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言本就对女生的贴身衣物了解的不多，更不知道胸贴是什么东西。
他的手掌从刘依一的后背滑到前胸，可能是被心里的燥热冲昏了头，他的动作明显有些粗鲁。
摸索了几次都没找到胸贴的门道，情急之下用力一扯，胸贴从衣服里被拽了出来，
刘依一“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他动作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慌张：好像太冒失了。
全程刘依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脸颊烧得通红，任由宋璟言为所欲为。
原本晚上她就在酒吧受过一次惊吓，此刻身子更是控制不住地发颤，连唤他名字时，尾音都裹着哭腔：“璟言……璟言……”
可话没有说完，唇瓣就被他再次覆住。
清冽的淡香混着他的气息涌过来，她脑子发懵，却在他的手要触到她裤腰时，猛地回神
满脸惊慌地摁住他手腕，
“璟言，今天……不可以，我不方便，咱们过几天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自己先慌了。
哪里是真的不方便？
不过是被男朋友粗鲁的动作吓得惊慌失措，不敢再让他为所欲为。
这是她第一次说谎推开男朋友。
看到男朋友眼里瞬间黯淡下去的光芒，她的愧疚又像潮水般漫上来。
她猛地抱紧男朋友，脸埋进他的胸前，眼泪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璟言！我真的好喜欢你，可我真的……不方便……”
说到底，这不过是女生天生的自我保护意识，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宋璟言被她抱得一僵，低头看见她肩膀抖得厉害，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比平时还温柔
“是我不好，是我太急了，让你害怕了。”
他重新把她圈在怀里，手掌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受惊的小孩
“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们早点睡，明天还得去看柳君竹，给她和余安安买早餐。”
不知过了多久，刘依一的哭声渐渐小了，宋璟言也觉出几分倦意。
他轻轻推开她一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望着她眼尾泛红、嘴唇被吻得微肿的模样，低笑了一声，笑里带着点自嘲
“刚才那股毛手毛脚的样子，像个没分寸的毛头小子，吓到你了吧？”
刘依一没说话，摇了摇头，把脸往他颈窝里又埋了埋，羞得脸颊发烫，像是说了谎话的孩子，不敢再看宋璟言的眼眸。
台灯的暖光裹着两人交叠的身影，空气里飘着沐浴露的清冽和刘依一身上的奶香，缠成一团温柔。
宋璟言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两人就这么相拥着，渐渐沉入了睡乡。
天刚亮时，病房里透进点微光。宋璟言和刘依一拎着豆浆、油条进来时，余安安正帮柳君竹擦拭嘴角
“刚喂了点温水，怕她口渴。”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余安安的头发上，泛着点浅金色，让她看起来特别安静。
宋璟言把油条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
余安安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裹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有没藏好的心动，有对刘依一的愧疚，还有点说不清的慌张。
宋璟言被她看得愣了下，移开目光，假装去看输液管。
刘依一坐在床边，慢慢喂柳君竹喝豆浆，突然指着余安安的帆布包说
“安安，你包上好像还有点烟灰没擦干净。”
她只是单纯看到了，没多想，语气里还带着点“提醒”的认真。
余安安却像被烫到一样，赶紧把包往身后藏——那里面有宋璟言的腰带。
她想偷偷留下，作为昨天晚上的纪念。
宋璟言看了眼她藏在身后的包，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抽了一张递过去，动作自然得像是随手帮忙。
余安安接过纸巾，又飞快缩回来，低头擦着包上的烟灰，耳尖又红了。
刘依一喝完豆浆去倒垃圾。病房里又剩下宋璟言和余安安，空气突然静下来，连输液滴液的声音似乎都变得清晰。
宋璟言犹豫了下，先开了口：“昨晚……谢谢你。”
余安安低头咬着油条，声音很轻：“都是同学，应该的。”
柳君竹抬眸看了眼两人，又闭上眼睛。
两人没再说话，可这份沉默有点太刻意，像是清晨没散的雾，明明知道有人在那里却看不清。
等到上班时间，医生给柳君竹简单复测了体温和心率，见她意识清醒、各项指标平稳，确认没什么大碍后，便放了行。
宋璟言开车将三人送回医科大学，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校园门口，才松了口气，调转车头离开。
看着男朋友的车驶远，刘依一抿紧红唇不想说话。
昨晚她并非真的想推开宋璟言，只是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慌了神，那句“我不方便”的谎话，此刻想起来真的很后悔。
站在一旁的柳君竹昨晚折腾了半宿，胃里还翻江倒海般难受，分手的委屈又顺着喉咙往上涌，她对着身边的空气低声啐了句
“男生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余安安平时在学校里向来不爱与人争执，此刻却忍不住皱着眉顶了回去
“柳君竹，你是不是喝断片喝糊涂了？忘了昨天晚上是谁把咱们从酒吧救出来，是谁送你去医院的？忘恩负义！”
柳君竹确实喝得酩酊大醉，脑子像裹了层黏腻的浆糊，只记得自己抱着吧台哭了很久，其余的事都断了片。
她眨了眨眼，语气茫然：“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等余安安再开口反驳，刘依一突然闷声插了句，声音里带着后怕和一丝埋怨
“以后再去酒吧那种地方，别再拽着我了。”
旅城的秋天总绕不开“一场秋雨一场寒”的定律，几场冷雨过后，风里都裹着刺骨的凉意。
周日清晨，淅淅沥沥的雨丝又飘了起来，细密地打在窗户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
这两天宋璟言的心思全扑在“心跳音符”项目的进度上，连吃饭都没心思细嚼，更别提其他事。
不过戴雨熙昨晚特意发消息提醒他
【戴雨熙】：别忘了今天早上来我们学校接我”！
他哪会忘？答应的事，自然要做到。
只是他还答应了沈芙薇，今天要陪她去逛街；晚上还要赶去给夏欣学姐庆生。
时间确实紧，但在他看来，还是能控制好节奏。
天刚亮，宋璟言就空着肚子往创业大厦跑，拉开车门坐进那辆奔驰里，手搭在方向盘上，打算先去鲁美接戴雨熙。
可引擎刚启动，手机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瞥了眼屏幕，是刘依一的电话。
他没急着接，先飞快地将手机的来电和信息提示都调成震动。
怕等会儿接电话时再冒出来其他动静，才按下接听键，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
“宝贝，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
他本是想逗逗女朋友，没成想刘依一的回答像颗小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里，荡出一圈波纹
“璟言，我在你们学校南门，给你带了些东西。”
刘依一声音闷闷的，心情有些低落。
自从那晚推开男朋友以后，这两天发微信给他，总是要等好久才能收到回复，这让她很失落。
昨晚翻来覆去没睡好，一早就带着给男朋友买的新水杯和厚外套跑来了。
可理工大学太大，光山头就占了三个，她又是个路痴，绕了两圈都找不到宿舍楼，只能站在南门等了。
宋璟言心里咯噔一下，并没有乱了阵脚。
大不了晚点再去鲁美接戴雨熙，眼下要先把依一安顿好。
“我马上去接你，等我！”
挂断电话，正准备踩下油门、打转向往南门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又震了震。
随手摸出手机划开屏幕，沈芙薇的微信消息赫然跳了出来
【沈芙薇】：我刚才碰到你室友叶大川，说你往南门去了，是去创业大厦了吗？我给你买了早餐，等我，马上到！
宋璟言的头皮瞬间麻了。
从学校去创业大厦，必经南门。
可刘依一……就在南门！
宋璟言在心里把叶大川骂了千百遍：你大爷的叶大川！等老子忙完这茬，非把你揪过来掐一顿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