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遁出身子的时候,陈相才发现那人扎着头发,体型不大,脸上都是泥巴,身穿灰黑相间的长袍,是景离剑派的人,陈相心中瞬间戒备起来。
不过那人似乎没有将陈相当做敌人,看了看陈相,说道:“师兄好强的实力,这两人我之前就看到了他们在和你斗法,只是我实力低微,帮不上什么忙,还请师兄勿怪。幸好师兄你更厉害,竟然轻松干掉了这两个凶徒。”
这人虽然穿着像是个男子,但听声音是个女子,还是很年轻的那种女子。不过她竟然叫自己师兄,陈相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陈相也没有拒绝承认自己的身份,说道:“我没有穿和你一样的衣服,你怎么知道我也是景离剑派的人?”
那姑娘说道:“也不用穿一样的服饰,师兄你手持我景离剑派的宝剑,招式也是精妙的剑法,我自然是认识的。”
陈相看了看手中长剑,是之前从景离剑派弟子手中夺过来的长剑,陈相收起长剑,说道:“虽然你这次没有认错,但是以后不要凭宝剑和招式就认人,难不成别人就不会将我景离剑派战死之人的宝剑据为具有吗?”
那姑娘笑道:“师兄说的是,不过刚才我看过了,师兄你的剑法相当不错,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流云宗的人可不擅长这样的剑法。还有我看到了师兄你刚才对付的是浑水摸鱼的散修,那也就是说你多半不是散修,那就是我景离剑派的师兄了。”
陈相若有所思,说道:“你是哪个?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不和他们待在一起,就不怕被人盯上吗?”
那姑娘笑道:“我就是怕被盯上才躲在这里的,和别人躲在一起虽然安全,但是也会被迫和流云宗的人打,我实力这样低微,可不敢随便动手。虽然每次都只是派一个人上去,但总会轮到我,我这点实力上去就是送死。对了我叫做付纤珠,东寒付家的人,付家只是个小家族,师兄多半不知道。师兄怎么称呼?”
陈相想了想,说道:“我也是小家族的人,我叫言黄。”
“原来是言师兄,师兄你怎么也没有和他们人多的聚在一起?以你的修为这里很少有人能对你造成威胁。还有师兄你的衣服哪去了,怎么穿成这样?”
“我本是打算进来再找一找衣服的,我这次出来的急,我是被我师叔从闭关室强行拉过来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被推进来了。”
“师兄你也是这样惨的吗?我也是被我家的长辈强行拉过来凑数的,都怪流云宗的人,让我这样的小修士都差点殒命。师兄,不如我们就继续躲起来吧,就不要继续参与了。”
陈相闻言,觉得也许可以从这个不聪明的姑娘嘴里套出一些话,问道:“我听说不是要和流云宗的人不死不休吗?好像是只有一方全部死完才会罢手,我们躲起来也无济于事吧?”
付纤珠一边拉着陈相往地里遁去一边说道:“之前确实是如此,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双方也是奋力拼杀,不过后来我们都打怕了,而且双方也都在源源不断的增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师兄你刚来不知道,其实现在大多数人都不想再打了,流云宗的人也是如此。所以躲起来就好,说不定时间长了双方就会主动撤退。”
陈相继续问道:“原来如此,那就依师妹的意思,不过我听说这次事件是因为流云宗的人杀了大长老的弟子引发的,不知师妹知不知道流云宗的凶手是哪个?”
付纤珠说道:“哼,那家伙我听说过,是叫做什么柳玉柔,听说还是个大美人,就是他杀了袁渐师叔。不过这事流云宗那边一直都不承认,也不让大长老来审问一下那个柳玉柔,我看流云宗就是心虚了,不敢把她交出来。”
“那安阳殿怎么说,就没有调查那个柳玉柔吗?”
“这事我还真打听过,据说大长老其实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就只有一封不知来路的信。除了大长老没人相信那封信的内容,而且据说里面也没有什么证据,据说就只有‘景离’两个字,也不一定说的就是我们景离剑派。流云宗那边对于这个证据连理都不想理,这事使的大长老很生气,于是手段就激烈了一些,竟然想要强行带走那个柳玉柔。唉,要是大长老好好说话,那说不定流云宗还会配合。不过大长老竟然想要暴力抓捕,派过去的人刚好碰到了流云宗的人,于是就打起来了。之后我们和流云宗的冲突也愈演愈烈,最后甚至差点全面开战。还好安阳殿的人来按住了,不然现在绝对血流成河。至于那个柳玉柔,安阳殿那边应该也是调查过的,只是本来就没什么切实的证据,我想她也不会有什么事。不过我还是觉得都怪她,她没事去做什么任务,还惹到了大长老,然后连累了我们。”
听到付纤珠也不知道那个柳玉柔的具体情况,陈相就想找别人打听一下。至于付纤珠,陈相觉得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有些小算盘,现在她也没有得罪自己,陈相也不在乎,也就没有处理掉她。
陈相问道:“那其他人知不知道那个柳玉柔的事?她到底是不是真凶?”
付纤珠说道:“我也是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别的师兄师姐应该比我知道的多一些。要是师兄想知道的话,我们就找个人问问。不过不要找那些一大群聚在一起的人问,他们要是看到我们,多半会拉着我们和流云宗的人打架。”
“师妹你知道哪里有我们躲起来的人吗?”
“不是很确定,不过我之前看到不少人都藏进了地里,我们可以过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
陈相笑道:“那就有劳师妹带路了。”
“不用谢,其实我也想靠师兄保护,我实力低微,怕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打不过。我看师兄你也不是好斗之人,我们正好一起躲起来等待事情的结束。”
两人边说话边在地里遁走,朝着可能单独躲藏的人找过去。
途中付纤珠突然问道:“师兄,你拜的是哪个师门?”
