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彩虹集团和东风集团的股份分红，已经足够祁同伟在老家山村维持运转。按目前的支出节奏来看，哪怕再撑二十年，也完全没问题。
钟小艾说要省着点花，只是习惯性节俭，随口一说罢了。
钟父并不缺钱。
他所在的单位性质特殊，根本不会直接接触资金。
他刚才说的“跟风”，自然不是指自己或单位，而是关联单位。
祁同伟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盘子太小，没什么意思。”
“跟风没价值。”
钟父也不恼，点点头：
“那就算了，下次再看机会。”
祁同伟笑了笑：
“不过，我可以跟我们家老领导打个招呼，让部里一起跟风。”
钟父微微一怔，
“这盘子到底有多大？”
祁同伟轻松地说：
“不大，也就几十个亿。”
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钟小艾睁大眼睛：
“师兄，几十亿你还说不大？”
祁同伟一脸认真：
“真不大。”
“你算算，东风集团今年的利润有没有几十亿？”
钟小艾说不出话来。
东风集团的利润确实有几十亿。
单是系统公司卖操作系统的收入就有十几个亿。
再加上整机、芯片、存储等产品，利润源源不断。
东风集团和彩虹集团一样，都是超级现金牛。
钟父沉吟片刻，提醒道：
“你那个部门职责特殊，这件事要备案。”
“别让人抓到把柄。”
祁同伟微笑回应：
“我懂，组织纪律摆在那里。”
“说实话，”
“这几十亿真正能落到手里的，其实也没多少。”
“就当是赚点压岁钱吧。”
“有总比没有好。”
钟小艾赶紧说：
“师兄，这种话还是别说了，被别人听到不好。”
谁家的压岁钱是按“亿”来算的？
在这个平均工资只有几百块的年代，“亿”是难以想象的数字。
哪怕钟小艾已经当了一年的东风集团总裁，她对“亿”这个词，仍然充满敬畏。
事实上，不管在哪个时代，“亿”都是天文数字。
当然，金圆券那种情况除外。
钟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重点：
“你是想快进快出？”
祁同伟竖起大拇指：
“岳父果然厉害，我得到一个消息，准备跟在他们后面悄悄赚一笔。”
钟父来了兴趣：
“继续说。”
祁同伟便讲道：
“我最近在研究一家银行的财务报表，发现很奇怪。”
“有人在违规操作。”
“他利用银行里的错误账号，做一些私下交易。”
祁同伟简单解释了一下：
“银行系统里有一类专门的错误账号。”
“这些账号里的每一笔操作都是错误的，都会给银行带来损失。”
“必须被纠正。”
“如果一份合约出现在不该出现的账户里，那肯定意味着背后有问题需要处理。”
“每家银行都会有这类异常账户，这恰恰是银行内部自我纠察能力的体现。”
钟父凭借多年职业直觉，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银行的监管去哪儿了？”
祁同伟笑了笑，说：
“这正是我注意到他的原因。”
“也不知道怎么安排的，他居然同时担任了监管岗位的负责人。”
“执法和裁决都握在一个人手里，这是我判断这家银行迟早要出问题的关键。”
钟父疑惑地问：
“哪一家银行？”
祁同伟笑着说：“八林！”
他站起身来，
“我得给陈局打个电话。”
“几天时间，足够动手了。”
钟父愣了一下：
“你这样操作，你们部门的老大压力可不小。”
祁同伟不解地问：
“为什么会这么说？”
钟父叹了口气，
“不怕少，就怕不公平。”
“不过，这事儿不怪你。”
“有你们领导在，自然会去顶住压力。”
祁同伟一愣，
“那我是不是不该带着部门一起？”
钟父摆摆手，笑着说：
“你们部门能有你这样的人，是他们的福气。”
“你只管做你的事，别太在意别人说什么。”
“那些人就是嫉妒罢了。”
“不用去管他们。”
祁同伟一时语塞。
钟父语气平静：
“现在各个部门都在想办法搞资金，能自己解决一部分，当然是好事。”
“但有一条底线，必须经过内阁批准。”
“你大胆去做，没问题。”
“出了事自然有你们领导去挡。”
“谁要是闹得太凶，我也不会惯着。”
钟父语气坚定，
“自己没本事，还想把气撒在年轻人身上，我可不允许！”
祁同伟顿时信心满满，
“岳父，有您这句话，太好了！”
看吧，什么叫自己人？
这才是！
祁同伟心里想，还好自己的岳父是钟父，不是陈岩石。
换成陈岩石那种脾气，会为自己说一句话吗？
他要是能站出来，自己早就和陈阳结婚了！
可偏偏，陈岩石不愿为他开口，却总想着给自己的子女铺路。
这中间的差别，你细品！
祁同伟笑着说：
“好，我这就去打电话！”
钟父笑了笑，
“去我书房打，安静。”
祁同伟高兴地走了。
钟小艾脸上带着怒意：
“父亲，他们也太过分了吧？”
“怎么能这样对我师兄？”
钟父笑着摇头，
“小艾，你要明白，他们针对的不是小祁，而是他们部门的老大。”
“不是说了吗？你家男人是抢手的香饽饽。”
“怎么可能真被针对？”
“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行了，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小祁重情义，谁对他好，他一辈子都记得。”
“你这一生的归宿，我和你妈算是放心了。”
钟小艾笑得灿烂：
“那当然！”
……
陈局刚躺下，祁同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睡意顿时烟消云散。
“年前弄点压岁钱？”
“有几十亿？”
“真有这么多？”
祁同伟赶紧解释：
“陈局，这只是我估计的！”
“不一定真有那么多！”
陈局激动得声音都高了：
“哪怕几亿，对我们来说也是大帮助。”
“干警的设备要更新，警车要添置，福利要提高，哪都等着用钱。”
“真有几十亿？”
祁同伟听出陈局有点上头了：
“领导，这只是预估。”
陈局不以为意：
“我还不知道你？你一向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