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抽了。”林望拿走王林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天塌不下来。”
他的平静，与办公室里的愁云惨雾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在这时，李悦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接了起来。
“您好，这里是江东省数字经济办公室……嗯，对，我是李悦。”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大，李悦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礼貌疏远，到困惑，再到惊讶，最后，她猛地站了起来，捂住了话筒，眼睛瞪得滚圆，望向林望。
她头顶上，那枚【难以置信】的标签，亮度瞬间飙到了顶峰。
“林主任……”她的声音都在发颤，“是……是天枢科技。”
“天枢科技？”王林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林望的眼神却陡然一凝。
天枢科技！国内人工智能和大数据领域的绝对龙头，尤其是在工业互联网和企业级服务上，几乎处于垄断地位。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技术狂人出身，行事风格一向低调且傲慢，从不参与地方政府那些迎来送往的“招商秀”，是无数省市想请都请不来的“座上宾”。
“他们说……他们说，看到了我们省里关于推动数字经济赋能传统产业的战略，特别是……特别是云州钢铁的‘工业大脑’项目，他们很感兴趣。”李悦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断断续续，“他们想……想了解一下我们省的投资环境和配套政策，正在考虑，把他们华东区的AI研发中心和超算节点，放在我们江东！”
“轰”的一声，李悦的话像一颗投入办公室这潭死水里的炸弹，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王林手里的打火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李悦。
几个年轻同事更是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上写满了狂喜。
“真的假的？天枢科技？”
“我的天，他们怎么会主动找上门来？”
这简直是天降甘霖！
就在他们被陈老一派打压得抬不起头，四面楚歌的时候，业界最顶级的巨头，竟然主动抛来了橄榄枝！
林望迅速走到李悦身边，他的视野里，【情绪图谱】系统瞬间锁定了电话那头。虽然看不见人，但通过李悦手机听筒里传出的声音能量，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和其情绪标签浮现了出来。
那是一枚纯净而明亮的金色标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两个字：【投资意向】。
而且，这枚标签的亮度极高，说明对方的意向非常强烈，绝不是礼节性的试探。
林望立刻明白了。
他的阳谋大势，起作用了。
江东省在数字经济上的布局，特别是敢于啃钢铁、煤炭这种硬骨头的决心和魄力，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吸引力。对于天枢科技这种级别的公司而言，优惠的土地和税收政策早已不是他们最看重的。他们更看重的是应用场景，是政府推动产业转型的决心，是能不能找到一块能让他们最顶尖的技术有用武之地的“试验田”。
而江东，正在变成这块最理想的试验田。
“把电话给我。”林望从李悦手里接过手机。
“您好，我是林望。”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瞬间将办公室里那股狂喜的躁动压了下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同样年轻但充满自信的声音：“林主任，您好，久仰大名。我是天枢科技战略发展部的负责人，我叫方磊。冒昧致电，是想向您表达我们公司对江东省数字经济战略的浓厚兴趣和高度敬佩。”
“方总客气了。”林望的语气不卑不亢，“江东的数字经济才刚刚起步，还在摸着石头过河，谈不上敬佩。”
“林主任谦虚了。”方磊笑了笑，“在石头上搭桥的很多，但敢直接下到河里摸石头的，不多。贵省的魄力，我们看在眼里。尤其是你们敢于直面传统重工业的数字化转型，这正是我们最看重的。我们认为，数字经济的未来，不在于创造多少新概念，而在于能为实体经济创造多少真实价值。”
这句话，几乎和林望用来反击陈老的论点，不谋而合。
林望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知道，破局的东风，来了。
“我们非常希望能有机会，到江东实地考察，并向林主任和您的团队，当面请教学习。”方磊发出了明确的信号。
“随时欢迎。”林望的回答干脆利落，“江东的大门，随时为天枢科技这样的实干家敞开。”
挂断电话，办公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王林激动得满脸通红，一把抱住旁边一个年轻同事，用力拍着他的后背：“听见没！听见没！人家天枢科技说的！‘为实体经济创造真实价值’！这他妈就是对咱们最大的肯定！我倒要看看，陈老那些人，还怎么说咱们是‘ppt’，是‘浮夸风’！”
李悦也眼圈泛红，她看着林望，那枚【钦佩】的标签，几乎要燃烧起来。
面对这一切，林望却异常冷静。他走到那张巨大的江东省地图前，目光在上面缓缓扫过。
天枢科技的橄?p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