走廊尽头,c-305号房。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所有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房间里只剩下那盏暧昧的暖黄色壁灯,以及凯瑟琳身上那股令人眩晕的“午夜魅影”香水味。
“陆先生,请坐。”
凯瑟琳将陆峰领到那张天鹅绒沙发前,自己则转身走向酒柜。
她的动作很慢,每一个转身、每一次弯腰,都像是一场经过精心编排的舞蹈,将被黑色蕾丝包裹的曼妙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
陆峰没有坐。
他站在房间中央,目光看似在欣赏墙上的油画,实则在飞快地扫描着整个房间的布局。
标准的豪华单人间。
一张大床,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
看起来很普通,但陆峰那经过强化的感官却捕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细节。
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摆放得过于整齐,每一个瓶子的标签都朝向同一个角度。
床头柜上的台灯底座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划痕。
而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个放在衣柜顶上的黑色皮箱。
“在看什么?”
凯瑟琳端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陆峰。
“在看凯瑟琳小姐的品味。”陆峰接过酒杯,却没有喝,“很独特的房间。”
“是吗?”凯瑟琳轻笑一声,身体顺势贴了上来,“那陆先生有没有兴趣,深入了解一下这个房间的主人呢?”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陆峰的领带上,一点点向下拉扯。
“刚才在走廊上,陆先生说我的香水味……比在死人身上更鲜活。”
凯瑟琳挑衅道。
“现在,这味道够鲜活了吗?”
陆峰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没有推开她,反而顺势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确实很香。”陆峰凑近她的耳边,“但这酒里,好像多了一点东西。”
凯瑟琳的手指微微一僵。
“陆先生真爱开玩笑。这就是普通的拉菲,能有什么东西?”
“比如……能让人睡得很沉的迷药。”陆峰的手指在酒杯边缘轻轻划过,“或者,某种能让人说真话的致幻剂?”
凯瑟琳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她从陆峰手里拿过酒杯,仰头抿了一口,然后将残留着酒渍的红唇凑向陆峰。
“看来陆先生是个多疑的人。既然你不信这酒,那我们就换一种喝法。”
她踮起脚尖,似乎要吻上来。
就在双唇即将触碰的一瞬间,陆峰突然出手。
他的右手扣住了凯瑟琳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
凯瑟琳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手里的酒杯脱手而出。
但就在杯子落地之前,陆峰的左手稳稳地接住了它,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
“凯瑟琳小姐,这种时候用钢针,未免太煞风景了。”
陆峰举起凯瑟琳的右手。
在她那精心修剪的指甲缝里,夹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钢针。
针尖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这和杀死汉斯的凶器一模一样。
被拆穿后,凯瑟琳脸上的妩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冷静。
她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陆峰。
“看来,巴伦那个蠢货真的惹到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凯瑟琳手腕一翻,竟然挣脱了陆峰的控制,紧接着一记撩阴腿狠狠踢向陆峰的要害。
这一招狠辣至极。
陆峰侧身避开,顺势抓起桌上的台灯砸了过去。
“砰!”
台灯炸裂,碎片飞溅。
凯瑟琳的身手快得不可思议。
几乎是在台灯碎裂的同时,借着沙发靠背的反弹力,修长的双腿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直取陆峰的颈动脉。
那是苏联克格勃最擅长的桑博格斗术,专攻关节与要害。
陆峰侧身一闪,抬手格挡。
“啪!”
手腿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陆峰眉头微微一挑,这女人的力道比想象中大得多,根本不像那具纤细身体能爆发出来的力量。
“身手不错。”陆峰赞了一句,没有反击,只是退了一步,“不过凯瑟琳小姐,为了一个戒指,至于这么拼命吗?”
“少废话!”
