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郁绮风先举了白旗投降。
她现在的体力是真的跟不上对方,再继续下去会死的。
“你出去。”她的腰早抬不起来了。
刚开始的十分钟还能撑一撑,后面干脆直接躺平,让壬桀自由发挥。
“我还没到,再……”
郁绮风:……再等一会儿她就真死了。
男人显然正在兴头上,可看到她一副死鱼样,性趣也跟着骤减。
没意思。
郁绮风蔫蔫的趴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侧过身去瞧他在做什么。
壬桀坐在床沿,背对着她。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他指间夹着一支烟,正送到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一缕极淡的烟雾从他的嘴角溢出。
大概是两人已经越过了那条线,郁绮风对他再没了先前那种想要避开接触的想法,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尖贴在了他的后腰上。
“壬桀,你这样抽烟,会死得很早哦。”
他无言,慢慢转过身来,香烟被他捻灭在烟灰缸里,再次回到了床上。
郁绮风被他圈在了怀里,两人肌肤相贴的坐在一起,他牵着她的左手仔细端详着。
“你的手,好小。”
壬桀将自己的手跟她的放在一起做对比,他要比她要大一圈。
“一般来说,女性的手都要比男性的小一些。”郁绮风也没缩回手,任由他牵着再握住。
“嗯。”他轻轻应了声,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又捏起了她的鼻子,挠着她的下巴,像在逗弄小动物一样。
“差不多就行了啊,我可不是玩具。”郁绮风一把拍开他四处捣乱的手。
壬桀正打算跟她说些什么,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没急着松开她,将手机拿了过来,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刚被接听时是外放,郁绮风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可她还没来得及听见内容,手机就被壬桀放在了耳边,自动转为听筒模式了,她能听到的都只是壬桀的回复。
“嗯……下次再聚,最近有些忙。”
“不用麻烦,在家就行。”
“……我没什么喜不喜欢的,你看着安排。”
“对,这会儿在谈生意……”
郁绮风:“……”
虽然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人不检点,但看着他当着她的面,去敷衍另一个女人,心底微妙的不爽。
“壬桀,你在跟——”
郁绮风故意发出声音,想要坑他一次,结果下一秒就被人捂紧了嘴。
“嗯,是对方的秘书。先不聊了,我大概……过两天就去。嗯,再会。”
手机屏幕熄灭后,壬桀才松开了她,“以后不要在我跟人打电话的时候插嘴。”
语气有些严厉,这让郁绮风感到不满。
“怎么,脚踏两条船还不敢让对方发现了?”郁绮风扯过被子,不给他盖。
“……啧,踏什么船。”壬桀轻咂了一声,蹙着眉头,像是很烦这件事,“给我介绍相亲对象的。那女的丈夫之前跟我一起做过生意,她想把侄女介绍给我。”
“哟,你还没结婚呢?”郁绮风捕捉到了关键字眼,突然来劲了,“你还需要相亲呐?是不是圈子里名声太差,只能靠熟人介绍了?”
“……你吃炸药了?”
“……嘁。”郁绮风撇撇嘴。
她的那股子别扭劲儿,让壬桀突然福至心灵,“你……吃醋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他继续道,“那种相亲聚会动不动就有,我懒得去,都鸽子掉了。”
“不醋不醋,反正我有大house~”
“过户手续还没办呢。”壬桀将她重新搂进怀里,“大house没有咯?”
郁绮风:“……”
“哥哥我错了~人家就是太喜欢、太爱你了嘛,你都跟人家酱酱酿酿了,还跟其他女人打电话,还不让人家出声,委屈死了呢嘤嘤嘤。为什么不敢公开人家,是不是人家让你拿不出手呀呜呜呜……”
郁绮风矫揉造作的在那里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壬桀此刻的内心同样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她……故意膈应人的样子还真是……
够恶心的。
“嗯嗯嗯,对对对。”他敷衍的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
“毕竟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在跟一个妓女上床,你的喜欢跟爱还是收起来吧,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郁绮风微愣了一下。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明明她也是说着玩玩的,可这人若是真的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心里头莫名堵得慌。
她一时成了哑巴,想要怼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到壬桀已经起身,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朝着浴室走去,郁绮风才闷闷开口问他,“干嘛去?”
“你不洗%¥#了?”
“……壬桀,你讲话能不能文明点,那个东西……你是怎么好意思直接说出来的。”郁绮风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好吧,她确实需要去洗澡,身上现在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有什么不能说的。”
壬桀正在给浴缸里放热水,试了下水温,见差不多了,才把郁绮风放了进去。
“需要我帮你洗%¥#吗?”他拿了一条新的浴巾过来,放在了一旁,“毕竟你看不见自己的%¥#,我来的话,看得比较清楚。”
“死……变……态。”郁绮风往水里一沉,除了头,什么都不想露出来。
她看出来了,这个人就是一身反骨,故意的。
“男人都这样,你要是喜欢不变态的,只能去找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处男了。”
反正他已经不是了。
壬桀的手轻轻滑过水面。
没有加入浴剂,清水,一清二楚。
郁绮风直接舀了一手心的水朝着他脸上泼去,“说得跟你长了似的。”
“也是会长的,定期清理罢了。”
“闭嘴,我根本不想知道这个。”
“嗯,那就先帮你……”
“壬桀,我没说需要你帮忙……!”
水珠顺着结实的小臂滚落,白茫茫的雾气贪婪地舔舐着玻璃的每一寸。
他再一次成为了进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