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族盛会正式开启的第一日清晨，接引星中央广场已是人山人海。
一座高达万丈的巨塔矗立在广场中央，塔身呈螺旋上升结构，共分九十九层，每层外部都环绕着不同的法则符文——这就是“通天塔”，万族天骄战资格赛的试炼之地。塔顶没入云端，偶尔有雷霆在塔尖跳跃，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凌云四人来到广场时，这里已经聚集了超过十万名各族天骄。他们按照种族和势力分成不同阵营，彼此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偶尔能听到低声交谈：
“听说这次通天塔难度提升了，往届五十层就能过关，这次要五十五层。”
“哼，五十五层算什么？我们‘雷霆神族’的目标是七十层！”
“七十层也敢炫耀？我们‘虚空龙族’的目标是八十层以上！”
这些年轻天骄大多在百岁以内，修为从神王初期到神王巅峰不等，个个气息沉稳、目光锐利，显然都是各族精心培养的精英。
凌云一行人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多关注——星神宫在神界虽然算一流势力，但在九大至高神族和十二古老道统面前，还是差了一筹。况且凌云刻意收敛了气息，表面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神王中期。
星尘、星月、星河三人跟在凌云身后，显得有些紧张。他们虽然是星神宫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但放眼整个神界，确实算不上顶尖。
“不用紧张。”凌云平静道，“按照我教你们的方法，登上六十层没问题。”
“是，客卿！”三人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
这时，一个傲慢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哟，这不是星神宫的几位吗？怎么，这次准备爬到第几层啊？别像上次那样，连五十层都过不去，那就丢人了。”
说话的是金元宝。他今天换了一身华丽的金色战甲，身后跟着四位气息深沉的老者，以及十余名天穹商会的年轻天骄。那些年轻人个个衣着华贵，身上挂满了防御法宝，一看就是被资源堆砌起来的。
星尘脸色一沉：“金元宝，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关心一下老朋友。”金元宝假笑道，“要不要打个赌？就赌我们两家谁通过的最高层数多。赌注嘛……一亿神晶，如何？”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一亿神晶，对普通神王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你——”星尘正要答应，却被凌云抬手制止。
“赌可以。”凌云淡淡道，“不过一亿太少了，不如赌十亿。另外再加一条：输的一方，要在通天塔前当众承认自家不如对方，如何？”
金元宝瞳孔一缩。十亿神晶，即使对他这个天穹商会少东家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若退缩，脸面往哪搁？
“好！就赌十亿！”金元宝咬牙道，“不过我要加一个条件——必须是个人最高层数，不能算团队平均！”
他这是要逼凌云亲自下场。在金元宝看来，凌云或许鉴宝厉害，但实战未必强。而天穹商会这次可是请了外援——一位在“杀戮星域”成名的散修天骄，据说曾斩杀过神帝初期的混沌兽。
“可以。”凌云点头。
两人当场立下天道誓言，赌约成立。
天道誓言生效的瞬间，金元宝露出得意的笑容：“凌云，你就等着输吧。忘了告诉你，我们天穹商会这次请了‘血刀’修罗，他可是登上过通天塔八十五层的存在！”
“血刀修罗？”周围有人惊呼，“那个以杀证道的疯子？据说他曾在神王巅峰时越级斩杀神帝，战力恐怖至极！”
“天穹商会真是财大气粗，居然请动了这种人物……”
“星神宫这次惨了，十亿神晶啊，怕是得伤筋动骨。”
议论声中，一位身披血色战袍的青年缓缓走来。他面容冷峻，眼神如刀，腰间挂着一柄没有刀鞘的猩红长刀，刀身上凝结着肉眼可见的煞气。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无人敢靠近他三丈之内。
这就是血刀修罗，神王巅峰修为，真实战力却可战神帝初期。
修罗看都没看凌云一眼，径直走到天穹商会的阵营中，闭目养神。对他而言，这只是一场交易——天穹商会付出足够代价，他帮忙赢得赌约，仅此而已。
“客卿，这……”星尘脸色发白。血刀修罗的名头他听过，那是真正的杀神，手上的人命恐怕比他们见过的生灵都多。
