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桀没想到今晚的郁绮风会如此主动。
电话挂断后的十分钟,他一分不差的抵达。
刚走进客厅,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你这是遇到鬼了?”壬桀不禁挑眉,手附在女孩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半开玩笑的问。
随后,他腰侧的肉就被人狠狠拧了一下。
“你能不能说点人话。”郁绮风仰头撅着嘴,警告似的看着他,“这是报酬,已经兑现了。”
“行,我收到了。”壬桀换好鞋子,“你要不要先松开我,这会儿不嫌我身上烟味重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郁绮风这才拽着他,在他身上仔细的嗅了嗅。
果然一股子的烟味儿,酒味也很重。
也不知道壬桀晚上到底在哪里泡着,不过瞧着他的状态还是挺清醒的,至少没喝醉。
“那你先去冲个澡,我在浴室里面等你。”
“你直说想看着我洗不就得了。”壬桀哑然失笑,勾过她的肩膀,“走吧,跟哥哥说说,看见什么了给你吓成这样。”
?
淋浴间内。
壬桀正站在那里冲洗,郁绮风在一旁热心的给他递了一块肥皂,不过此刻她的内心无半分旖旎。
“壬桀,我今天在庭院那棵枫树底下,挖出东西来了。”
“嗯,什么东西?”他刚打出泡泡,正往肩膀上抹着。
“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一块手帕,还有手表首饰之类的老物件,银票也有好几张。”
郁绮风将自己今日下午所见得到的东西都告诉了他,“哦,对了,还有一封信,但没写收件人是谁。”
“你打开看了?”
“没有封口,我大概看了一下,上面写的应该是一个国外的住址。”
“这样啊。”壬桀微微颔首,接着漫不经心的问她,“所以你看见了这些东西,就开始害怕了?”
“不止这个。庄园里的钟楼你上去过吗?里面有间屋子,桌上还摆了一张黑白照片,应该是一家三口。”
郁绮风觉得要是没人跟她分析这些,她会憋死,“你说,这座庄园从前的主人会不会就是他们啊?”
“或许不是?”壬桀侧了侧身,开始冲洗身上的泡沫。
他的这个回答,就显得有点诡异了。
毕竟正常人看见这些东西,能联想到的可能性,大致也是郁绮风猜测的那样。
“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郁绮风总觉得壬桀的态度很奇怪,催促他快点洗,“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真相,我真的要睡不着了。而且二楼那些卧房啊,好像被大火烧过。”
“这都被你发现了?”
郁绮风:“……”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啊他!
“你快点洗!”
“知道了。”
?
两人很快回到了一楼的卧室。
郁绮风全身都躲进了被子里,双手紧紧抱着躺在她身边的壬桀,“好了,你现在可以开始讲故事了。”
“合着你喊我过来陪你,就是给你讲睡前故事,哄你睡觉的?”
壬桀的手在被子底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头也不露出来,可别憋坏了。”
郁绮风其实也觉得里面有些闷,最后还是钻出了被窝,大口呼着气。
反正屋子里亮着灯,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她不怕。
“这事我也是听别人讲的,你就当故事听了,至于真真假假的,我不保证。”
“嗯,你说吧!”
郁绮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手里抱着壬桀的动作更加紧了。
男人轻启唇齿,开始将关于这座庄园从前主人的故事娓娓道来。
?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座庄园的主人是一位姓柳的旧贵族,名叫柳榭元。
柳榭元在二十一岁时,经朋友介绍,结识了白瑞云。
白家与柳家门当户对,白瑞云还是留洋回来的知识分子。
柳榭元对她一见倾心,他觉得白瑞云与自己从前遇到过的女子都不一样。她不仅鲜活美丽,还知书达理。他认为,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们柳家。
于是柳榭元对白瑞云展开了热情的追求,二人很快奉子成婚。白瑞云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叫柳程翡。
柳程翡从出生开始就备受周围人的呵护,是被两家人捧在手心里宠大的。他同样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见到他的人,没一个不喜欢他的。
一家三口原本过着幸福安逸的日子,直到社会上大批新贵族的出现,旧贵族的地位日渐被剥削。
平日里只会摆弄花花草草,连一袋米价都不知多少的柳榭元,却突然利欲熏心,竟然将柳家的所有家底交给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一星期的“朋友”,与他一同做起了生意。
白瑞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柳榭元口中那个所谓的“朋友”,早就卷着柳家的钱逃到不知哪里去了。
她第一次对柳榭元发了火,责问他为何这么蠢,轻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可柳榭元非但不反思自己,还先责怪起了白瑞云。因为她作为妻子,竟然对丈夫出言不逊,他对她实在失望至极。
他明明只是想为这个家多挣一些钱罢了,不小心上了一次当,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