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尊……”
白素、胡倩儿、林清雪三人，已经完全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她们只是用一种近乎仰望神明般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师尊。
一指退敌，神威如斯！
张晓凡转过身，看着她们崇拜的眼神，微微一笑。
“好了，苍蝇赶跑了。”
“都回去修炼吧。烈阳宗，不会就此罢休的。下一次来的，或许就是真正的狂风暴雨了。”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深邃。
今天，他守住了这个家。
但他也知道，归墟道场与烈阳宗之间，一场真正的大战，已经无可避免。
“焚天舟”狼狈逃窜的黑烟，在天际边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屈辱的轨迹，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归墟山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烟消云散，温暖的阳光重新洒落，照耀着琉璃瓦，反射出七彩的光晕，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
但白素、胡倩儿和林清雪的心境，却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们怔怔地望着师尊的背影，那并不算特别魁梧的身躯，此刻在她们眼中，却比那顶天立地的四象神兽还要伟岸，还要可靠。
“师……师尊，我们……我们赢了？”胡倩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真实的颤音。那可是金丹长老啊！是传说中能够开宗立派，坐镇一方的大人物！就这么……被师尊一指头给打跑了？
林清雪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大眼睛里全是闪烁的星光，崇拜之情几乎要溢出来。在她心中，师尊的形象已经与无所不能的神仙画上了等号。
白素最为年长，心性也最沉稳，但此刻，她的眼眶也不由得微微泛红。她想起了这些年受的委屈，想起了宗门被欺压的无奈，想起了不久前还被秦伯逼入绝境的无助。而现在，这一切的阴霾，都被师尊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彻底扫清！
从今天起，归墟道场，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张晓凡缓缓转过身，看着三个弟子激动又崇拜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方才那股睥睨天下、执掌雷霆的冷傲气势，瞬间消散无踪。
“不过是赶跑了几只聒噪的苍蝇，算不得什么大事。”他轻描淡写地说道，“都回去好生修炼，稳固心神。今天所见，对你们心境亦是一场洗礼。”
“是，师尊！”三人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与信赖。
然而，在弟子们看不见的地方，张晓凡的丹田气海之中，却并非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
刚才那一记“万钧雷龙”，是他将自身雷灵根的本源之力，与四象大阵的青龙之力完美结合的初次尝试。威力确实超乎想象，一举重创了“焚天舟”，连金丹初期的火融都不敢硬撼其锋。
但代价，也同样巨大。
他体内由《归墟万道诀》凝练出的雷霆真元，几乎被抽调一空。此刻气海之中，虽然真元总量依旧充盈，但那股最具爆发力和毁灭性的紫色雷霆，却变得黯淡稀薄，仿佛陷入了沉睡。
“看来这压箱底的绝活，不能轻易动用。”张晓凡心中暗忖，“至少需要数日的静养，才能将雷霆本源重新温养回来。”
这也给他提了个醒。四象大阵虽强，但终究是外力。归墟道场如今最大的软肋，依旧是顶尖战力只有他一人。一旦被强敌拖住，或者遇到能克制阵法的对手，宗门还是会陷入危险。
“提升弟子们的实力，迫在眉睫。”
他打发三个弟子各自回房修炼，自己则缓步走回了归墟殿主位，盘膝坐下，开始调息恢复。
……
与此同时，在距离归墟山脉数百里之外的一条官道上。
一名身穿洗得发白的淡青色道袍、身背长剑的少女，正步履维艰地前行着。
她面容清丽，但嘴唇干裂，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与风霜。她便是归墟道场的四弟子，冯梓嘉。
“师尊，师姐们……你们还好吗？梓嘉没用。……”她喃喃自语，眼中泛起水雾。
就在她心神黯然之际，远方的天际，突然传来一声隐约的、如同九天神雷般的巨响！
轰——！
那声音虽然遥远，却带着一股震慑神魂的无上天威！
冯梓嘉猛地抬头，骇然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归墟山脉的方向！
紧接着，她看到了令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艘通体赤红、她曾远远见过一次的烈阳宗制式飞舟，正冒着滚滚浓烟，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存在重创了一般，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从那个方向仓皇逃离！
“焚天舟？！它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还……还被打坏了？！”冯梓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烈阳宗的飞舟出现在归墟山方向，绝不是什么好事！
“师尊！”
她再也顾不得疲惫，将体内本就不多的真元催动到极致，身形化作一道青色的虚影，拼了命地朝着宗门方向疾驰而去。
她的心在疯狂地跳动，既有对师尊和同门安危的极度担忧，也有一丝因看到“焚天舟”受创而产生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困惑与期待。
当她翻过最后一座山头，归墟道场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冯梓嘉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她……愣在了原地。
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破败的庭院，哪里还有什么枯死的灵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沐浴在夕阳余晖下的仙家府邸。白玉为阶，灵木作梁，一座恢弘的主殿坐镇中央，四周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整座山脉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灵雾之中，生机盎然，气象万千。
这……这是归墟道场？
冯梓嘉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是太过思念，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她颤抖着，一步步向前走去。那熟悉的山门位置，如今立着一座雕刻着“归墟”二字的白玉牌坊，古朴而大气。
她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正源源不断地传来精纯的灵气，比她离开时，浓郁了何止百倍！
就在她站在山门外，不知所措，患得患失之际，一个惊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四师妹？是梓嘉师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