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我妹妹,咱俩又不熟。”郁绮风与壬桀拉开了一些距离,“我有自己的名字。”
“嗯?那你叫什么。”他不以为意,又继续凑上前来。
“我叫姑奶奶,你喊我姑奶奶就行。”她眯了眯眼,眼神警告他不许再靠近。
壬桀眉眼一挑,眸光流转间,他的一只手已经搂上了郁绮风的腰身,“别乱动,哥哥检查一下。”
磁性低哑的声音萦绕在她耳侧,勾得人一瞬间心痒,郁绮风一时失了神,就连对他的抗议都慢了半拍。
……这家伙!
等她反应过来时,壬桀正懒洋洋地哼着轻松的小调,两根手指一夹,不急不忙的从她的吊带裙口袋里找出了一张工作证。
“郁绮风,金金屋首席保养师。”
他捏着那张边缘有些泛白毛躁的工作证,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名字又不难听,干嘛不让我知道?”
“还给我。”郁绮风伸手去抢。
要是在这地方弄丢了证件,她到外面简直是寸步难行。
说不定还会被激进派当作是“人造人”,落一个被当街打死的结局……
“不急,等下吃饱了再还你。”
她的那点小动作在他眼底完全不够看的。
壬桀将郁绮风的证件收进了口袋,接着向她伸出手,“走吧?”
“走就走。”
她倒要看看这人还想耍些什么花招。
郁绮风没有牵他伸过来的手,休息间里的其他人总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他们。
她感到如芒刺背,紧紧跟随在壬桀的身后。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浑浊的空气被不锈钢壁隔绝开来,郁绮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的余光扫过轿厢内的智能屏,幽蓝的光流正滚动着今日全球股指。
郁绮风盯着轿厢镜面中的自己,身上还裹着那条厚实的毛毯,刚才顺手就披着过来了。此刻的她,像极了一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小绵羊”。
而某只“大灰狼”就站在她的身边,静静盯着镜中的她,两人对视之际,他甚至还不怀好意的冲她笑了一下。
郁绮风:“……”
“叮”的一声,顶层的数字跳完,电梯门缓缓滑开。
这一次,壬桀没有询问过郁绮风的意见,大掌直接包裹住她的小手,牵着她往外走。
想不到在贫民区还有这样的地方。
郁绮风忍不住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天花板由数百块可拼接的oled面板组成,此刻正模拟着宇宙银河,群星闪耀。智能环境系统在检测到访客身份后,自动调配成“迎宾模式”下的香氛。
壬桀的脚步在一道暗灰色的门前停下。
郁绮风望着他的背影,猜测这里应该是属于他的个人房间。
在进入房间前需要进行瞳孔扫描,确认了身份后才能通过。
壬桀推开门时,郁绮风先闻到一缕甜暖的香。像是那种融化的焦糖混着拿铁,还裹挟着一点若有若无的葡萄酒醇香,在空气中织成了一张软乎乎的网,稍不留神,就会沉醉其中。
房间没开主灯,只留了几盏壁灯,暖光从磨砂玻璃罩里漏出来,把墙面染成暖融融的蜜色。
壬桀随手按了下墙侧的开关,床边的地灯忽然亮了起来。
他轻声对她道,“我喜欢亮一些,不然看不清楚。”
郁绮风:“……?”
她怎么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深灰的丝绒床罩铺得平整,在上面还躺着一条男款四角裤头。灰蓝色的棉质材料,边缘绣着极细的暗银纹路,像是被人随手脱下就丢在床上的。
郁绮风的视线像被磁石吸住,明明知道不该看,但这东西未免太显眼了一些……
壬桀的声音忽然从她身侧传来,“愣着做什么?”
走近一看。
哦,原来是自己的换洗内裤。
郁绮风有些尴尬的站在那儿,他却毫不在意的拾起内裤,随后将其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男人极为淡定的神色,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郁绮风移开视线,发现室内整面落地窗的位置,嵌着一块巨大的单向透视玻璃。从室内看过去,像一面无瑕的镜子,映着床头壁灯的暖光还有她略显局促的身影。
可当她的视线稍稍偏移,聚焦在玻璃另一侧时,地下拳击场的喧嚣与血腥,毫无阻挡地撞进视野里。
观众们的嘶吼像涨潮的海浪,一波波的敲打着玻璃,那股子野蛮的兴奋劲与疯狂,令她脊背发麻。
所以这里是那些贵族的恶趣味观赏地吗?
壬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笑意却没抵达眼底。
就在这时,男人的温热的气息再次从后面包裹住了郁绮风,他的双手熟练的抚上她的大腿内侧。
“在这里,还是到床上?”
那面单向玻璃此刻正映着两人的影子。
郁绮风在此之前从未跟异性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她的身体忍不住战栗,脸颊泛着红,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发顶。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反抗对方,然后立马从这里逃走。
可是身体的本能又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她还不是他的对手。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初来乍到的郁绮风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只能压下心中那丝慌乱,暂时与这人虚与委蛇。
“等一下……不是说先吃东西吗?”
郁绮风没有推开他,反而顺着壬桀的力道,让身体软进他的怀里。她微微仰起脸,眼尾泛着被暖光烘出的薄红。
玻璃外的拳台传来一声闷响,观众的嘶吼似乎更响了些,可室内的时间却像被按下了慢放键。
“嗯,但我等不及了。”
壬桀一口咬住她的耳垂,热气拂过她耳后敏感的皮肤,“快点满足我?我会付钱的。”
“不、不行,再等一下!”
郁绮风惊呼一声,她被男人一把抱了起来,抵在了玻璃窗上。
“又要说些什么?”壬桀的语气依旧温和,这会儿看起来还挺有耐心。
“你没戴那个,不行。”
郁绮风绞尽脑汁的想着借口,“你知道我的职业性质的,所以……我身上可能会携带上一些不好的东西。”
她就不信,这都吓不退他。
果不其然,壬桀在听完她的话后,眼尾染上了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哦,那东西我从来不戴的,至于你身上的脏病,我也不在乎。”
郁绮风:……
她还是小看了一些人的道德下限,眼前这家伙可能才是最大的病毒携带者。
谁来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