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提议换水，遭巫医斥
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那是从受伤猎手的伤口处散发出来的。轩辕蹲在洞口，手里攥着一块干净的麻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洞内。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五天来探望猎手了，可对方的情况不但没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糟糕。
“咳咳……”洞内传来猎手痛苦的咳嗽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呻吟，“水……给我水……”
守在一旁的猎手母亲连忙端过一个陶罐，小心翼翼地往石碗里倒了些水。那水浑浊不堪，碗底还沉着些细小的泥沙，看着就让人心里发堵。猎手挣扎着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喝着，仿佛那是什么琼浆玉液。
轩辕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前几天就注意到了，部落里的人喝的都是不远处那条小溪里的水，下雨的时候水会变得更浑，可大家从来没想过要把水弄干净些再喝。尤其是这受伤的猎手，天天喝着这样的水，伤口能好才怪。
“婶子，”轩辕站起身，走到猎手母亲身边，轻声说，“这水太浑了，要不我去后山那边的清泉里打点干净的水来吧？我记得那里的水可清了，喝着也爽口。”
猎手母亲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孩子，谢谢你的好意。可这水是巫医说能喝的，他说这溪水是山神赐的，喝了能安神。再说了，后山那么远，你一个小孩子家，跑那么远打水多危险。”
轩辕还想再说些什么，洞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巫医背着他那个装着各种草药和法器的藤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用兽皮缝制的长袍，上面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脸上带着几分倨傲，目光扫过洞内，最后落在了轩辕身上。
“你怎么又来了？”巫医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跟其他孩子玩去。”
轩辕没有退缩，他看着巫医，认真地说：“巫医爷爷，我觉得猎手哥哥的病总不好，可能和喝的水有关系。这水太浑了，我想去后山打些干净的泉水来给他喝，说不定能好得快些。还有，他伤口上的草药也该换了，我闻着都有些馊了。”
这话一出，山洞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猎手母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担忧地看着巫医。
巫医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猛地向前一步，指着轩辕的鼻子怒斥道：“你个黄口小儿懂什么！这水是山神的恩赐，岂是你说换就能换的？这草药是我按照神灵的指引采摘调配的，敷在伤口上是为了驱赶邪祟，你竟敢说它馊了？”
轩辕被巫医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辩解：“可是……可是这水确实不干净，伤口上的草药也有味道了，苍蝇都围着转。我觉得……”
“住口！”巫医厉声打断他，“你这是在质疑神灵的安排！猎手受伤是因为他冲撞了山神，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在祈求神灵原谅，让他早日康复。你一个毛孩子，不懂得敬畏神灵，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是不是被什么邪魔缠上了？”
巫医的声音又尖又利，在山洞里回荡着，震得轩辕耳朵嗡嗡作响。他看着巫医那双因愤怒而有些发红的眼睛，心里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委屈。他只是想让猎手哥哥快点好起来，为什么会被说成是质疑神灵、被邪魔缠上呢？
“我没有……”轩辕小声地说，眼圈有些发红。
“没有？”巫医冷笑一声，“那你为何要否定我的做法？我在部落里行医几十年，治好过多少人？你才多大，懂什么治病救人的道理？我看你就是闲得慌，故意来找茬！”
猎手母亲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巫医，您别生气，孩子也是一片好心，他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
巫医哼了一声，没理会猎手母亲，只是死死地盯着轩辕：“我告诉你，小子，以后不准再到这里来胡说八道！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就让首领好好管教管教你！”
说完，他不再看轩辕，转身走到猎手身边，拿出新的草药，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什么，像是在念咒语。他动作粗鲁地把旧草药从猎手伤口上扯下来，换上新的，那猎手疼得“啊”地叫了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轩辕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急又气。他明明觉得巫医的做法有问题，可他一个小孩子，根本没人相信他。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还不快走？”巫医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
轩辕咬了咬嘴唇，最后看了一眼痛苦呻吟的猎手，又看了看那碗浑浊的水，默默地转身走出了山洞。洞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却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他站在洞口，听着里面巫医依旧在低声念叨着什么，还有猎手压抑的痛呼声。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猎手哥哥这样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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