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后的火锅余香似乎还在唇齿间萦绕,但随着聊天的深入,闺蜜两个回到房间里话题从眼前的烦闷,渐渐延伸到了更广阔的生活图景与未来的轮廓。
阳光偏移,透过窗户在桌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影,三人还点了外卖在刘晓艺家里吃,一桌子的披萨和小烤串,加上齐明扬买的水果和小饮料,便继续之前的话题深入开聊。
齐明扬听见周漾说起派出所的种种,也跟着叹了口气,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眉心。
“我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医学生特有的、混杂着倦怠与亢奋的复杂情绪。“三甲医院的实习也不轻松。现在轮转到急诊和心内科,真是‘一脚医院,一脚法院’的感觉。
急诊就不用说了,24小时连轴转,什么情况都能遇到,要求的就是快、准、稳,神经时刻紧绷着。心内科呢,病人病情变化快,监护仪上的数字跳一下,心都能跟着揪起来。”
他回忆起最近的值班:“前几天跟导师值夜班,凌晨三点送来一个急性心梗的老人家,溶栓、上监护、跟家属谈话……一套流程下来天都快亮了。
家属在门外哭,我们在里面争分夺秒,那种压力,没亲身经历过真的很难形容。今天也是难得得闲的周末才来吃个火锅还能陪你们俩回来聊天,下周又要进手术室跟台了,估计又得泡在医院里。”
尽管说着辛苦,但齐明扬的眼神里并无退缩,反而有一种经过锤炼后的沉稳。
他说话间,手上也没闲着,他帮着女孩子们开饮料、还把准备的水果洗好了,动作熟练自然。
周漾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是想要纸巾还是需要添茶,默契十足。
周漾看着齐明扬,眼里带着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对刘晓艺说:“看见没?被我调教的很好。”语气里满是亲昵的调侃和淡淡的骄傲。
刘晓艺看着他们互动,确实感受到一种扎实的甜蜜。两人虽然也是异地恋,一个在警校实习点,一个在医学院附属医院,见面次数比她和洛锦川还少。
“但时不时的互相奔赴也是很窝心,”周漾补充道,“有时候我调休,哪怕只有一天,也会坐车去他医院附近,等他下手术或查完房,一起吃顿饭,散散步。
他有空,也会突然跑来看我,带点水果或者我喜欢的小零食。”齐明扬在一旁憨厚地笑着点头。
没有惊天动地的浪漫,有的只是挤出来的时间、奔波的路程和一顿简单的饭菜。
两人的甜蜜和默契也让刘晓艺姨母笑,那是一种为好友感到由衷高兴的温暖笑容。这种感情,像细水长流,浸润在共同成长、彼此理解的土壤里,显得格外踏实和珍贵。
话题又回到周漾的工作上。她详细说道:“我现在主要跟着师傅处理一些基础的新手的经侦和民事工作。
经侦方面,就是接触点小额的合同纠纷、经济诈骗的初步受理和材料整理,复杂的肯定轮不到我们。
民事就更杂了,什么都有。有时候也会被户籍科借调去帮忙录数据,赶上人口信息核查或者系统升级的时候,一坐就是一天,对着电脑输入信息,眼睛都看花。”
虽然工作琐碎,甚至有些枯燥,但周漾说得很认真:“不过我很珍惜这些机会。每个环节都接触一下,才能更全面地了解基层警务到底是怎样运作的。我很希望早点能够接上老爹的班。”
她提到父亲时,眼神变得格外坚定,“他干了一辈子警察,虽然没破过什么惊天大案,卧底似乎也做得不好,不然也不会。。。,
但听他们单位的老同志说,以前辖区里的老百姓都认得他,信服他。我希望以后也能成为那样的人,能真真切切地帮到人,对得起这身警服。”
说到家人,周漾的语气低沉了些:“就是……奶奶也慢慢年老,行动也开始越发不便。”李奶奶年近八十,前几年身体还算硬朗,但岁月不饶人,如今走路需要拄拐,上下楼更是吃力,眼睛也花了,看东西模糊。
“她心脏的老毛病倒是控制得还好,但之前的疾病虽说治愈了;但年老的问题也不容忽视,骨质疏松,记性也没以前好了,一个人在家总让人不放心。”
“所以我现在,只要下班有空都会回家陪伴奶奶。”周漾说,“陪她说说话,看看电视,帮她做做饭,收拾一下屋子。有时候周末,就用轮椅推她到楼下小公园晒晒太阳,见见老邻居。”
她的神情变得柔软,“奶奶虽然身体不好了,但精神头还行,总念叨我工作辛苦,让我别惦记她。越是这样,我越想多陪陪她。”
听到这里,刘晓艺心中了然。她之前就从爸妈那了解到,周漾奶奶的身体也越发的不好。刘父刘母在附近的路口经营超市多年,和周漾奶奶是老邻居,一直很关心这位独居的老人。
“我妈说,好几次早上开门,看到周漾奶奶慢慢挪着去买菜,或者去银行,看着就让人心疼。”
刘晓艺对周漾说,“他们也告诉周漾有事尽管到小超市找他们帮忙。我妈还说,让你奶奶别客气,缺什么少什么,或者有什么重活,让奶奶到店里说一声,或者打个电话,他们让店员送上去都行。”
周漾听了,眼圈微微有些红,感激地点头:“嗯,阿姨叔叔真的帮了很多忙。有几次我值班回不去,打电话给奶奶,她说王阿姨让店员送了刚熬好的小米粥上去。
平时买米买油这些重的,也多是店里的小伙子帮忙扛上楼的。真的……特别感谢叔叔阿姨。”
从三人的聊天中初步体现几人未来的职业规划也逐渐清晰:
周漾很坚定她要扎根基层警务,沿着父亲的道路,希望成为社区信赖的民警,同时承担起照顾家庭的责任。
齐明扬则在医学道路上深造,目标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心内科或急诊科医生,救死扶伤。两人也会并肩携手,一起努力。
刘晓艺她自己以后有着很明确的方向,在学术(传媒研究)与实践(配音)两条路上探索融合,寻求理论与创作的最佳结合点,未来可能向内容策划、学术研究或声音艺术指导方向发展。
他们各自的规划,都与时代的需求、家庭的牵绊、个人的志趣紧密相连,既有理想主义的色彩,又充满了务实的考量。
马路上的车水马龙终将散去,夜晚的聚会也到了尾声。
三人收拾好吃完的外卖,齐明扬男友力十足的承包了丢垃圾的重任,两闺蜜就一起在厨房洗洗杯子后,还把齐明扬睡的小客房收拾了一下,就洗漱上床了,在被窝里两人还聊了很久,等到齐明扬洗漱完睡下,她们都沉入了梦乡。
这些琐碎而真实的交谈,如同为各自奋斗的画卷补上了温暖而坚实的背景色。
他们知道,前路依然会有挑战,但家人安好,朋友在侧,目标清晰,这便足以支撑他们,在这个生机勃勃又充满变化的时代里,继续勇敢而笃定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