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暖灯刚被指尖按亮，暖黄的光就裹住了两人的身影。伊卡洛斯反手带上门，指腹还沾着门把手的微凉，转身时，目光落在遐蝶泛红的耳尖上。
刚才路上那些话还在心里绕，甜得他指尖都有点发颤，连呼吸都比平时重了些。
他慢慢走近，将人轻轻抵在玄关的墙面上，动作慢得像怕惊着她，掌心先贴在冰凉的墙面上蹭了蹭，才敢轻轻落在她腰后，隔着薄衣，都能感受到她体温的暖。
遐蝶没躲，反而先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指尖轻轻攥着布料，将人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布料的褶皱蹭过伊卡洛斯的手腕，把他整个人往前贴了贴，胸膛紧紧贴着她，连彼此的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她仰头时，眼尾沾着点细碎的光，像落了星子，主动凑近的动作里，藏着和他一样的羞涩。
伊卡洛斯喉结轻轻滚了滚，一手更紧地搂着她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小心地抚上她的后脑勺，指腹轻轻蹭过她柔软的发尾，又往墙面上垫了垫。
生怕冰凉的墙面硌得她不舒服。做完这一切，他才低头，鼻尖先轻轻蹭过她的鼻尖，呼吸里带着点刚从外面回来的晚风气息，混着她发间的香气，甜得让人心尖发颤。
遐蝶的指尖悄悄勾住他的衣领，将人再拉近半分，唇瓣先轻轻碰了碰他，像蜻蜓点水般轻柔。
伊卡洛斯的呼吸瞬间乱了，扣在她腰后的手微微收紧，小心翼翼地加深这个吻——没有急切的掠夺，只有温柔的辗转，唇齿相缠间，连空气都好像变成了绵密的糖，裹着两人没说出口的心动。
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颤，也能听见自己快得不像话的心跳，却舍不得松开，只想着再靠近一点，再久一点，把心里满溢的甜，都揉进这个吻里。
吻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伊卡洛斯才稍稍退开半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声音里带着点未散的沙哑，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轻颤。
“我去给你做饭……”
“好，我等你……”
厨房很快传来水流声和餐具轻响，遐蝶还站在原地，指尖悄悄攥着他刚才碰过的衣领，耳尖的红还没褪下去。
她抬手理了理鬓发，指尖放下时却忽然碰到口袋里滑出来的一角卡纸——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伸手去摸，果然是今天从阿格莱雅裁缝铺带回来的设计图纸，米白色的卡纸边缘已经快从口袋里溜出来，再晚一步就要掉在地上了。
也就是刚才那个呆瓜落荒而逃才没看见。
她小心地把图纸抽出来，指尖轻轻拂过纸面，阿格莱雅画的细腻线条在暖灯下格外清晰。
这衣服可是自己为了阁下专门请阿格莱雅设计的款式，遐蝶的脸颊又热了几分，指尖轻轻捏着图纸的边角，心里又紧张又期待。
这是她特意要阿格莱雅做的，想等做好后穿给伊卡洛斯看——算不上隆重的礼服，是一个日常服饰，只穿给他一个人看的小心意。
遐蝶捏着图纸的指尖都透着点小心，推开房门时，指尖轻轻勾着门把慢半拍转，连门轴可能发出的吱呀声都怕惊扰到厨房忙活的人。
刚把卡纸在膝头展平，灯光一落，图纸上的裙装设计便映入眼帘。
这是件紫白叠染的露肩裙，主调是柔得像雾的浅紫，裙摆和领口晕着月光似的白，边缘还撒了细碎的银闪，像把星尘揉进了布料里。
领口是软缎裹成的一字肩，刚好露出肩颈的弧度，边缘缀着半圈珍珠蕾丝，每颗珍珠都小得像碎钻，衬得肤色更软；
袖口是不对称的蝶翼形，一边垂着层浅紫薄纱，另一边别着枚同色蝴蝶结，缎带尾端还绣了半只粉紫蝴蝶，翅膀的纹路细得能看见绒毛。
最让她心跳轻颤的是裙摆——不是规规矩矩的褶皱，是层叠的“蝶翼褶”，外层是半透的浅紫纱，上面用银线绣满了小蝴蝶，走动时会跟着晃出细碎的光；
内层是更贴肤的柔缎，侧腰处坠着串珍珠链，链尾还坠了只立体的紫蝶装饰，轻轻一动就会颤，像真蝶停在裙边。
连鞋子都配好了，是浅紫缎面的细跟鞋，鞋尖缀着同色蝴蝶结，鞋跟处还藏了点银闪，踩在地毯上像落了片紫雾。
而且最关键的是……它露腿……不像她正穿着的衣裙，还带个白丝裤袜。
她指尖轻轻碰过图纸上的蝶翼绣纹，耳尖又热起来。这裙装的“露腿”和“软褶”都是特意按伊卡洛斯的喜好调的，既不张扬，又藏着点软乎乎的心意。
她的指尖捏着图纸的边角，指腹都蹭得发烫了，眼神黏在裙装的绣纹上，连呼吸都放得轻缓——刚才展图纸时的小心还没散，此刻望着那些按伊卡洛斯喜好调的细节，耳尖的红已经漫到了下颌。
“他应该会喜欢的……”
她把图纸往胸口贴了贴，纸页的凉意贴着发烫的衣料，声音轻得像落在枕头上的绒毛。
“不，是一定喜欢。”
可这念头刚落，脸颊就“唰”地烧得更厉害，她猛地把图纸按在脸上，指尖蜷成小小的团——万一……
万一真穿给他看时，他太激动了怎么办？
“每次都是我先动手……”
她把脸颊贴在微凉的图纸上，声音闷得像含了颗糖，尾音都软乎乎的，“总怕自己太莽撞，碰着阁下都要偷偷看他的表情……”
他颈窝的温度、吻时他攥着她腰的力道，像碎星似的在脑子里晃，她忽然蜷起脚，把下巴搁在膝盖上，耳尖的红又深了些——
要是他真的控制不住，好像也没那么糟。
至少不用她攥着衣角纠结半刻钟才敢伸手，不用她凑过去时连呼吸都要掐着节奏；
他会像刚才抵着墙那样，把她稳稳地圈在怀里，指尖会小心地护着她的后脑勺，连吻都带着他惯有的温柔，却又藏着点压不住的热。
到时候她只要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就能被他的气息裹得严严实实，连那些慌慌的窘迫，都会被他的温度揉成软乎乎的甜。
厨房那边传来餐具轻碰的脆响，伊卡洛斯的声音裹着暖香飘进来，温温柔柔的。
“遐蝶，吃饭了。”
遐蝶猛地回神，指尖一慌，图纸差点从膝头滑落在床，忙不迭地把图纸往中间拢，生怕折坏了阿格莱雅画的软褶弧度。
指尖抖着把纸页轻轻对折，又怕折痕太深，只敢捏着边缘叠出浅淡的印子，然后慌慌地往自己的小说存稿里塞，塞到一半还怕露了边角，又探手进去掖了掖，知道看不见才松了半口气。
她抬手理了理乱了的发丝，又飞快压平衣角上的褶皱，深吸了口气才应出声，尾音还裹着没散的软糯，连“阁下”两个字都带了点颤。
“阁、阁下，我知道了——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