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很好。”方正点点头，“不过我得提前说明，办这样的联赛，困难可不少。”
“都有哪些困难？”陈处长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方正沉吟片刻，开始娓娓道来：“首先是资金问题。我们苏超每支球队的年运营费用都不低于800万元，这还不包括基础设施建设和推广费用。”
“800万？”张处长眉头一皱，“这个数字确实不小。”
“其次是赞助商的问题。”方正继续说道，“我们苏超之所以能够成功，很大程度上依托于江省雄厚的经济基础。每支球队平均都有8家本地企业赞助，这些企业不仅提供资金支持，还帮助球队进行市场推广。”
李副局长推了推眼镜：“赣省的经济发展水平确实相对不均衡，有些城市可能在这方面会有困难。”
“最关键的是观众基础。”方正看向几位领导，“足球联赛说到底是一项商业娱乐活动，没有观众就没有收益。我们苏超现在场均观众超过两万人，门票收入能够覆盖相当一部分运营成本。”
张处长皱眉道：“我们调研过，赣省部分城市的主场观众确实不足万人，这确实是个问题。”
包厢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王局长见气氛有些沉重，连忙打圆场：“小方，你就别吓唬他们了，有什么解决方案就直说吧。”
方正笑了笑：“其实困难虽然多，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愿闻其详。”李副局长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首先，在赛制设计上可以做一些调整。”方正放下酒杯，开始详细阐述，“考虑到赣省的实际情况，我建议采用‘南北分区 + 交叉对决'的复合赛制。”
“什么意思？”陈处长问道。
“就是将11座城市划分为南北两大赛区，先进行主客场双循环积分赛。”方正在纸巾上画起了示意图，“比如南昌、九江、宜春、新余、萍乡、鹰潭分为一个赛区，赣州、吉安、上饶、景德镇、抚州分为另一个赛区。”
张处长眼前一亮：“这样可以减少球队长途奔波，降低交通成本。”
“没错。”方正点头，“然后由各赛区前四名进入交叉淘汰赛，这样既保证了比赛的精彩程度，又控制了运营成本。”
李副局长若有所思：“这个想法不错，但是资金问题怎么解决？”
“这就需要提前布局了。”方正神色严肃起来，“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开始联系潜在的赞助商，不要等到联赛开始前才去谈。”
“具体怎么操作？”
“可以先制作一个详细的招商方案，包括联赛的商业价值、预期收益、赞助回报等等。”方正侃侃而谈，“然后分别与各城市的龙头企业进行接触，争取每个城市至少有3-4家企业愿意赞助。”
陈处长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这样的话，每支球队的运营资金能够保证吗？”
“如果按照我刚才说的方案，每支球队的年运营费用可以控制在500万左右，应该是可以承受的。”方正分析道，“关键是要让这些企业看到实实在在的回报。”
“比如呢？”张处长问道。
“比如球衣广告、球场命名权、VIp包厢使用权，还有媒体曝光机会等等。”方正一一列举，“现在短视频这么火，一场精彩的比赛很容易就能获得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播放量，这对企业来说就是最好的广告。”
李副局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如果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那些企业肯定愿意投钱。”
“当然，前期推广很重要。”方正提醒道，“你们需要在当地媒体上进行大量宣传，让老百姓知道有这么一个联赛，培养他们的观赛习惯。”
“这个我们有经验。”王局长插话道，“苏超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是铺天盖地地宣传，现在效果不是很好吗？”
几位赣省的领导相视一笑，看起来对这个方案很满意。
“方先生，还有一个问题。”陈处长突然开口，“如果我们真的要办这个联赛，您愿不愿意担任顾问，帮我们把把关？”
方正略一沉吟：“这个……让我考虑一下。”
“当然，我们会支付相应的顾问费用。”李副局长连忙补充。
“不是钱的问题。”方正摆摆手，“主要是我现在事情比较多，怕分不出太多精力。”
“没关系，您只需要在关键节点给我们一些指导就行了。”张处长诚恳地说道，“毕竟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有您把关，我们心里也踏实。”
方正看着几位领导期待的眼神，心中也有些感动。
这些人虽然是政府官员，但对足球事业的热情是真的。如果能够帮助他们把赣超办成功，对整个中国足球的发展都会有积极意义。
“这样吧。”方正最终点头，“我可以担任顾问，但是有个条件。”
“您说。”
“联赛的运营必须市场化，不能搞行政干预。”方正语气严肃，“什么队员选拔、战术安排、转会交易，这些都要按照市场规律来，不能因为某个领导的个人喜好就随意更改。”
李副局长毫不犹豫地点头：“这个我们完全同意，专业的事情就应该由专业的人来做。”
“那就没问题了。”方正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几位领导纷纷与方正握手，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
从金陵大酒店出来的时候，方正感觉脑袋有些昏沉，脚步也不如往常那么稳。
他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刚才那顿饭，赣省的几位领导实在太热情了。特别是那个张处长，一听说方正要当顾问，高兴得不得了，非要和他喝几杯庆祝一下。
方正本来想推脱，说自己不能喝酒，结果李副局长笑呵呵地说：“小方，我们赣省人最讲义气了，不喝酒怎么能表示我们的诚意呢？”
王局长也在旁边帮腔：“就是，合作这么大的项目，不得庆祝一下？”
盛情难却，方正只好硬着头皮喝了几杯。谁知道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能喝，轮番上阵，把他灌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