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蝶抬眸望他,眼底满是温柔的笃定,脸很红,是害羞,声音轻缓却掷地有声。
“阁下想说便说,就像当年在树庭求学时那样——无论何时,我永远站在阁下这一边。”
她可不会把自己阁下说得话告诉那刻夏老师。
“……”
伊卡洛斯喉结微滚,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耳根悄悄染上薄红,连抱着遐蝶腰肢的手都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这偏爱说得也太直白了……
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往昔:
那时他尚年幼,在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实验室里潜心研学翁法罗斯基本常识,遐蝶便总找着各种由头前来相伴。
风堇心思比较细腻,担心他不习惯,所以也常来探望,却远不及遐蝶来得频繁。
彼时遐蝶在智种学派的学业繁重,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却仍坚持每两日便抽空来一趟,哪怕只是静静待在一旁,看他摆弄仪器、研读典籍,也从未间断。
如果阿那克萨戈拉斯在里面,她就在实验室外面找个地方躲一会,直到老师走了再进去。
当他偶尔与那位“独眼薄荷猫”起了争执,遐蝶从不会当众辩驳,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毕竟那时候她谁也触碰不了,内心有些封闭与内向,加上从小作为圣女培养的教养,当众和老师唱反调,她是做不出来的。
可私下里,她的偏袒从未遮掩——会悄悄给他带喜欢的点心,会轻声安抚他的情绪,甚至曾为了维护他,甘愿受阿那克萨戈拉斯的责罚。
她一次一次的偏爱,也让她慢慢走出了封闭的牢笼,才有了如今与寻常少女无异的遐蝶。
“真是被你惯坏了……”
伊卡洛斯垂眸看向伊卡托莉亚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脸蛋,语气带着纯粹的好奇。
“这小家伙,你也要这般惯着?”
“不要。”
遐蝶抬起头,眼神坚定,语气带着几分认真。
伊卡洛斯微怔,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静静等着她往下说。
“万一长大仗着宠爱做坏事怎么办?你也不许惯着她……”
她轻声道,语气单纯而恳切——只是本能觉得不能太过纵容孩子,并未有过多复杂的心思。
伊卡洛斯听着她的话,心头微动,语气带着几分认真的疑问。
“那你以前还惯着我,就不怕,我做坏事?”
遐蝶闻言,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眼神澄澈而笃定,没有半分迟疑:“阁下才不会呢。”
她虽然呆了点……但也不至于认不出人的好坏。伊卡洛斯小时候那清澈纯粹的模样,怎么看也不是个坏种……更像个憨憨,跟白厄旗鼓相当那种。
只是长大,加上过往记忆慢慢想起,让他开始逐渐稳重谨慎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从伊卡洛斯怀中起身,将女儿轻轻放进一旁的小床里,掖好被角。随后跪坐在柔软的床榻上,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腿,眉眼温柔得像浸了月光,轻声示意。
“已经快到了,再靠会儿休息吧。给你躺这里,行吗?”
伊卡洛斯望着她眼中毫无杂质的暖意,心头一软,低声应道:
“好……”
话音未落,便顺势靠了过去,将头枕在她腿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连日的奔波疲惫,在此刻尽数消融在这份安稳的温柔里。
伊卡洛斯平躺着,头枕在遐蝶柔软的腿上,周身萦绕着她身上清浅的馨香,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他沉默着,耳廓悄悄泛起薄红,心底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局促与贪恋。
又是枕膝……好想把脑袋埋进她小腹里……这是不是有点过分?毕竟上次就被拒绝了……要再提一次吗?
( ?? ﹏ ?? )
遐蝶指尖轻轻梳理着他的发丝,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递过来,耳尖却泛起一抹难以忽视的绯红。
她垂眸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声音带着几分微哑的温柔,轻声道:
“想得真美……”
一语道破心思,伊卡洛斯的脸颊瞬间热了几分,喉结滚动,竟有些手足无措的尴尬——被她这般直白点破,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没等他想出说辞,遐蝶的指尖轻轻拨了拨他的脑袋,力道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纵容,让他侧过脸来。
下一秒,他的脸颊便恰好对着她柔软温热的小腹,温热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是侧躺的姿势,让他直接整个人冲着遐蝶的方向侧躺,脸却更近了几分,鼻尖几乎已经贴上了她的小腹。
喉间不受控制地咽了口口水,那细微的吞咽声在安静的船舱里格外清晰,被遐蝶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脸颊微热,垂眸避开他的视线,目光落在他的发顶,声音柔得像羽毛,带着几分羞涩的纵容。
“想吸就吸吧。”
只要他想……让他把脑袋埋在大腿根吸也不是不可以……
伊卡洛斯猛地绷紧了身体,轻咳两声掩饰窘迫。
“咳咳……我忍得住。”
心底暗自腹诽:
能这样静静靠着她,将脸贴在这般温暖柔软的地方,感受她平稳的呼吸,已经是极致的安稳与舒心,怎么会有那般贪心的念头?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
可念头刚落,鼻尖萦绕的馨香与她身上传来的暖意太过诱人,他竟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得好像不太准确……是一大口气……
那气息里满是她独有的温柔味道,让人忍不住沉溺,堕落在她的温柔乡。
她的耳尖红得更甚,爱抚他脑袋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却没躲开。
“唔咛……”
听见她的声音,伊卡洛斯瞬间僵住,脸颊爆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他慌忙抬眼,眼神里满是无措与窘迫,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遐蝶望着他慌乱的模样,眼底漾起一抹带着羞涩的笑意,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低了些,依旧温柔包容。
“嗯,我信。还有……无论多过分,都可以哦……”
没有丝毫嘲笑,只有藏在眼底的羞赧与全然的包容,让伊卡洛斯那颗悬着的心,渐渐落了下来,只剩下满心的羞赧与愈发浓重的依赖。
遐蝶指尖轻轻扣着他的发尾,力道温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任由伊卡洛斯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也任由那炙热的鼻息隔着薄衣洒在小腹,暖得她耳尖始终泛着淡淡的红。
她垂眸望着他的发顶,呼吸放得极轻,连指尖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这份亲昵太过灼热,让她心头的羞赧迟迟未散。
可下一秒,伊卡洛斯突然猛地起身,动作快得让遐蝶愣了愣。
她还陷在方才的温柔甜蜜的氛围里,脸颊余温未褪,眼神带着几分茫然的羞涩。
怎么就走了……
(。??︿??。)
“阁下?”
“我、我去洗个鼻子!”
伊卡洛斯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慌忙用手背按住鼻尖,声音带着几分窘迫的急促。
许是实在看不惯主人这副“沉溺温柔”的堕落模样,他的鼻子竟不争气地流起了鼻血。
为了避免鼻血沾到遐蝶漂亮的裙摆上,他才这般仓促起身,转身快步往洗漱间走去。
看不惯这对小夫妻腻歪模样的,还有那艘自动驾驶的星舰。
像是忍无可忍般,星舰突然猛地加速,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仿佛挣脱了甜蜜的桎梏,载着舱内三人,风驰电掣般朝着翁法罗斯的方向疾驰而去——终究是没能忍住,提前将这对黏糊的夫妻送回了目的地。
星舰缓缓降落在奥赫玛城外,发出沉稳的嗡鸣,稳稳扎根。然而这短暂的声响,还是惊扰了襁褓中的伊卡托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