凯瑟琳根本不理会他的调侃。
一击不中,她落地后顺势在地上一滚,手中钢针像毒蛇的信子,再次刺向陆峰的小腹。
陆峰只能再退。
他确实不想伤她。
一来两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二来他对那个盒子也充满了好奇。
既然她也是为了盒子来的,不如看看这戏怎么唱。
两人在狭窄的房间里快速攻防。
凯瑟琳招招致命,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必杀的决心;而陆峰则像是在陪她跳一支危险的探戈,总是在钢针刺破皮肤的前一秒堪堪避开,动作从容得让人恼火。
“你是谁?”凯瑟琳越打越心惊。
她的格斗术在东欧从未遇到过对手,可眼前这个男人,明明没有使出全力,却把她所有的攻击都化解于无形。
“一个对你的秘密很感兴趣的过客。”
陆峰笑了笑,突然反手扣住了凯瑟琳的手腕。
这一次他没再留手,用力一握。
“唔!”凯瑟琳闷哼一声,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那根钢针再也握不住,掉在床上。
但她没有认输。
就在钢针落地的瞬间,她整个人借力腾空,双腿像剪刀一样死死绞住了陆峰的脖子,利用身体的惯性,试图将陆峰带倒在床上。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陆峰只觉得鼻端全是那股浓郁的“午夜魅影”香水味,混杂着女人剧烈运动后的体香,确实有点让人心猿意马。
但他下盘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给我躺下!”凯瑟琳咬着银牙,腰部猛地发力。
两人重心失衡,终于还是双双倒向那张柔软的大床。
“吱呀——砰!”
床垫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闷响,紧接着是床架剧烈的摇晃声。
为了压制住这只发狂的母豹子,陆峰不得不整个人欺身而上,利用体重优势将凯瑟琳压在身下。
陆峰扣住凯瑟琳的手腕,强行按在头顶的枕头上。
这个姿势,极其暧昧,也极其危险。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呼吸急促交缠。
凯瑟琳因为剧烈搏斗而香汗淋漓,金色发丝凌乱地粘在泛红的脸颊上,那双碧绿的眼睛里满是羞恼的水雾。
力量的悬殊让凯瑟琳,无法挣脱,她只能两腿用力夹住陆峰的腰。
凯瑟琳气得浑身发抖,拼命扭动着腰肢想要把陆峰掀翻:“混蛋……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别乱动。” 陆峰手上猛地加了几分力道,制止了她的挣扎,“越挣扎越疼。老实点,让我看看你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哈……你轻点!手腕都要被你弄断了!” 凯瑟琳喘息着,声音因为疼痛带上了一丝颤抖的哭腔,“那根针扎进去了……”
“忍着点。刚才你不是挺凶的吗?” 陆峰不为所动,身体再次下压,彻底封死了她的活动空间,“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你……无耻!” 凯瑟琳被毒针刺中,她感觉毒针上的致幻剂开始发挥作用了,“你太重了……快起来……我不行了……”
陆峰冷笑,“除非你把你藏的东西交出来,否则今晚你就别想下这张床。”
“我不……啊!”
……
门外。
一直贴着门板偷听的白芷,整个人已经石化了。
她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那是气的,也是羞的。
这……这就开始了?!
“太深了”、“忍着点”、“扎进去了”……这些虎狼之词像是一道道惊雷,把白芷劈得外焦里嫩。
白芷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不堪入目的画面:昏暗的灯光下,衣衫不整的两人,激烈的动作,还有那销魂的喘息声……
那混蛋,居然真的敢!
居然真的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那个洋狐狸精翻云覆雨!
“陆峰!你个不知羞耻的大色狼!”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白芷再也顾不上什么潜伏、什么计划,她从包里掏出一根细铁丝,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对着锁孔狠狠捅了进去。
“咔哒。”
早已被凯瑟琳反锁的房门,在愤怒的力量下居然奇迹般地秒开了。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狠狠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陆峰!你个混蛋!!!”
白芷带着一股捉奸在床的杀气,像个愤怒的小狮子一样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