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写字楼的霓虹刚漫进楼道，小陈攥着钥匙的手指已经泛了白。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咔嗒”一声，门开的瞬间，她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屋里——高跟鞋跟在玄关瓷砖上磕出清脆的响，下一秒就被她狠狠甩掉，红色的鞋尖撞在鞋柜上，歪歪斜斜地躺着。
光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她没顾得上换鞋，径直往卧室走。
指尖划过墙壁上的开关，暖黄的灯光“啪”地亮起，照亮了沙发上堆着的外套和茶几上没洗的咖啡杯。
她瞥了眼落地窗，窗帘还拉着早上的缝隙，却连伸手拉严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边走边抬手解衬衣纽扣，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发颤，第一颗纽扣掉在地上，滚进了床底也没管。
衬衣滑落在地毯上，露出里面浅色的内衣，她又抬手扯掉短裙的拉链，布料顺着腿滑到脚踝，被她一脚踢开。
做完这一切，她像卸了千斤重担，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垫上，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枕头里，闷声叹道：“哎，还是躺在床上舒服啊。”
她翻了个身，四肢大张地摊着，长发散在枕头上，眼底却渐渐浮起一丝算计的光。
闭着眼睛，李振东白天在办公室里递文件时的样子又浮了上来——他手指上的婚戒闪着光，却还是笑着夸她“今天穿得很精神”。
“李振东还是很可爱的嘛，”她小声嘀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即使他有老婆又如何，我比她有姿色，皮肤比她嫩，身材比她好。”
越想，她越觉得兴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要是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会选我还是她老婆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太了解李振东了，他耳根子软，又喜欢被人捧着，只要自己再主动点，他迟早会彻底偏向自己。
在床上赖了十几分钟，她才慢悠悠地起身，赤着脚走向浴室。
推开玻璃门，她拧开浴缸的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填满了浴室。
等水位漫过浴缸底，她才脱掉内衣裤，慢条斯理地走进浴缸，温热的水裹住身体的瞬间，她舒服地喟叹一声，往后靠在浴缸边缘，抬起一只脚，指尖从脚踝开始往上揉，力道不轻不重，顺着小腿、大腿，一直揉到腰腹，眼神里满是慵懒的算计。
而此时的李振东家，气氛却温馨得很。晚上七点，林美娟刚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念儿就吵着要爸爸喂。
一家人吃完晚饭，李振东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墙上的时钟，手里攥着手机，指节微微泛白。
林美娟收拾完碗筷，就带着林美玲进了念儿的房间。
念儿正趴在地毯上搭积木，看到妈妈和阿姨进来，立刻举着积木块喊：“妈妈，你看我搭的房子！”
林美娟走过去，摸了摸念儿的头，笑着说：“我们念儿真厉害，比爸爸搭得还好呢。”林美玲坐在一旁，帮念儿递着积木，房间里满是孩子的笑声。
就在这时，李振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小陈”两个字让他瞳孔骤缩。
他顾不上关电视，快步往卧室走，手指按在门把手上时，还回头看了眼念儿的房间，确认没人出来，才轻轻带上卧室门，反锁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啊？”他压低声音，心跳得飞快，耳朵贴在门板上，生怕外面有人听见，“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在家的时候别打电话吗？”
电话那头，小陈故意拖着娇软的声音，带着点委屈：“振东哥，我想你了嘛，洗完澡坐在浴缸里，越想越忍不住，就给你打了。”她刻意加重了“浴缸”两个字，语气里满是引诱。
李振东的脸瞬间红了，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陈在浴缸里的样子，他咽了口唾沫，又怕被老婆发现，赶紧说：“哎呀，你别胡说，我现在不方便说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不行？”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却又不敢说得太重——他怕小陈闹脾气，更怕她明天在公司给自己甩脸色。
“可是人家一个人在家好孤单啊，”小陈故意撒娇，声音里带着点哭腔，“你都不陪我，还让我忍一忍，振东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李振东一听这话就慌了，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宝贝儿，我不是不爱你，是真的不方便，你看我老婆还在外面呢，要是被她发现了，咱们俩都麻烦。”
他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没脚步声，才又说：“你再忍一忍，明天我请你吃饭，好好陪你，好不好？”
“真的吗？”小陈的声音立刻亮了起来，带着点得意，“你可不许骗我，要是你骗我，你就是小狗。”
李振东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怕多说错话，赶紧哄道：“不骗你，肯定不骗你。我现在不能跟你聊了，再聊下去该被发现了。”
他顿了顿，又放软语气，“宝贝儿，亲亲你，我挂了啊。”
“好吧，那你明天一定要来陪我。”小陈说完，才挂了电话。
李振东握着手机，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心跳还没平复下来。
他抬手抹了把额头，全是冷汗，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好几下，才把通话记录删掉。
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自然的表情，才轻轻打开卧室门。
可刚走出卧室，就撞见林美娟从念儿的房间出来。
林美娟看着他，疑惑地皱了皱眉：“你在卧室里干什么呢？进去半天了，叫你你也没应。”
李振东心里一紧，脑子飞快地转着，结巴着说：“没、没干什么，刚才公司财务打电话，说有笔账要核对，我跟他聊了两句。”
他不敢看林美娟的眼睛，眼神飘向客厅的方向。
林美娟瞥了他一眼，没多想，只是说：“看你那神经兮兮的样子，我洗了枣在客厅茶几上，你记得吃。”
李振东还沉浸在小陈说“泡澡”的事里，脑子没转过来，下意识地问：“洗澡？哦，好，我一会儿洗。”
林美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吃的红枣，不是洗澡！”
她看着李振东心不在焉的样子，又说：“是不是工作上的事太累了？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别硬撑着。”
李振东赶紧点头，脸上挤出笑容：“没累，就是刚才财务说的事有点乱，我还没捋清楚。枣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吃。”
林美娟没再追问，转身往浴室走，刚走到浴室门口，又回头看了眼李振东，嘟囔了一句：“哎，我怎么走到浴室来了，本来想给念儿拿个玩具的，真是的。”
她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往念儿的房间走。
李振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硬挤出笑容。
林美娟走到房间门口，又回头瞪了他一眼：“笑什么呢？赶紧去吃你的枣。”
李振东赶紧应着：“好，好，我这就去吃。”
说着，他快步走向客厅，拿起一颗枣塞进嘴里，却尝不出半点甜味——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和小陈的通话，以及林美娟刚才疑惑的眼神，心里又慌又乱，却又带着点隐秘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