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四道金光神柱轰然落下。
四尊护法力士的巨大身影手持法器缓缓落下。
邪神眼中恐惧拉满。
他不惧神明，可小野召唤的护法力士附着着纯阳之力。
这玩意是唯一能克制混沌的存在。
哪怕天上仙人也极少是纯阳之体。
况且小野拥有的是天地初开时期的阴阳之力，可灭一切邪祟。
“斩！”
一声暴喝。
四名力士同时挥刀。
霎时间，金光洒满大地。
被邪神遮住的太阳重新露出。
浑厚的纯阳之气将整座洛城的积雪融化。
天地间满是祥和之气。
而邪神在金光之中，一点点消散。
“吃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老九突然开口提醒道：“吞噬它，增强鸦的实力。”
这段时间小野的修为不断上升，可鸦却一直处于刚觉醒时期的状态。
不随小野的变强而变强。
这一点也曾经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会儿老九替他解释道：“吞噬同类才是混沌提升最快的方式。”
“不··不要吃我，该死，杀了我，杀了我！”
邪神急了。
混沌不死不灭。
杀了他，他还能用某种特殊的方式复生。
可吃了他，就彻底消散了。
“嘿嘿，鸦，吃了他。”
小野才不管那么多。
一声暴喝，
体内鸦群蜂拥而出，瞬间爬满对方身体，
几个呼吸间将其撕成无数片吞入腹中。
“不··”
最后邪神只留下一声不甘的怒吼。
当阴阳大阵消失，金光消散，小野缓缓飘落地面。
他肩头的鸦群也发生了变化。
不但体型变大不少，
原本漆黑的羽毛也掺杂着些许赤红的毛发。
“可惜··吃的只是灾级混沌。”
老九无比可惜地摇了摇头：“应该让他把洛城的人全吃了，晋级成祸级再下手。”
“老身谢谢你。”
老太太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老大真屌！”
“铁子，牛b啊！”
“野哥，真他妈帅！”
兄弟们兴奋地围上前。
他们才是这群人中最纯粹的。
不在乎小野的身份，也不在乎小野存在的意义，他们只会因为自己老大打赢了而高兴。
“真好··”
嗨狗一副老父亲的样子，踩灭烟头，老怀欣慰地笑道：“真像··我们年轻时候。”
“啊··”
被众人包围的小野突然脸色一变。
小脸通红，全身骨骼发出“咔咔”之声。
身上的鸦群展翅而起，盘旋上空，发出欢快的叫声。
“小混蛋要突破了。”
老九嘴角一翘：“吃了邪神··足够他走到四觉了。”
“这小子··觉醒还不到一年吧？”
关老似笑非笑地扫过一众大佬。
在场的全是妖孽级别的人物。
天下第一人，春府大佬。
哪怕穷奇集团五把交椅也都是百年不出的超级天才。
但跟小野的修行速度比，简直跟废人一般。
“老子当年要是有这机缘··现在九哥都得给我刷鞋。”嗨狗撇撇嘴，一脸哀怨。
“春府、霸王寨的心血都在他身上，若是还比不上长辈们，老娘亲自淹死他再生一个。”小鸢嘴里骂骂咧咧，但脸上却满是得意之色。
没有一个母亲不会因为儿子优秀而骄傲。
···
是夜。
当小野再次睁眼，双目如烈日，皮肤下的经络中隐隐有金光流动。
之前大战消耗的气不但全部补充回来，实力也更上一层楼。
四觉。
有的人一生也不曾踏足的段位，他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
这速度比坐火箭还夸张。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长辈们的心血。
“醒了？”
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从床边的桌前响起。
“卧槽！”
小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抱着被子躲到床角。
觉醒后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蔓延的惊恐。
不算明亮的灯光下，老九嘴里叼着烟，放下手机。
桌上摆了十几个喝完的汽水瓶，手机里的女主播还在热舞。
“叔，商量商量，隔两天再揍我，成不？”
小野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以老九的性子，是真的会专门等他醒来揍他的。
“不揍你，老子要走了，跟你告个别。”
老九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微微一笑。
白色刘海遮住他的眼睛，明明笑得很温柔，小野却不寒而栗。
不怕老九怒，就怕老九笑。
这个笑容他太熟悉了。
“啪。”
后者想都不想，双腿一软跪倒在床上。
“叔，我错了，我还小，打归打，别··别用武技成不？”
“真不打你。”
老九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抽了口烟：“刀练好了，我得去找你爹了。”
此言一出，小野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老九对他而言，是叔叔，是朋友，也是半个父亲。
两人平时斗智斗勇，真要分开了，心中依旧不舍。
“去··多久？”
“不知道··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老九耸耸肩，无所谓地笑道：“说不定死在哪儿都有可能。”
“能杀你的人还没出生呢！”小野张了张嘴，自我安慰地摇头道：“你··不再照看照看我？万一我被欺负了呢？”
他打钟家，打棒子，进洛城，向来无所顾忌。
因为他知道，哪怕自己把天捅破了，总有个人会替自己擦屁股。
如今··老九要走了。
他心中五味杂陈。
“你爹的计划··启动了。”
老九难得认真起来，严肃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你爹要丢下你？为什么春府要在最鼎盛的时候选择退隐？”
“昂。”
小野点头。
他知道老八是为了对付混沌，可具体的细节，他不了解。
“二十年前··”老九端起桌上的汽水猛灌一口，眼神唏嘘地笑了笑，鬓角的白丝让小野一愣。
他突然发现··老九也老了。
“你爹在神山上登顶人皇大位，掌管人间。”
“那时候··”他的眼神暗淡，仿佛陷入了沉思，“春府人强马壮，还有袍哥会、西南王、姬家、囚岛、菲岛、棉邦几大势力辅助。”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老虎想，我们能打穿全球。”
“可··你爹最终选择接受初代人皇的任务··守护人间，与混沌为敌。”
老九捏碎手里的汽水瓶，自嘲一笑：“你长大了，该知道以前的事了。”
小野心中一酸。
他知道老九真的要走了。
不然这货绝不会这么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