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暴雨导致航班延误，餐厅里人满为患。塞拉贝尔刚排完碳酸饮料的队伍，又转身加入果汁机的长队。他掏出手机瞥了一眼，恰好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两张照片：一碗冒着热气的拉面，以及正在排队买果汁的自己。
他疑惑地抬头，透过寿喜锅店的玻璃窗，看见对面拉面馆里那个消失许久的怪盗 ** 正隔着玻璃朝他微笑挥手。
与此同时，餐桌旁的小兰目光在父母之间游移。她鼓起勇气提议：既然今晚去不了别墅，住宿的话......
就住机场附近的酒店吧。妃英理划动着手机地图，几公里外有家不错的。
那房间分配......小兰正想顺势安排父母同住，却被母亲打断。
我和塞拉君住一间就行。
......谁？小兰愣住了。
塞拉君。妃英理看着女儿古怪的表情，笑着解释，要是和你父亲住，你就得和步美挤一间，塞拉君就得带着那群男孩子。你觉得他们能安分睡觉吗？
可是......
再说塞拉君和你同龄，都能当我儿子了，能有什么问题？
小兰最终只能无奈点头。
北海道的暴雨持续整夜。从晚餐到入住酒店，狂风骤雨未歇。前台分发房卡后，众人按计划入住：毛利小五郎与阿笠博士同屋，小兰和步美一间，塞拉贝尔与妃英理共处，剩下三个男孩拼床而卧。
当时钟指向九点，寂静的客房内只余雨声敲窗。
塞拉贝尔仍是一身白天的装束，倚在窗边的沙发里。手机连着长长的充电线，插在床头柜的插座上。窗外暴雨如注，雨点密集地敲击着落地窗，他的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他正给赤井玛丽发消息，说明自己最迟明天中午会回去。
浴室门被推开，妃英理略显尴尬地走出来。
“真是的，还以为能找到替换的衣服。”她轻声抱怨。
“没有吗？”塞拉贝尔按下发送键，抬头问道。
“嗯，只有浴巾和浴袍。”她微微点头。
“我穿浴袍就行。”他比了个手势。
原本计划去的别墅设施齐全，两人都没带换洗衣物。如今临时改住酒店，洗过的衣服第二天很难干透。
“话虽如此……”妃英理的黑丝双腿轻轻摩挲了一下。
她一向注重细节，出差时连贴身衣物都会备齐。现在只能穿浴袍，没有可换的内衣，实在难以适应。
“我先去洗澡了。”她转身回到浴室。
塞拉贝尔应了一声，继续回复消息。
几分钟后，水声隐约传来。他放下手机，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浴室前推开门，顺手关掉了房间的主灯。
“等等……塞拉君？现在不行，兰可能会……”妃英理的声音带着慌乱，很快被一阵轻柔的喘息打断。
水声渐急，雾气氤氲的玻璃门上，两道身影交叠，一双湿漉漉的手在门上微微滑动。
……
另一边，柯南、光彦和元太的房间内，三个只穿着短裤的男孩围坐在拼成的大床上，正专注地打着牌。
一副扑克牌静静地躺在房间地板上，这是光彦和元太在客房探险后找到的唯一娱乐物品。两个男孩光着膀子也毫不在意，毕竟都是男生。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
光彦和元太还在犹豫要不要开门，柯南已经跳下床，踩着酒店拖鞋跑到门口。
打开门，熟悉的发角映入眼帘。
兰姐姐？柯南眨了眨眼睛。
小兰似乎刚洗完澡，湿漉漉的黑发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我过来看看......她探头望向亮着灯的房间，你们还没睡？小孩子要早点休息，十点前必须睡觉。
知道啦。柯南乖巧地点头。
得到答复后，小兰松了口气：那我先回去啦~
柯南正想道别，却注意到小兰转身走向了右边——这不对劲，她和步美的房间明明在左边。他立即对打牌的元太和光彦比了个手势，抓起扑克牌追了出去。
兰姐姐，这么晚你要去哪儿？
柯南？小兰惊讶地回头。
柯南把扑克牌背在身后，笑嘻嘻地说：看到你往这边走，有点好奇。你和步美的房间不是在另一边吗？
我...我要去找妈妈。小兰支支吾吾地说。
英理阿姨？发生什么事了吗？柯南歪着头问。
这个......小兰欲言又止。在她看来，有些话题不适合跟小孩子讨论。
两人沉默着来到塞拉贝尔和妃英理的房门前。小兰按下门铃。
叮咚——
铃声回荡，但十秒过去了，房间里依然寂静无声。
（
小兰突然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走廊上只有自己和柯南两个人。她迅速蹲下身子，像只灵巧的猫一样趴在地上，把脸贴近门缝往里看。
房间里黑漆漆的。
看来真的已经休息了......
小兰松了口气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对柯南笑了笑：没事了，我们走吧。
柯南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点头。
但小兰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按门铃的那一刻，与她仅一门之隔的浴室门口，
从晚上九点到将近十一点，浴室里的水声才渐渐停止。
卧室里，柔和的灯光从床头洒落。卸下职业妆容的妃英理散开棕色卷发，只裹着酒店的白色浴袍，被同样穿着浴袍的少年从身后搂着腰。她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努力平复着呼吸。
刚才在浴室里...我听见小兰按门铃了......
