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9月27日，中秋节。
方正按照惯例，回家陪父母吃饭，结果却发现，老妈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哪怕在和自己聊天时，笑容都很勉强。
也没有问关于姚文君的事，就好像提不起兴趣一样。
他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好奇道：“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啊，我没事。”
“是不是我爸惹你生气了？”
方奇彬连忙摆手道：“去，跟我可没关系，是你妈单位的事情。”
方正瞥了一眼老妈，发现她没有说的意思，就继续对老爹道：“虽然不是你的错，但你就不能给老妈道个歉吗？没看见她老人家心情不好吗？”
杨秀英‘噗嗤’一声笑出来，轻轻打了儿子一下，没好气道：“你马上都要成家立业了，怎么还这么大好奇心，什么都想知道。”
方正理所当然道：“那必须啊，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妈？”
方奇彬接话道：“还能有谁？除了她们公司的经理，谁能给你妈小鞋穿？”
杨秀英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话多？还不去盛饭去？”
方奇彬被赶进了厨房，方正却接过话头，继续问道：“你们经理不是那个秃头吗？他干嘛要给你穿小鞋，你得罪他了？”
杨秀英摇了摇头，叹气道：“可能有两个原因吧，上次他安排工作不合理，我当众顶了他一句，被他记住了。还有就是，你妈近不是有钱了吗，多买了几件新衣服，都寄到单位的，然后就被他看见了，又说了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我感觉是他嫉妒了。”
“卧槽，他气量这么小？”方正掏出手机道：“你知不知道他住哪，我派人过去找他聊聊。”
杨秀英连忙阻止道：“千万不要，你现在公司业务蒸蒸日上，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我的工作无所谓的，大不了我辞职好了，反正钱也够花了，就当提前退休了。”
方正摇头道：“那是另一回事，现在既然有人给你穿小鞋，我就要让他十倍的还回来。”
杨秀英生气道：“反正你不能去找他，好的不学，学人家黑社会啊？”
方正撇了撇嘴，忽然心中一动，又问道：“妈，你上次说，你们同事都买了不少万盈财富的理财，还有买几十万的，是不是你们经理买的。”
“是的。不过好在政府过问了这件事，已经给他们登记了金额，好像会分为十二个月，把钱退回来一部分。”
方正淡淡道：“其他的人，应该可以退回去，不过你们经理就别想了，你现在把他的名字告诉我吧。我要让他感受一下，得罪你的后果。”
杨秀英：“……”
几分钟后，杨秀英的主管经理，一个叫冯建华的秃顶中年人，就接到了来自天方资本，也就是原来的万盈投资公司打来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天方资本客服部。请问是冯建华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职业化的女声。
“是我，什么事？”冯建华也正在家里吃饭，他听说对方来自天方资本，顿时放下筷子，认真听起来。
“您好，关于您在我们公司购买的理财产品，经过核查发现存在违规操作，您的账户已被冻结，不再享受本次退款服务。”
冯建华猛地站起身，碗筷被打翻，汤水洒了一桌：“什么？凭什么？其他人都能退，为什么就我不能退？”
“根据系统显示，您的投资款远大于您的正常收入，资金存在违规的风险。”客服的声音依然平静：“具体违规细节，您可以查看当初签署的协议第七条第三款。”
“放屁！”冯建华气得满脸通红，秃顶上都冒出了汗珠：“我买的时候根本没人跟我说过这些！你们这是区别对待！我要去告你们！”
“冯先生，请您冷静。”客服的语气依然专业：“如果您对处理结果有异议，可以携带相关材料到我们公司申诉。不过……”
客服顿了顿，继续微笑道：“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您的胜诉可能性很低。”
能不低吗？大老板亲自打来的电话，谁敢给他退钱？工作不想要了？
冯建华的手开始发抖，声音都变了调：“那可是我全部的积蓄啊！整整八十万！你们不能这样！”
“很抱歉，冯先生。这是公司的最终决定。”客服说完又补充道：“对了，建议您以后投资理财时，注意遵守规则。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等等！喂？喂？”冯建华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怒吼，狠狠把手机摔在桌上。
他老婆全程听完了整个对话，忍不住大声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给我们退？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我哪有……”冯建华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起来。
他忽然想起来，好像杨秀英的儿子，就在投资公司工作。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家。
然后前几天，他又刚给杨秀英穿了小鞋……不会这么巧吧？难道真的是杨秀英让他儿子干的？
冯建华懊恼地抓着自己稀疏的头发，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杨秀英有这层关系，他打死也不敢刁难她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可是他准备给孩子出国留学的钱，还有给老婆看病的积蓄……冯建华瘫在椅子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一样。
……
相比于冯建华的绝望，远在魔都的顾家人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他们今天也在举行中秋家庭聚会，而且所有家庭成员都回到了顾老爷子的住处，进行聚餐。
顾瑶和顾杰姐弟俩自然也不例外。
他们两人来的还早，早就应付完长辈的关心，开始玩自己的手机了。
顾杰还抽空给方正发了一个消息，询问对方具体哪天过来，他好提前帮方正订机票。
顾瑶本来是在别墅的大厅里陪爷爷说话的，根本没注意到顾杰。
偏偏顾杰这家伙心虚，一边给方正发消息，还本能地瞄了一眼姐姐，一副做亏心事的样子，结果却反而引起了顾大小姐的疑心。
“你跟谁发消息呢？”顾大小姐站起身，向坐在沙发上的弟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