“无妨。”凌云依旧平静。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浑厚的钟声。
“当——当——当——”
钟鸣九响，意味着通天塔即将开启。
一位白发老者凭空出现在塔门前，他身着朴素灰袍，气息如深渊般不可测——正是接引星的守护者，神帝巅峰强者“接引老人”。
“规矩很简单。”接引老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通天塔共九十九层，每层都有不同的考验。登得越高，成绩越好。前一千名登上六十层者，获得擂台赛资格。现在……开始！”
话音落，塔门轰然开启！
十万天骄如同潮水般涌入塔中。
塔内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庞大，第一层就足有千里方圆。地面是光滑的镜面，倒映着天空中的星辰图。而在镜面中央，悬浮着一行金色文字：
“第一层：心魔幻境。限时一炷香，破除幻境者可通过。”
“心魔幻境？”有人嗤笑，“这也太简单了。”
但话音刚落，镜面中突然泛起涟漪，无数黑影从中涌出，扑向众人！
那些黑影是每个人内心恐惧的具现化——有人看到自己被仇家追杀，有人看到亲人惨死，有人看到毕生追求的功法永远无法练成……幻境直击内心最脆弱之处，不少人心神瞬间失守，发出凄厉的惨叫。
“固守本心！”星尘低喝一声，星神诀运转，体表浮现星光护罩。
星月则快速布下清心阵法，笼罩三人。星河以辅助神通加持队友，提升他们的意志抗性。
三人在凌云改良的功法加持下，配合默契，很快就稳定了心神，一步步向前走去。
再看凌云，他走在幻境中如同散步。那些黑影刚靠近他三丈范围，就被无形的秩序领域净化，化作青烟消散。他甚至连脚步都没停，径直走向通往第二层的楼梯。
这一幕被塔外通过水幕观看的众人捕捉到。
“那个星神宫的客卿……好厉害！”
“心魔幻境对他完全无效？这意志得多坚定？”
“恐怕是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守护心神之法……”
金元宝在塔外冷哼一声：“才第一层而已，越往后越难，看他能嚣张到几时。”
塔内，凌云已登上第二层。
这一层是“重力迷宫”。千倍重力下，还要在复杂的迷宫中找到正确的出口。许多天骄一进来就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原地调息适应。
凌云依旧是闲庭信步。秩序法则在体表形成反重力场，千倍重力对他来说如同无物。迷宫？系统早已扫描出最短路径。
第三层“法则风暴”，第四层“空间迷宫”，第五层“时间乱流”……凌云以几乎恒定的速度向上攀登，每一层停留时间都不超过十息。
塔外的水幕上，显示着实时排名。前百名中有大半是九大至高神族和古老道统的弟子，他们名字后面的层数快速跳动，彼此竞争激烈。
但当凌云的名字出现在排行榜上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97名：凌云（星神宫），当前层数：30层，耗时：半柱香。
“什么？！”金元宝猛地站起，“这不可能！半柱香三十层？平均一层不到五息？”
要知道，通天塔每一层的考验都不同，需要时间适应和破解。就算是那些顶尖天骄，平均一层也要二十息左右。五息一层，这已经不是快了，是离谱！
“恐怕是用了某种取巧之法。”金元宝身后的老者沉声道，“但通天塔的考验是全面的，取巧只能一时，越往后越考验真实实力。”
然而，凌云的攀升速度丝毫没有减缓。
35层、40层、45层……当他登上第五十层时，耗时刚好一炷香。而此时，排名第二的时空神族时雨，才刚到第四十五层。
塔外已经炸开了锅。
“一炷香五十层！这打破了通天塔万年记录！”
“上次记录保持者是‘战神族’的狂战，一炷香三十九层，这记录已经保持了八千多年……”
“星神宫什么时候出了这种怪物？”
金元宝脸色铁青。他看向水幕上血刀修罗的名字——当前层数四十八层，已经很快了，但和凌云的五十层相比，还是慢了。
塔内，第五十层。
这一层的考验很特殊：“创造一门全新的神通，威力需达到神王中期标准。”
许多天骄在这里卡住了。创造神通需要深厚的积累和悟性，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大多数人选择现场改良已有的神通，勉强达到标准。
凌云站在空旷的平台上，略一思索，抬手在虚空中勾勒。
他以秩序法则为基，融合了刚刚从虚空遗族科技中学到的“能量转化原理”，创造出一门名为“秩序转化”的神通。这门神通可以将敌人的攻击转化为秩序能量，反哺自身，属于攻防一体的顶尖神通。
平台中央升起一面测试石碑，凌云将神通打入石碑。
石碑亮起耀眼的金光——评价：神帝初期威力！
通过！
第五十一层到第六十层，考验的是实战能力。每一层都有对应实力的傀儡守卫，需要击败它们才能通过。
对这些傀儡，凌云甚至连剑都没拔。秩序领域展开，傀儡体内的能量结构被强行改写，从攻击模式转为休眠模式，自动让开道路。
