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厨房时，蘑菇汤的香气裹着暖意在空气里散开。伊卡洛斯站在流理台前，指尖捏着汤勺的力度有些发紧。
他明明记不起任何做饭的步骤，可切蘑菇时刀刃起落的角度，虽说不熟练，但肌肉记忆这方面也有很强的进步了；
只是这份肌肉记忆里，藏着藏不住的羞怯。汤勺偶尔蹭到锅底发出轻响，他的耳尖会悄悄泛红；低头看锅里翻滚的浮沫时，睫毛颤得像被风吹过，生怕哪一步错了，毁了这份连自己都陌生的熟悉感。
直到遐蝶从身后轻轻抱了抱他的腰，声音软乎乎的。
“闻着就好吃，和以前一样。”
他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回头，怕她看到自己红透的耳根。
入夜后，卧室的暖光压得极低，裹着层朦胧的暧昧。伊卡洛斯刚躺下，就被遐蝶缠了上来——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颈侧，呼吸带着羞涩的热意，一下下蹭过他颈间的薄皮肤。
下一秒，柔软的唇瓣轻轻落在他的锁骨窝，带着点湿润的暖意，轻轻吮了一下。
伊卡洛斯的身体瞬间僵住，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他能清晰感觉到她的唇瓣顺着脖颈往上，偶尔含住一点皮肤轻轻厮磨，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欲望悄悄冒头，可他一低头，就撞进她泛红的眼尾和紧抿的唇——她明明比他还羞怯，却偏要做主动的那一个，这反差让他的耳根更红了，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遐蝶，你……”
他刚想开口，喉结却滚了滚，声音哑得厉害。话没说完，遐蝶的吻就落在了他的下巴上，带着点撒娇的轻蹭。
伊卡洛斯再也忍不住，手臂一收，将她轻轻压在身下。膝盖抵在她腿间时，他还慌乱地收了收力，怕弄疼她，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别……别撩了。”
他的吻落得又急又轻，先蹭过她的唇角，再往下，含住她颈侧的敏感点轻轻咬了咬。
感觉到她的身子轻轻一颤，他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满是不确定的羞赧，却还是顺着本能，吻过她的锁骨，舌尖扫过锁骨窝时，听到她压抑的轻喘，指尖都跟着发颤。
失忆的空白让他慌了神——他不记得以前是怎么和她亲近的，怕自己太急切，怕这唐突的动作会让她不高兴。
可身下的人轻轻抬了抬腰，指尖勾住他的衣领往下拉，带着点依赖的轻哼：“阁下……”
……
“遐蝶……我、我要是做错了，你告诉我……”
话音未落，他的吻就落了下去，带着点湿润的暖意，在她的皮肤上留下细碎的印记。
可下一秒，他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勇气，猛地抬起头，慌乱地放下撩开的衣襟。
遐蝶还陷在方才的亲昵里，睫毛颤了颤才睁开眼，眼神带着点未散的水汽与恍惚。
“怎么了……阁下？”
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刚被亲吻过的沙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莫名泛起点疑惑。
伊卡洛斯的喉结滚得又快又急，咽口水的动作都格外明显，他不敢低头看她，怕撞进她带水汽的眼神里，连声音都带着点没压下去的颤。
“遐蝶……咱们、咱们之前……真的有到这一步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像是在确认一个不敢相信的答案，失忆带来的不确定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让他连继续的勇气都快没了。
遐蝶看着他这副慌得快手足无措的模样，眼底先掠过点笑意，随即又被柔软的心疼取代。
她没说话，只是稍稍抬起头，抱住他。肌肤相贴的触感传来，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羞怯的确认。
“阁下，该做不该做的……都做过了。所以现在，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伊卡洛斯脑子瞬间懵了。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只盯着遐蝶泛红的脸颊，心里反复回荡着“都做过了”这几个字。
这我都能忘？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还带着点没散的懵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那我继续了？”
问这话时，他悄悄往她身边凑了凑，呼吸又开始变得滚烫，眼神里藏着羞赧，却又多了点被确认后的笃定。
他重新低下头，这次的吻不再像刚才那样慌乱，带着点被确认后的温柔，动作里的羞赧还在，却多了份的笃定。
就算记不起过往，此刻被她默许的亲近，也足够让他鼓起勇气，一点点找回属于他们的亲密。
暖光贴着床沿漫开，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揉得格外柔软。
……
“这样……会不会弄疼你？”
他的眼神垂落下来，落在她被暖光映得泛粉的脸颊上，瞳孔里清晰映着她的模样，连她眼尾那点淡淡的红都看得分明。
遐蝶的呼吸本就有些乱，被他这么一问，眼尾的红又深了些。
听到问话时，她先是轻轻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才慢慢抬起头，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颌，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
“不、不疼……”
她说着，手臂悄悄环得更紧了些，掌心贴着他的后背，轻轻往下滑了一点，像是在安抚他的紧张。呼吸拂过他的颈侧，带着点细碎的轻哼。
“这样……刚好。”
他低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腰侧，像是在确认。
“真的？要是有一点不舒服，你一定要说，别忍着。”
他的眼神里还带着点不确定，睫毛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遐蝶被那滴汗弄得轻轻颤了颤，却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偏头在他颈间轻轻蹭了蹭，声音里带了点撒娇的软意。
“真的没事……阁下这么小心，怎么会弄疼我？”
她说着，抬手轻轻摸了摸他额角的汗，指腹的温度比他的皮肤稍凉，刚好抚平了他那点残留的不安。
伊卡洛斯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带着点如释重负的轻哑。他俯身，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下，没了之前的犹豫，多了份被确认后的温柔。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