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刚亮,中央广场已经聚集了比昨天更多的人群。
武者组擂台下的候场区,八十名晋级者已经到齐。胖猴站在人群中,依旧穿着那身半旧的皮甲,腰间挎着训练用刀,看起来平平无奇。
“安静!”
昨天那个手持铁皮喇叭的中年人再次站上高台。
“武者组复赛,现在开始!八十人,一对一淘汰赛,胜者晋级四十强,败者淘汰!”
“比赛采用抽签制!”中年人挥手,两个公会工作人员抬上来一个大木箱。“箱子里有八十个号牌,一到八十号。一号对八十号,二号对七十九号,以此类推!现在,排队抽签!”
候场区立刻骚动起来,人们排成长队,依次从木箱里摸出号牌。
胖猴排在中段,轮到他时,他伸手进木箱,摸出一块温润的木牌。
三十七号。
“第一场,一号对八十号!选手上台!”
两个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登上擂台。裁判简单宣布规则后,比赛开始。
......
约莫接近两个时辰,前三十六场比赛结束,胜者晋级,败者黯然下台。
“第三十七场,三十七号对四十四号!”
胖猴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登上擂台。另一个年轻人也上来了,握着一柄长剑,手指有些发白。
“开始!”裁判挥手。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长剑一抖,刺向胖猴胸口。
胖猴没有拔刀,侧身避开剑锋,左手探出,抓住对方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拉,右肩顺势一撞。
“砰!”
年轻人踉跄倒退七八步,险些跌倒。
“认输吧。”胖猴好心提醒。
年轻人咬了咬牙,再次挥剑攻来。他连刺三剑,分取胖猴咽喉、心口、小腹。
胖猴拔刀出鞘,训练刀的刀身磕开三剑,欺身近前,刀背在对方肋下一拍。
“呃!”年轻人闷哼一声,长剑脱手,捂着肋部蹲了下去。
“三十七号胜!”裁判宣布。
胖猴收刀,转身下台。比赛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十几息时间。
上午比赛结束,四十强产生,下午继续进行四十进二十的淘汰赛。
胖猴抽到的对手是个使双钩的瘦高个,身法灵活,但力量不足。胖猴依旧用稳扎稳打的战术,十招后抓住对方一个破绽,刀背拍在对方后颈,将其击晕。
二十强产生,胖猴顺利晋级。
……
二十强站在擂台下,周围是黑压压的观战人群。主席台上,除了武者公会的执事,还多了几个穿着华服的中年人,应该是五大世家的代表。
“抽签!”中年人再次搬出木箱。
胖猴抽到七号,按照规则,七号对十四号。
“第一场,一号对二十号!”
两个武者巅峰的选手上台,打得难解难分,最后使剑的选手以一招险胜,但自己也受了伤,左臂被划开一道口子。
“第二场,二号对十九号!”
“第三场……”
“第七场,七号对十四号!”
胖猴再次登上擂台,他的对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使一杆长枪,枪身乌黑,显然是精铁打造。这人气息沉稳,眼神锐利,武者巅峰的气息毫不掩饰。
“王二虎。”胖猴抱拳一礼。
“杨昊。”对方回礼。
“开始!”
杨昊长枪一抖,枪尖挽出三个碗口大的枪花,分刺胖猴上中下三路。这一手显示出深厚的枪法功底,枪快力沉,隐隐有破风声。
胖猴不敢大意,拔刀出鞘,刀身斜撩,精准地磕在枪杆上。
“铛!”
火星四溅。
杨昊枪身回旋,改刺为扫,横扫胖猴腰际。胖猴后撤半步,刀身下压,再次格挡。
两人刀来枪往,转眼交手二十余招。杨昊枪法精熟,攻守有度;胖猴刀法沉稳,守得滴水不漏。
“这个杨昊不简单。”鬼蝠低声道:“枪法有军中武学的影子,可能是退役的城防军。”
端木烬微微点头,擂台上,胖猴已经开始适应对方的节奏。
第三十招,杨昊一枪直刺胖猴面门,胖猴侧头避开,左手突然探出,一把抓住枪杆!
杨昊一惊,用力回夺,但胖猴的手如同铁钳,纹丝不动。胖猴趁机上前一步,右手刀背拍向对方胸口。
杨昊当机立断,弃枪后跃。胖猴没有追击,将长枪随手抛在一边。
“好力气!”杨昊赞叹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再来!”
两人再次战在一起,没了长枪,杨昊改用短刀近身搏杀,刀法狠辣,招招攻向要害。
胖猴依旧以稳为主,见招拆招。又过了十几招,胖猴抓住对方一个空当,刀背拍在对方手腕上。
“当啷!”短刀落地。
杨昊后退三步,苦笑着抱拳:“我输了。”
“承让。”胖猴收刀而立。
“第七场,七号胜!”
胖猴下台时,感受到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头看去,主席台旁,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人正看着他,见他望来,微微点头示意。
“那是杨家的大管事。”鬼蝠在胖猴耳边低语。“刚才你比赛时,他一直在看。”
胖猴不动声色,回到候场区。
半个时辰不到,十场比赛全部结束,十强产生。
主持的中年人再次登上高台,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激动。“恭喜十位勇士晋级十强!今天天色已晚,决赛将于明天辰时正式开始!请十位选手好生休息,养精蓄锐!”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意犹未尽。胖猴感受到更多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有审视,也有好奇。他佯装未觉,径直走向候场区出口。
“打得不错。”端木烬和鬼蝠迎了上来,三人随着人流缓缓离开喧嚣的广场。
回到福顺客栈,关上房门,鬼蝠立刻将打听到的最新消息道出:“决赛规则基本确定了,明天擂台守擂,十人抽签决定攻擂顺序,胜者留,败者下,最终站在台上的人即为魁首。文会长确定会亲临观战,并可能当场挑选人才。”
胖猴握了握拳:“那俺……”
“控制好力道。”端木烬看着他。“武者巅峰是你的‘上限’,不要用出超越武者境的身法和力量,有没有信心拿下魁首?”
“大人放心,包在我身上。”胖猴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夜色渐深,长安外城依旧灯火阑珊,而关于明天决赛的讨论与暗流,已在各个角落悄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