当他踏上第六十一层时，塔外的金元宝已经瘫坐在椅子上。
因为此时，血刀修罗才刚刚通过第五十五层，两人的差距已经拉大到六层。按照这个趋势，血刀修罗根本追不上。
“少东家，情况不妙啊。”一位老者低声道，“照这个速度，凌云很可能……登顶。”
“登顶？”金元宝声音发颤，“通天塔九十九层，自从建成以来，从未有人在一百岁以内登顶过！最高记录是九十三层，由‘命运神族’的圣女在三万年前创造……”
“但他现在已经在六十五层了，而且速度丝毫未减。”
水幕上，凌云的名字已经冲到了第一名，层数跳动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六十六层、六十七层、六十八层……
塔内，凌云遇到了真正的挑战。
第七十层开始，考验不再是单纯的法则或实战，而是“道境对决”。
第七十层的守关者，是一位神帝初期的“剑道之影”。它不是实体，而是通天塔根据历代剑道强者留下的印记凝聚而成，拥有纯粹的剑道境界。
“年轻人，能在百岁内登上七十层，你很不错。”剑影的声音缥缈，“这一层的考验是：接下我一剑，或者……让我接你一剑。”
“那我选后者。”凌云拔出了纪元剑。
剑出，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滔天的气势，只有一种“理当如此”的秩序感。剑锋划过虚空，仿佛在修正世界的错误，将一切不合理归于合理。
剑影愣住了。这一剑，它接不了。不是因为威力，而是因为……这一剑超越了“剑”的范畴，触及了“道”的本质。
“我输了。”剑影消散，通往七十一层的楼梯出现。
第七十五层，是“因果迷宫”。需要解开复杂的因果线团，找到正确的出路。凌云以因果之剑直接斩断所有错误因果，暴力破解。
第八十层，是“概念试炼”。考题是：证明“我”的存在。这是一个哲学难题，许多天骄在这里苦思冥想数日都无法通过。
凌云只回答了一句话：“我思故我在，我行故我证。”
通过。
第八十五层，血刀修罗终于追上了——他在这一层遇到了瓶颈，而凌云已经踏上第八十六层。
当血刀修罗看到凌云远去的背影时，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不如这个看起来普通的星神宫客卿。
第八十八层，凌云遇到了时空神族的时雨。这位骄傲的时空神族天骄，此刻正被困在“时空悖论”的谜题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看到凌云轻松走来，时雨咬了咬牙：“这一层考验是解开‘祖父悖论’，我试了三十七种解法，都失败了。你……有办法吗？”
“有。”凌云走到谜题石碑前，手指在虚空写下几个字：“平行宇宙理论。”
石碑亮起光芒，认可了这个答案。
时雨怔怔地看着那几个字，许久，她深深看了凌云一眼：“我欠你一个人情。”
第九十层，考验是“创造一个小世界”。
这对凌云来说太简单了——他在下界就创造过无数小世界。以秩序法则为框架，融合五行、时空、因果等基础法则，一个小型但完整的世界在掌中成型。
评价：完美。
第九十五层，守关者是一位神帝中期的“法则聚合体”，它由三千种基础法则融合而成，几乎免疫一切单一属性的攻击。
这一次，凌云终于认真了一些。
他施展了刚创造的“秩序转化”神通。聚合体的攻击在接触到秩序领域时，被迅速转化为纯净的法则能量，反过来强化了凌云自身。
三十息后，聚合体能量耗尽，消散。
第九十八层，只剩下最后两层了。
这一层的考验是：“击败自己的镜像。”
镜中走出一个与凌云一模一样的身影，同样掌握秩序法则，同样拥有系统——当然，是混沌模拟出来的伪系统。
两个凌云在空旷的平台上对峙。
“你有的我都有。”镜像冷笑，“你凭什么赢我？”
“就凭这个。”真正的凌云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三枚星陨之晶碎片，“你复制不了这个。”
镜像脸色一变。确实，星陨之晶碎片涉及纪元本源，混沌无法完美模拟。
三枚碎片共鸣，爆发出银色的光芒。镜像在光芒中如同冰雪消融，连惨叫都没发出。
第九十九层。
当凌云踏上最后一层时，整个通天塔突然震动起来！
塔顶绽放出从未有过的九彩光芒，光芒冲天而起，在接引星的天空中形成巨大的庆云！云中浮现出龙凤呈祥、天花乱坠的异象，更有大道之音在天地间回荡！
塔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接引老人缓缓站起，眼中闪过震撼：“通天塔……被登顶了。”
金元宝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十亿神晶的赌注，加上当众认输的耻辱……他知道，自己完了。
水幕上，凌云的名字后面，层数显示为：
九十九层（登顶），总耗时：一个时辰。
这个记录，前无古人，恐怕也后无来者。
塔内，第九十九层。
这里没有复杂的考验，只有一座简单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枚玉简，和一枚拳头大小的金色令牌。