我也听到了。塞拉贝尔把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间。
笨蛋，你当时就在我身后当然能听见......妃英理小声抱怨着，时脸又红了起来。她轻咳一声掩饰害羞：我是说那样太危险了，万一小兰一直按门铃把别人引来......
应该不会吧？塞拉贝尔记得自己提前关了灯。
凡事都要以防万一。妃英理转过身，红着脸戳了戳他的嘴唇，叹了口气：以后和你住酒店一定要记得带安全套，不然......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话没说完。
酒店确实备有安全套，但这些都是收费物品，使用后会被计入账单。
费用倒是其次，关键在于消费记录会打印在发票上，万一不小心被小兰看到就糟糕了。
妃英理若有所思地抬头，轻抿嘴角：说起来之前网购的安全套应该快到了......呃......
她突然像被什么噎住似的，话音戛而止，表情瞬间凝固，脸色越来越僵硬。
塞拉贝尔疑惑：怎么了？
没、没什么......
妃英理神色依旧僵硬，目光游移不定。
那模样活像个优等生突然发现作业本上一片空白，面对收作业的老师时冷汗直冒。
她断断续续地说：
伯母突然想起......给栗山**批的假期明天就结束了，而收货地址填的是事务所......
塞拉贝尔立刻会意。
安全套已经送到事务所快递柜，如果明天栗山**比他们先到，就会发现那个大纸箱。
不是普通小包装，而是足有30厘米见方的大箱子。
这么显眼的东西，除非栗山**突然失明，否则不可能看不见。
到时候就彻底暴露了。
不行！快把机票改签成明天最早的航班！
女律师彻底慌了。
......
改签显然不现实。
先不说单独改早班机有多可疑，光是北海道到东京近千公里的距离就不是早起能解决的。
飞机航程就要一小时，就算准点到达，出机场再到事务所又要一小时。
七点起飞，八点落地，九点到事务所，正好赶上上班时间。
除非连夜飞回去，但那样更可疑。
最终妃英理的计划落空了，但她仍抱着一线希望。
次日上午十点四十分，东京市中心写字楼前出现了戏剧性一幕：
一辆仿佛被加了三倍车费的出租车从机场一路狂飙而来，急刹在大厦门前。
车还没停稳， ** 就被猛地推开，法律界不败女王踩着高跟鞋快步冲上台阶。
一同下车的还有一位面容俊朗却神情淡漠的少年。
女王大人踩着细高跟如同踏着两柄利刃，步履生风地走在前面，红唇开合间不断重复着相同的碎碎念。
“快快快快，应该还能赶上……”
塞拉贝尔听着她那毫无底气的自我安慰，面无表情地泼了盆冷水。
“伯母，栗山 ** 平时几点到事务所？”
“九点。”
妃英理头也不回地踏上台阶，迈进大楼前厅。
“不过她偶尔会因熬夜追剧睡过头而迟到。”
“频率高吗？”
“不高，共事这些年只发生过一次。”
“……”
塞拉贝尔沉默了。
共事多年仅此一次的概率，简直比手游单抽一发入魂五星还离谱。
这纯属孤注一掷。
五分钟后，电梯“叮”的一声停在十二层。随着屏蔽门缓缓开启，妃英理拽着塞拉贝尔疾步冲出，口中仍念咒般重复着“快快快”。
但绝望瞬间席卷而来——事务所大门洞开，门把上的软锁已被取下。透过明亮的玻璃，能看见栗山 ** 哼着小曲打扫的身影。
还有机会！
女律师咬紧牙关冲向门口的快递柜。
恰在此时，一张二十七八岁的笑脸从玻璃门后探出。
“妃老师早呀！您买的那箱安全套我放您桌上了哦~”
“……”
### 十秒后，塞拉贝尔盯着紧闭的办公室门陷入沉思。脑海中循环播放着某位女律师高跟鞋哒哒狂奔、一头扎进房间的影像。
或许是隔音材质过硬，门后再无动静传出。
另一边，罪魁祸首栗山 ** 刚完成大扫除。歇业近一周后，她提前到岗取了快递，又花一个多小时将事务所窗明几净地拾掇妥帖。
“哟，原来就是你小子拐跑我们家妃老师呀~”
她笑嘻嘻地拍少年肩膀，弯弯的元宝嘴活像只招财猫。
“我是栗山绿，喊我栗山或绿都行。”
“你好，栗山 ** ，我是塞拉贝尔，叫我塞拉或者贝尔都行。”
塞拉贝尔对这种过分热情的人总是保持着淡淡的疏离感。
果然，听到这样生疏的称呼，原本兴高采烈的栗山绿顿时有点懵。
“哎呀好冷淡呢，不过没关系啦~话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妃老师那么慌张的样子，快说说看嘛，塞拉……还是叫贝尔君好了，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我们妃老师的呀？”
说起相识的经过……
塞拉贝尔回忆起初遇妃英理的情形。
“是在咖啡厅偶遇的，那天刚好发生了命案。”
“！这个我知道！”栗山绿眼睛一亮，“妃老师后来跟我抱怨过，那天她本来要提前下班去看女儿的。”
“对。”
塞拉贝尔简短地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