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中心的金属大门跟个巨兽嘴似的，敞开在第三防御城最中心。李默刚跑到门口，就被一股浓烈的机油味呛得差点背过气——混着消毒水和能量冷却液的味道，闻着跟机械学院的废品回收站似的。
【这味儿绝了，比张昊那破装甲炸了还冲。】李默抹了把脸，把沾在头发上的烟灰搓掉。红色比赛服的袖子还破着个洞，露出里面泛着冷光的机械臂，路过的防御军士兵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广播还在头顶循环：\"所有b级以上战力立即到城防中心报道！重复！这不是演习！噬星虫先锋部队预计30分钟抵达！\"
声音透过防爆喇叭传出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听得人脑壳疼。城防中心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穿超能学院制服的和机械改造学院的泾渭分明，跟俩敌对帮派似的，互相拿眼神剜对方。
\"让让！都让让！\"几个穿着银灰色作战服的改造生扛着高斯步枪挤过去，金属靴子踩在地上哐哐响，\"机械改造联盟的优先通道！\"
\"凭什么？\"红区一个空间系学生不服，伸手就想拦，\"都是b级战力，谁比谁金贵？\"
\"呵，\"改造生冷笑一声，机械臂\"咔嗒\"展开成战斧形态，刃口闪着蓝光，\"等会儿虫群来了，看是你们的念力结实，还是我的合金斧结实。\"
眼看就要打起来，广场中央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似的喝止：\"吵什么？！想打去城墙上面打！\"
李默抬头一看，电子屏下面站着个两米多高的壮汉——全身银灰色机械义体，关节处裸露着液压管，左臂直接是门微型加农炮，肩膀上还嵌着块显示屏，正滚动播放各小队编制。
【这体型，怕不是把整个军械库焊身上了？】李默心里嘀咕，空间感知扫过去——1.2万焦耳防御强度，b级高阶战力波动，纯机械改造，一点超能反应都没有。
\"都看电子屏！按编号找小队！\"壮汉又是一声吼，机械声带的金属摩擦音听得人牙酸，\"dEF-7-01小队的，到我这儿集合！\"
李默眼睛一亮，电子屏上正好跳到dEF-7-01的名单——第一个就是他的名字，后面跟着苏清月和张昊。
【不是吧？跟这俩货一队？】李默嘴角抽了抽，【一个天天想研究我空间能力，一个被我砸烂了装甲还在记仇，这组合能活到虫群来？】
他刚往壮汉那边走了两步，胳膊就被人拽住了。
\"李默。\"
苏清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旁边，还是那身白色超能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攥着个战术板，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
\"干嘛？\"李默挣了挣胳膊没挣开，【这女人手劲不小啊，b级初阶空间系能有这力气？】
\"你刚才在赛场，\"苏清月盯着他的机械臂，眼神跟扫描仪似的，\"机械体能量吸收效率100%，怎么做到的？\"
\"什么吸收效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默装傻，心里疯狂刷屏，【装听不懂装听不懂，这女人绝对想把我切片研究！】
\"别装了。\"苏清月把战术板怼他眼前，上面赫然是刚才爆炸的能量曲线图，\"5万焦耳爆炸，你站在中心一点事没有，E级高阶机械体根本做不到。\"
李默刚想反驳，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张昊拖着条半残的机械腿走过来，钢卫-b型装甲的残骸还挂在身上，活像个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他左眼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死死盯着李默：\"你也在这个队？\"
\"怎么？不欢迎？\"李默挑眉，【这家伙还没从装甲被炸烂的打击里走出来？】
\"哼，\"张昊别过头，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金属球，往地上一扔——\"嘭\"的一声展开成个d级机械臂，比他原来那个细了一圈，\"等会儿虫群来了，别指望我救你。\"
\"放心，我嫌你机械臂漏电。\"李默回了句，心里却在算——张昊现在战力顶多1500，苏清月2200，自己隐藏实力的话大概2000，这仨加起来还没刚才那壮汉一半能打。
\"人齐了？\"壮汉突然走过来，机械眼扫过三人，最后停在苏清月身上，\"空间系b级初阶？\"
\"是。\"苏清月点头，战术板收进背包。
壮汉又看向张昊：\"机械改造b级中阶？能量核心呢？\"
张昊脸一黑：\"损毁了，临时换的d级臂。\"
\"废物。\"壮汉嗤笑一声，最后看向李默，上下打量半天，\"空间系b级初阶？机械体E级高阶？\"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看出来的？！】脸上却装出茫然的样子：\"啊？我...我就是个旁听生，可能检测仪坏了...\"
\"少废话。\"壮汉不耐烦地摆摆手，肩膀上的显示屏突然弹出小队编制，\"dEF-7-01小队，10人编制。3个超能者，5个改造人，2个普通人。你们仨是超能组的。\"
\"等等，\"苏清月皱眉，\"我空间系能战斗，为什么算后勤？\"
\"超能者？\"壮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机械臂\"咔嗒\"响了一声，\"上次第三矿区虫潮，超能者协会派来的支援队，一半人没到前线就吓得动不了念力。你们仨，\"他指了指李默三人，\"去弹药库搬炮弹，120mm口径的穿甲弹，搬到A区炮位，听见没？\"
\"凭什么？！\"张昊炸了，机械臂捏得嘎吱响，\"我们是b级战力！不是搬运工！\"
\"就凭这个！\"壮汉突然展开左臂的加农炮，炮口对准天花板，\"轰\"的一声空爆，气浪把所有人头发都吹起来了。\"要么去搬炮弹，要么现在滚蛋！城防中心不养闲人！\"
广场瞬间安静，连远处吵架的都停了。
张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机械眼红光闪得更厉害了，却一句话不敢再说——那加农炮的炮口比他脑袋还粗，真打一炮他连渣都不剩。
李默心里却乐了——【搬炮弹？正好！离前线远点，省得暴露实力。】他拉了拉张昊的胳膊：\"算了，搬就搬吧，总比在这儿站着强。\"
张昊甩开他的手，狠狠瞪了壮汉一眼，转身就往弹药库走。
苏清月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战术板从背包里露出来一角，上面隐约能看到\"空间坐标计算\"的字样。
壮汉看着三人背影，机械眼的镜头转了转，肩膀上的显示屏突然弹出一行加密消息：【目标确认，dEF-7-01小队，已按计划分配至后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