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节的喧嚣褪去三日,青石镇复归宁静。老槐树矗立在镇西巷尾,枝桠遒劲如苍龙,浓密的绿荫遮天蔽日,据说已在此扎根千年。景遥提着布包来到树下,包里是拆解后的机械零件——这些是她从废弃法器中拆出的核心部件,蕴含着微弱的灵能波动,若被有心人察觉,可能暴露他们探寻墟渊的行踪。
“就埋在这里吧。”景遥环顾四周,老槐树位置偏僻,巷尾少有人来。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铁铲,在树干西侧的松软土地上开挖。沈清璃倚在树干上放哨,指尖扣着腰间佩剑,目光警惕地扫过巷口;夙缨蹲在一旁,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灵力,感知着周围的动静,避免有人靠近。
铁铲入土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巷尾格外清晰。景遥挖得专注,额角渗出细汗,布包中的零件都是精密之物,她必须埋得足够深,才能隔绝灵能波动。挖到近三尺深时,铁铲忽然碰到了硬物,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有东西?”沈清璃立刻走上前,俯身查看。
景遥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用手拨开周围的泥土。一块巴掌大小的碎石渐渐显露出来,通体呈深灰色,表面粗糙不平,却在泥土中透着一股异样的冰凉。她将碎石拾起,触手瞬间传来刺骨的寒意,并非寻常石头的凉,而是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仿佛握着一块万年寒冰。
“好凉。”景遥下意识想松手,却在此时,掌心的胎记忽然灼热起来。那是一块淡红色的莲花状胎记,自她出生便存在,与沈清璃、夙缨缔结魂契后,胎记的颜色愈发鲜明。此刻,胎记仿佛被碎石的寒意唤醒,灼热感与刺骨凉意在掌心交织,形成奇异的共鸣。
“这是……”景遥瞳孔微缩,只见掌心的胎记发出淡淡的红光,红光顺着她的指尖蔓延,缠绕上那块碎石。碎石表面的尘土在红光中簌簌脱落,露出一个清晰的刻痕——那是一个“渊”字,笔锋苍劲,带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与他们一直在追查的“墟渊”隐隐呼应。
夙缨凑上前来,指尖刚触碰到碎石,便猛地缩回手,眼中闪过一丝惊悸:“这石头里,藏着极浓的浊气,却又带着一丝纯净的魂契之力,很奇怪。”她的灵力最为敏锐,能清晰感知到碎石中蕴含的矛盾气息——既有墟渊特有的腐蚀性能量,又有与他们三人魂契同源的温暖波动。
沈清璃接过碎石,仔细端详着“渊”字刻痕,眉头微蹙:“这字体绝非凡人所刻,倒像是上古修士的手笔。老槐树乃镇中灵根,相传能镇压邪气,这块刻有‘渊’字的碎石埋在此地,或许并非偶然。”他试着将自身灵力注入碎石,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回来,手腕微微发麻。
景遥再次伸手触碰碎石,掌心胎记的灼热感更加强烈,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她。她能清晰感觉到,碎石中的浊气正在被胎记的红光缓缓净化,而碎石本身则在微微发烫,传递出一段模糊的意念——“封印”“裂隙”“归位”。
“我好像能感觉到它在说什么。”景遥闭起双眼,集中精神感知着那股意念,“它提到了封印,还有墟渊的裂隙,似乎在指引着什么。”
夙缨的灵力与景遥相连,也感知到了那段模糊的意念,脸色凝重起来:“这碎石或许是墟渊封印的一部分。当年墟渊浊气泄露,上古修士设下封印,这老槐树恐怕就是封印的阵眼之一,而这块碎石,便是阵眼的钥匙。”
沈清璃将碎石递还给景遥,目光坚定:“你的胎记与它产生共鸣,说明你与这封印有着不解之缘。或许,我们探寻墟渊真相的关键,就藏在这老槐树下。”
景遥握紧碎石,冰凉的触感已淡去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与胎记共鸣的温暖。她望着老槐树苍劲的枝干,忽然明白为何青石镇能在墟渊浊气弥漫的世间安然无恙——正是这棵老槐树与碎石组成的封印,默默守护了小镇千年。
“我们先把零件埋好,再仔细研究这块碎石。”景遥将碎石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紧贴着心口。碎石的温度与胎记的灼热相互交融,仿佛在她体内种下了一颗种子,指引着她走向那尘封已久的秘密。
沈清璃点了点头,接过铁铲帮景遥将机械零件埋好,又用泥土将坑洞填平,恢复原状。夙缨则在周围布下一层微弱的灵力屏障,防止他人靠近时感知到异常。
巷尾的风穿过老槐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千年的秘密。景遥抚摸着怀中的碎石,掌心胎记的红光若隐若现。她知道,这块刻有“渊”字的碎石,将彻底改变他们的行程,而老槐树下的秘密,只是墟渊真相的冰山一角。他们即将面对的,或许是上古的盟约,是宿命的羁绊,更是一场关乎三界安危的艰难抉择。
需要我继续写三人研究碎石时,老槐树突然发生异动,树下浮现出隐藏的密道入口的下一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