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方正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小男孩的妈妈脸瞬间就红了，连忙把儿子抱紧，尴尬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子不会说话。”
顾瑶表情僵硬，虽然被叫阿姨让她有些郁闷，但小男孩天真无邪的样子又让她生不起气来。
她蹲下身，把球球递到小男孩面前：“来，轻轻摸，不要吓到它。”
小男孩兴奋坏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球球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球球也很配合，乖乖地让他摸，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好软好暖和！”小男孩开心得咯咯直笑，“妈妈，我们也养一只好不好？”
“等你长大一点再说。”年轻妈妈温和地说道。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小男孩恋恋不舍地把手收回来，对着球球挥手道别：“小狗狗再见，你要听话哦。”
母子俩走出电梯后，方正突然学着小男孩的语调，奶声奶气地说道：“阿姨，我也想抱抱那个姐姐！”
顾瑶的表情瞬间就垮了，恶狠狠地扬起拳头：“该死的，你别跑，给我过来！”
“哈哈哈，别生气嘛，刚才那小孩真的太可爱了。”方正笑得前仰后合，“你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我差点以为他真的分不清人和狗呢。”
“可爱个鬼！”顾瑶咬牙切齿，“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在旁边坏笑，我也不会这么尴尬！”
“好好好，我的错。”方正连忙道歉，
“为了表示歉意，我送你回去。”
“你什么意思？本来没打算送我？”
方正：“……”
……
第二天一大早，方正就来到了公司。今天对他来说是个关键日子——顾迪科技的出货日。
八点半，他召集投资部的几位核心交易员来到会议室。
“今天的任务很简单，但也很关键。”方正环视一圈，语气严肃，“顾迪科技，按计划分批出货。”
林峰率先开口：“方总，具体怎么操作？”
“集合竞价砸掉三分之一，盘中用小单再走三分之一。”方正表情严肃道：“记住，一定要控制好节奏，不能让盘面出现恐慌性抛售。”
资深交易员唐浩宇皱了皱眉：“方总，顾迪科技现在这么强势，我们这样大规模出货，会不会直接把涨停板砸开？”
“会。”方正点点头，“但这恰恰是我们想要的效果。打开涨停板，让市场产生分歧，提高换手率，这样我们后续的小单出货才不会被注意到。”
“可是一旦打开涨停，追涨资金可能就不敢进了。”另一位交易员李明担心地说道。
方正在椅子上靠了靠：“强势股有强势股的逻辑，短暂的分歧反而会吸引更多资金进场。关键是我们不能表现得太急躁，要让里面的主力以为我们只是小规模获利了结。”
“那如果对方也选择在今天出货呢？”林峰问出了大家都担心的问题。
“那我们就赚得少一点。”方正轻描淡写地说道，“反正该赚的已经赚到了，剩下的就看运气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方正心里很清楚，这一次他算是在陆少爷嘴里抢食，对方未必会让他轻松脱身。所以今天的每一步操作都必须精准无误。
“还有什么问题吗？”方正最后问道。
大家纷纷摇头。
“那就各就各位吧，九点十五分准时开始。”方正看了看手表，“记住，今天我们是猎人，不是猎物。”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交易室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九点十四分五十五秒，林峰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等待着方正的指令。
“五秒后动手。”方正盯着屏幕，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顾迪科技的集合竞价确实很强势，涨停板上的封单已经累积到了8万多手。场外资金对这只股票的饥渴程度可见一斑。
“三、二、一，动手！”
林峰迅速敲击键盘，一笔7万手的大卖单瞬间出现在盘面上。
整个交易室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键盘的敲击声和大家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变化。7万手的卖单就像一头饥饿的猛兽，瞬间吞噬了涨停板上大半的封单。
“成了！”唐浩宇低声喊道。
等到九点二十五分股价正式开出来的时候，涨停板已经被打开，涨幅只剩下8.7%。
“漂亮！”林峰兴奋地握了握拳头。
但方正的表情依然严肃：“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果然，开盘后的前几分钟，追涨资金还是很汹涌，股价重新回到了涨停板。
“方总，要不要继续出货？”林峰有些急躁，“趁现在还是涨停，我们把剩下的仓位也处理掉？”
“不急。”方正摇摇头，“现在就把涨停板完全砸开的话，股价会快速跳水的。我们要让里面的资金以为，刚才那笔大单只是偶然现象。”
林峰点点头，但脸上还是有些担心：“就怕里面的老庄比我们跑得还快。”
“不会的。”方正很自信，“他们现在失了先手，想要顺利出货，就必须稳住股价。而这，恰恰给了我们机会。”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第二轮出货？”唐浩宇问道。
“等股价重新封死涨停板十分钟后。”方正看了看时间，“到时候用一百手以下的小单，慢慢出。记住，单子拆得越小越好，千万不要让里面的资金察觉到异常。”
说这话的时候，方正心里其实也有些矛盾。集合竞价那一笔大单已经暴露了他们的意图，后面不管怎么伪装，都有可能被发现。
但他赌的就是对方的侥幸心理——只要里面的主力还认为股价有上涨空间，就不会急于出逃。
没有人喜欢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走，方正要让老庄觉得，他们还能掌控盘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