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被褥上织出细细的金纹，暖融融的气息裹着两人。
遐蝶窝在伊卡洛斯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声音软得发哑。
“阁下……我今天有事，可能要出去一趟。”
伊卡洛斯低头看她，指尖轻轻揉了揉她额前翘起的碎发，掌心还贴着她后腰，帮她挡着被窝外的凉意，语气温和得像晨光。
“什么时候出去？”
遐蝶往上蹭了蹭，鼻尖蹭过他的锁骨，才小声应：“就现在……”
他没多问她要去做什么，只顺着她的意应下，“好，那你路上注意些。对了，一会我也得出去一趟，你回来的时候我可能不在家。”
指尖还在她发顶轻轻打圈，像是在记挂着她中午回不回得来。
遐蝶点点头，乖乖在他怀里多待了会儿，才又慢慢坐起身，声音已经清亮了些。
“没关系的。”
她侧头看了眼窗外的晨光，眼底还带着点未散的倦意，却没再多说什么，只伸手拿过床边的衣裙，准备起身收拾，换下自己昨晚给他看的衣服。
这时候，她回头看向还靠在床头的伊卡洛斯，耳尖悄悄泛红。
“转过身去，可以吗？”
声音软乎乎的，哪怕已经和他亲密无间，当着面换衣服还是会觉得羞怯的。
伊卡洛斯眼底漾开笑意，没有多问，带着点局促，乖乖转过身，后背对着她，还特意撇了撇脑袋，挡住可能的视线：“好……依你。” 语气里满是纵容，连呼吸都放轻了些，怕打扰到她。
遐蝶这才背过身，慢慢褪去身上昨晚的衣服。动作间能明显感觉到身体还有点乏力，抬手脱肩带时指尖微颤，连弯腰拿衣裙都得轻轻扶着床沿。
她先把白丝裤袜套在脚上，坐在床沿慢慢往上拉，丝质的布料贴着小腿，微凉的触感让她轻轻打了个颤；
接着穿长裙，系带时手指有点虚软，最后理了理裙摆的褶皱，确保没有乱掉。
整理好衣领，她才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伊卡洛斯可以转过来了。
虽然四肢还有点发酸，走路时步伐也比平时慢了些，但想着只是去昏光庭院找风堇，路程不算远，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深吸了口气，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准备出门。
遐蝶走到玄关，裙摆垂在脚踝，她正低头理着裙摆的褶皱，指尖轻轻拽平衣角的小弧度。
伊卡洛斯草草穿好衣服便出房间，下了床上前两步，目光落在她的侧脸，语气里满是不放心。
“不吃个早饭再去吗？吃一碗粥很快的。”
毕竟她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早上再不吃觉得她会饿。
遐蝶的手顿在裙摆上，喉间悄悄泛起一阵涩意。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放得很轻，又带着许多温柔的安抚意味。
“……不了，阁下。” 她垂着眼睫，指尖攥了攥裙摆边角，补充道，“我现在没什么胃口，等回来再吃就好。”
自己得先去找找风堇，看看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在有结果前还是别告诉他了，省得他担心……
伊卡洛斯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心里虽有疑虑，却没再多问。他知道她若是不想说，再追问只会让她更紧张。
只能看着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脚步轻轻迈出家门，身影渐渐融进晨光里，直到看不见了，才轻轻叹了口气，眼底的担忧浓得化不开。
他没再回床上躺着，转身走进卧室收拾。先把被褥轻轻掀开，叠成整齐的方块，又弯腰将沾了昨晚气息的床单扯下来，换了套干净的浅灰色床品。
指尖抚过平整的床单时，还忍不住想起昨晚她趴在床上用手帮自己……
怎么能想这东西？！这太下头了。
他晃晃脑袋，把这一幕想象的画面抛了出去，接着又去收拾客厅，把沙发上的靠枕摆好，擦了擦桌角的灰尘，连玄关的拖鞋都摆得整整齐齐，连鞋尖都对着同一个方向。
等做完这一切，窗外的太阳已经升高了些，阳光斜斜照进客厅，算算时间，竟过了半个系统时。
伊卡洛斯换了件干净的外衫，走到门口时，脚步却顿住了。
脑海里反复闪过遐蝶昨天乏力的模样，还有不想吃饭的样子，心里的担忧像潮水般涌上来。
“她昨天一直没什么力气，也不想吃东西，还是去问问风堇吧。”
……
晨光把昏光庭院的诊疗室晒得暖融融的，风堇抱着小伊卡瘫在窗边的软榻上，整个人都陷进蓬松的垫子?，连指尖都透着股难得的松弛。
这些天要么照顾地宝跟灰宝，要么照顾病人，难得有这么个没人打扰的上午。
阳光漫过窗棂，把药筐里的干薄荷晒出浅淡的香，怀里的小伊卡蹭着她的脖颈，发出软乎乎的哼唧声，像团暖乎乎的小毛球。
风堇低头，鼻尖蹭了蹭小伊卡毛茸茸的头顶，又轻轻亲了下它的小脸颊，嘴角弯着满足的笑。
“总算能歇会儿啦，陪陪你好不好，小调皮。”
“嘟嘟嘟嘟～”
话音刚落，她忽然心里轻轻一突，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下似的，莫名泛起一阵微妙的不安。
“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往周围闻了闻——空气里只有草药香和阳光的味道，没什么不对劲。
可那股感觉却没散，反而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什么甜得发腻的“酸臭味”正往这边飘过来。
风堇坐直了些，抱着小伊卡起身，心里犯嘀咕：不是真的有东西坏了吧？
她先走到墙角的药架前，翻了翻，没半点霉味；又弯腰闻了闻桌边装着蜜饯的陶罐，盖子盖得严实，甜香依旧；
连窗台上摆着的药剂都检查了，昨天刚熬的，还新鲜着。
“什么嘛……到底是哪里来的这酸臭味的感觉？”
她叉着腰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庭院，有点摸不着头脑。
风堇便继续抱着小伊卡窝在软榻上，指尖轻轻顺着小家伙的曲线抚摸，阳光在她发梢跳着碎光，把整个诊疗室烘得暖融融的。
她还不知道……她将面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