玉简中记载着通天塔创造者留下的话：
“后来者，若你能登顶此塔，说明你已有触摸‘道之本源’的资格。此令牌为‘道境令’，持此令可进入‘悟道山’一次，那里有通往更高境界的机缘。另，塔顶有一处隐藏空间，存有老夫毕生收集的奇物，你可自取。”
凌云收起道境令，目光落在塔顶中央。那里确实有一处空间夹层，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他挥手破开夹层，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储物空间。摆放着三件物品：
一截焦黑的木头，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这是“建木残枝”，传说中连通天地的神树碎片。
一颗跳动的心脏，表面流淌着时光的波纹——这是“时光龙心”，蕴含时间本源。
最后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钥匙上刻着两个古字：“天工”。
天工遗迹的钥匙！
凌云眼睛一亮。这趟通天塔，来得值。
当他从塔中走出时，外面已经聚集了数万人。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敬畏、崇拜、嫉妒……复杂无比。
接引老人亲自迎上来：“恭喜小友登顶通天塔，创造历史。按照规矩，登顶者可在接引星宝库中任选三件宝物，此外……”
他顿了顿：“小友可愿加入我‘接引一脉’？老夫可收你为亲传弟子。”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接引老人可是神帝巅峰强者，接引一脉虽人数不多，但在神界地位超然。能成为他的亲传弟子，是多少天骄梦寐以求的事。
然而，凌云只是礼貌地摇头：“多谢前辈厚爱，但我已有师承。”
接引老人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也不强求：“既如此，那便罢了。不过若小友日后有需要，接引一脉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这时，金元宝脸色惨白地走过来。天道誓言约束下，他不得不履行赌约。
“我……天穹商会金元宝，在此承认……星神宫凌云……比我天穹商会所有天骄……都强。”每一个字都像从他心头剜肉。
说完，他颤抖着取出一个储物袋：“这是十亿神晶……”
凌云接过储物袋，看都没看就扔给身后的星尘：“拿去给宗门当发展经费。”
星尘手忙脚乱地接住，整个人都是懵的——十亿神晶，就这么随手给他了？
“另外。”凌云看向金元宝，“回去告诉你父亲，天穹商会若再敢针对星神宫，下次就不是十亿神晶能解决的了。”
金元宝咬牙点头，灰溜溜地走了。
这时，时空神族的时雨走过来，郑重道：“凌云，我欠你的人情，随时可以兑现。另外……我在九十三层止步，你比我强。但擂台赛上，我会全力以赴。”
“期待与你交手。”凌云微笑。
血刀修罗也走了过来，这个冷峻的青年盯着凌云看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擂台赛，我想与你一战。”
“可以。”
当凌云一行人回到星神宫别院时，整个接引星已经传遍了“星神宫客卿登顶通天塔”的消息。无数势力开始重新评估星神宫的地位，不少中小势力更是直接派来使者，希望能与星神宫结盟。
别院内，星尘三人激动得难以自持。他们从未想过，星神宫的名字有一天能在神界如此响亮。
“这只是开始。”凌云平静道，“接下来的擂台赛，你们也要好好表现。星神宫的复兴，需要每一个人的努力。”
“是！”三人齐声应道，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斗志。
深夜，凌云在静室中取出那枚天工遗迹的钥匙。
钥匙在掌心微微发热，与系统空间中的星陨之晶碎片产生共鸣。
“天工遗迹……”凌云目光深邃，“三年后，我们一定会去。而现在……该准备擂台赛了。”
他闭上眼，开始整理通天塔中的收获。建木残枝可以融入生命法则，时光龙心能强化时间权柄，至于天工钥匙……这是通往第四枚碎片的关键。
而在接引星的另一处，永夜教团的秘密据点内，前三使徒看着水幕上凌云的影像，沉默许久。
“计划必须提前。”第一使徒缓缓道，“不能让他活到天工遗迹开启。”
“擂台赛是个机会。”第二使徒阴冷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会在‘幻神界’碎片里，遇到一些……老朋友。”
“那些从过去归来的……”第三使徒发出诡异的笑声，“被混沌侵蚀的‘历史残影’。”
三人对视，眼中闪过残忍的光芒。
狩猎顶尖猎物的乐趣，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