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龙一个激灵，几乎是扑过去按下了免提键，声音嘶哑地吼道：“怎么样？！金大师他怎么说？！一个亿他到底肯不肯出手？！”
电话那头，小徒弟按照师父的吩咐，用一种极其沉痛和惋惜的语气说道：“赵总，很抱歉。我师父说了，您惹上的那位，根本不是什么小道士，而是一位隐世不出的雷法高人！”
“雷……雷法高人？”赵天龙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
“没错！”小徒弟的声音充满了“敬畏”，“我师父刚才只是想略施小惩，推算一下对方的位置，结果……结果对方隔着几十公里，降下了一道‘紫霄神雷’，直接把我师父的本命法器给劈碎了！我师父也受了重伤！”
为了跑路跑得心安理得，金半山特意让徒弟把情况说得严重十倍。
“紫霄神雷？！”赵天龙虽然不懂玄学，但这四个字光听起来就感觉牛逼到爆炸，让他联想到了神仙渡劫的场面。
“是的！我师父说，这种雷法，是道门无上神通，代天行罚，专斩邪魔外道！他说……他说您身上的业力太重，已经被那位高人给盯上了。他劝您……最好还是尽快准备后事，或者散尽家财，多做善事，兴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什么？！”赵天龙如遭雷击，一屁股瘫坐在老板椅上，“没……没别的办法了吗？金大师不是号称南江第一吗？一个亿啊！一个亿都不能让他想想办法？”
“唉……”小徒弟长叹一口气，演技爆棚，“赵总，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师父说，在真正的雷法天师面前，他这点微末道行，如同萤火皓月，不堪一击。他说了一个亿，只是想让您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别说一个亿，就是一百个亿，也没人敢去触怒一位执掌天雷的活神仙啊！”
“而且我师父还推测，那位高人之所以对您出手，很可能就是因为您平日里行事太过霸道，沾染了太多因果业力。高人此举，是在‘替天行道’啊！赵总，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小徒弟果断地挂了电话，然后拔出SIm卡，扔进了马桶，准备开始自己的“托尼老师”生涯。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赵天龙呆呆地坐着，脑子里只回荡着“紫霄神雷”、“替天行道”、“准备后事”这几个词。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像冰冷的海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终于明白，自己惹上的，根本不是一个江湖术士，而是一个自己完全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恐怖存在！
***
冯家别墅，张晓凡还在为自己的未来担惊受怕。
“一个小时快到了啊！苏大姐，我的金光护体符要下线了！万一那个老师傅杀个回马枪怎么办？要不我再兑换一张？”他看着自己仅剩的470点贡献点，一脸肉痛。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冯德海推门而入，脸色异常古怪，既有震惊，又有一丝快意。
“大师，出了件怪事。”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什么事？冯居士，有啥麻烦是吗？！”张晓凡故作镇定地问。
“不，恰恰相反。”冯德海摇了摇头，表情复杂地看着他，“我刚得到消息，赵天龙疯了。他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叫金半山的大师，结果那个大师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接手就撂挑子了。”
“撂挑子了？”张晓凡一愣，“为什么？”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冯德海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据我安插在赵天龙身边的内线说，那个金大师的徒弟给赵天龙打电话，说你……是一位执掌‘紫霄神雷’的雷法高人，他们师父只是试探了一下，就被你隔空重伤，本命法器都毁了！”
张晓凡：“……”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张崭新的“紫霄神雷符”，表情呆滞。
冯德海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然后，那个金大师还说，这事他管不了，谁也管不了。除非赵天龙能拿出一个亿，他才‘考虑’帮忙周旋一下，还不是动手！结果赵天龙答应了，那个金大师却直接失联了！我的人说，金半山已经买了去国外的机票，连夜跑路了！”
一个亿……跑路了……
执掌紫霄神雷的高人……
几个关键词在张晓凡的脑海里不断碰撞，最后“轰”的一声，炸开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他终于把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
那个叫金半山的大师，就是刚才用血线咒术追踪自己的家伙！
自己用神雷符的气息吓了他一下。
结果，这个胆小的老骗子，把自己脑补成了一个绝世高人，然后不仅自己吓跑了，还顺便把赵天龙也给忽悠瘸了！
最关键的是……赵天龙为了对付自己，开出了一个亿的价码？！
“一个亿……”张晓凡喃喃自语，两眼开始放光，那光芒，比刚才的紫霄神雷还要亮。
“是啊，一个亿！这赵天龙是彻底被你吓破胆了。”冯德海感叹道，“可惜啊，那个金半山跑了，这一个亿，谁也赚不到了。”
谁也赚不到？
张晓凡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一个大胆到连苏怜月都感到有些离谱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不。”张晓凡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财迷……不，是智慧的光芒。
冯德海看在眼里有些无语！
冯德海看着张晓凡，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这位大师又要起啥幺蛾子呀！”
这个大师是不是有些激进啦！？赵天龙花一个亿是买你的命，你怎么赚？难道上门跟他说：“你好，我是你要杀的人，尾款请直接结给我，我好自己了断”？这业务逻辑就不通顺啊！
“对啊！”张晓凡理直气壮地一拍大腿，两眼放光，那财迷的样子，跟他刚刚营造出的“高人”形象形成了毁灭性的反差，“冯居士，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煞有其事地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赵天龙认为我是个他惹不起的‘雷法高人’。第二，他愿意花一个亿来平息这位‘高人’的怒火。第三，他请来的金大师被我吓跑了，他现在是求助无门，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