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山上，晚上时帐篷里的火也不用他弄，
其他四个人轮流值班，谁醒了就添一把柴火。
早上醒的时候，帐篷里也没有那么冷。
周建军抬手看了眼时间，刚五点，外面天还黑着呢。
估摸着天亮恐怕要七点了。
他起来收拾收拾，然后出去看到有人已经在煮汤了。
大油桶旁边架起来一个小锅，昨天晚上也是在这吃的。
早上外面更冷，周建军就在油桶旁边站着，感受着暖意还好一些。
“怎么起来这么早？”
李佳乐早就起来了，看到他出来，也过来聊聊天。
周建军回道：“睡太早了，也不困。”
早上就不洗漱了，这里条件就这样，洗脸刷牙更冷，还不如就这么埋汰着算了。
李佳乐转头问道：“今天你带十个人怎么样？”
周建军看向他。
李佳乐笑了笑，补充道：“单独带十个人，从我队里分出去，都是听话的。”
“你小子有本事，别藏着掖着。让他们跟你学学，怎么在山里当个爷们儿，别一个个跟没断奶的娃娃似的。”
这话，是彻底的信任和放权。
周建军点了点头，没多说废话。
“行。”
简单的早饭过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李佳乐把所有人都集合了起来，声音洪亮。
“今天，咱们分队行动！”
“周建军，你挑十个人，自成一队！我不管你怎么带，天黑前，我要看到肉！”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周建军身上。
有惊讶，有审视，但更多的是跃跃欲试。
周建军的本事，上次进山的人都亲眼见过。
跟着这样的队长，心里踏实。
周建军也不客气，他目光扫过人群，开始点名。
“赵龙。”
“到！”一个精瘦的汉子出列。
“孙强。”
“到！”
……
他一连点了八个名字，都是队里枪法好、体力足的老队员。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王铁牛身上。
王铁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搓着手。
“王铁牛。”
“到！”
王铁牛猛地挺直了腰杆，声音吼得震天响，脸上满是激动和不敢相信。
周建军看着他那副傻样，嘴角勾了勾。
“还有一个，高保国，你也来。”
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高保国愣了一下，随即推了推眼镜，也站了出来。
十个人，很快就挑好了。
周建军看着眼前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样，进了我的队，就得守我的规矩。”
“第一，绝对服从命令。”
“第二，不许擅自行动。”
“第三，谁要是敢拖后腿，就自己滚蛋。”
他的话简单直接，
新人们心头一凛，下意识地站得更直了。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周建军一挥手，“检查装备，出发！”
一行十一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林海雪原之中。
雪后的山林，一片银装素裹，空气冷冽而清新。
周建军走在最前面，步子不大，却又快又稳。
他几乎不看脚下，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任何蛛丝马迹。
王铁牛背着枪，紧跟在他身后，一脸的兴奋和崇拜。
“建军，咱们往哪儿走？”
“往北。”周建军头也不回，“那边有个背风的山谷，这种天气，肯定有大家伙在那儿躲着。”
队伍无声地行进着。
周建军经验丰富，带着他们巧妙地避开陡坡和深坑，专门挑那些好走又隐蔽的路线。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周建军忽然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所有人都立刻停下脚步，屏住了呼吸。
周建军蹲下身，捻起地上一点半融的雪。
雪下，是一枚清晰又新鲜的蹄印。
“是狍子。”他压低了声音，“数量不少，至少有七八头，刚过去没多久。”
众人精神一振。
“散开！两人一组，包抄过去！”
周建军迅速下达指令，同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山坳。
“我和铁牛去那边的高地，你们从两侧合围，把它们往山坳里赶！”
“是！”
众人立刻领命，悄无声息地散开，从四周缓缓包抄过去。
周建军和王铁牛则快速占据了制高点，趴在一个被积雪覆盖的土坡后面。
风雪中，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揣在怀里的那个小布包。
布包很暖，带着他的体温，也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还有一丝，只有他能闻到的，独属于谭玉的清甜体香。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昨夜的情景。
黑暗中，她在他身下，从一开始的青涩抗拒，到后来的笨拙迎合。
厚重的棉衣褪去后，那具藏在衣服下的身体，美好得令人心颤。
腰肢纤细，身形却凹凸有致。
他想起自己抱着她时，那柔软又充满弹性的触感。
还有她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着……
周建军的呼吸，不易察觉地粗重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将脑子里那些旖旎的画面强行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可那份温存，却在他心里灼烧着，让他的五感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
他架起枪，通过瞄准镜，冷静地观察着下方的一切。
很快，几道黄褐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
是那群狍子！
它们显然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正低着头，悠闲地啃食着雪下的枯草。
两侧的队员已经就位，只等他一声令下。
周建军没有急着下令。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狍群最后面，那头体型最大，也最警觉的公狍子身上。
擒贼先擒王。
只要干掉这头领头的，剩下的就都是瓮中之鳖。
周建军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整个人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就在那头公狍子抬起头，警惕地望向这边的一瞬间。
周建军开枪了。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那头公狍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身体猛地一震，额头正中多了一个血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
“砰！砰！砰！”
两侧的队员同时开火。
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
剩下的狍子顿时炸了锅，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
可它们的退路，早已被封死。
迎接它们的，是一颗颗致命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