陈相早有准备,说道:“我没有进入景离剑派,只是我家一直都在为景离剑派做事,我这次是被长辈强行拉过来的。”
付纤珠闻言,惊喜的笑道:“竟是如此,我看你修为这样高我还以为是我师兄呢。咳咳,你听好了,我是炼器锋外门‘长’字辈正式弟子,按理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姐,不过看在你修为比我高的份上,我可以勉强叫你一声师兄。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你得保护好你的师妹。”
陈相无所谓的说道:“好好好,不过你怎么不叫付长什么?不是长字辈吗?”
“我在宗门的时候就叫付长珠,不过付纤珠是我的本名,我还是喜欢我原来的名字。”
“那你之前一直都躲在结界边缘的地下吗?”
“那倒不是,流云宗有不少好战份子会不停搜索地下,我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不然容易被发现。之前我刚好逃到师兄你那边,只是一来就看到师兄你那精妙的剑法和高深的修为,那两个强人完全不是师兄你的对手。”
陈相微微一笑,这个付纤珠也是满嘴的谎话,怕是一开始就看到自己在用破阵符破结界了吧,找自己也不过是想要寻求一个保护。不过陈相也没有揭穿她,只要不打自己的坏主意,那就随她去,正好自己也想要找景离剑派的人问问情况,要是能不动手最好。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地底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付纤珠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之前看到有个师兄躲藏的地方,师兄你自己过去看看吧。”
“为何不一起过去?既然他们也是躲起来的,那我们聚在一起也能更好的自保。再说我这副模样要是被他们看了,说不定还会怀疑我的身份呢。”
付纤珠闻言,一边遁过去一边说道:“师兄你的穿着确实不好认,不过他们总会是认得你身上宝剑的。师兄就是多心,我都认得何况是别人。我之所以不过来是因为我修为太低,怕我连累他们,都被拒绝好多次了。”
陈相笑道:“没事,这回有我护住你,他们不会多说什么的。”
付纤珠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开始了催动法力联系别人。不一会,付纤珠笑道:“联系到了,走吧。”
付纤珠带头,陈相在后面,没一会就在不远处的一个空洞处碰到了两人,都是男子,穿着景离剑派的衣服,神情极其戒备。
看到付纤珠之后,两人才安心下来,然后又看了看陈相,看到陈相腰间别的是景离剑派长剑才彻底放心下来。
左边那人问道:“付师妹,这位是?”
陈相抱拳一礼,说道:“见过两位师兄,师弟是常庭言家言黄,这次被长辈叫来对付流云宗的,只是小弟修为不足,让两位师兄笑话了。”
左边那人问道:“原来是言师弟,你怎么没有穿统一的衣服,差点让我们误会?”
陈相长叹一声,说道:“我之前在闭关,突然就被我家长辈拎过来了,还说情况紧急,我都没有领到衣服。”
那两人闻言,见有人和自己一样惨,顿时开心了许多。之后几人互相攀谈,发现都是想要躲起来等待事情结束的,于是那两人也放下了心防,开始和陈相吹起牛来。他们两人一人姓刘,一人姓左,修为还可以,比付纤珠强得多。
一开始陈相还有些怀疑付纤珠,不过见她那两个师兄确实嫌弃她修为较低,但是陈相很厉害,他们也就忍了付纤珠加入进来。
至于付纤珠,陈相一直都不是很相信她,虽然她看起来对自己确实没什么恶意,但也依然小心戒备着。
聊着聊着,那个刘师兄就吐槽道:“这事都怪大长老,拿着一封信就要找流云宗的麻烦,还是气势汹汹的过去,一副抓犯人的模样。流云宗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派,怎么会任由大长老乱来。”
付纤珠说道:“就是,这事大长老需要负主要责任。还有那个柳玉柔也是有责任,她要真是无辜的,就应该把话说清楚。”
左师兄说道:“唉,其实这事也不怪那个姓柳的,听说大长老派去的人二话不说就要抓走柳玉柔,当时柳玉柔怕是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然不会束手就擒。”
陈相急忙问道:“还请左师兄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出关就被拉来对付流云宗,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左师兄把袁无忧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接着说道:“这事其实一点直接的证据都没有,我前些天进来的时候就打听清楚了,大长老的证据就是一封信,安阳殿看过,除了‘景离’二字之外,和我景离剑派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这两个字也没有挨在一起,说不定还是过度联想呢。那封信也是一点都没有提到有关流云宗的事。唯一有关联的就是那个柳玉柔和袁渐一同执行过任务。
其实要是大长老好好的和流云宗沟通一下,我想这个误会就解开了,不过大长老许是仗着太上长老撑腰作威作福惯了,竟然绕过了流云宗和安阳殿,直接就派人过去逮捕柳玉柔。于是派过去的人就被打了,听说那几个派过去的人最后还被被扣押了,一直都没有放出来。大长老也是觉得脸上挂不住,这才和流云宗杠上的。后来的事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因为大长老一意孤行,事情越闹越大。”
陈相继续问道:“那个柳玉柔很厉害吗?大长老派过去的人竟然没有抓住她?”
刘师兄回道:“也不是很厉害,不过听说是一个天才,虽然没有正式拜入流云宗,但是流云宗一直都有注意到她。听说还和流云宗一个新晋的大乘执事好上了,大长老随便派过去的人自然带不走她。”
陈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问道:“那后来呢?柳玉柔如何了?”
左师兄说道:“还能如何,这事完全就是大长老不讲道理,安阳殿那边查过,柳玉柔不是凶手,据说有不少人证,都是当初一起执行任务的人。她现在多半正躺在她情郎的怀里说着我们景离剑派的坏话呢,搞不好两人还在一起骂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