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毕竟整个寰金私下里调查楚辞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晏阳是她的同桌，也是很早就开始出现在她身边的天师。
两人关系极好，经常一起去参与各类事件。
并且这晏阳在调查中显示实力很强，在银门村和鬼城那次都曾出过手，但有着不小的限制，比起楚辞灵来说，他显得过于低调和不起眼。
他名字虽然叫做晏阳，却像是个不起眼的影子，一直默默跟在少女身后。
这样的人，理应不该有他看不透的实力。
可他不光看不透，对上那双纯粹漠然的黑色瞳孔时，谭禹尧心底甚至出现了几分恐惧来，那是他直觉带来的。
“怎么了？”
谭禹尧猛然后退的一步引起了旁边辛林川的关注。
他侧头低声问，语气不耐：“你不是说要借用这里面的法器验证楚辞灵的身份么？赶紧开始。”
都已经引起对方怀疑了，做得稍微过分点也没有关系。
“她身后那个人是什么情况？那个叫做晏阳的……你之前可没说对方实力那么强。”
晏阳……
辛林川神情有些微妙，说不上来是厌恶还是喜爱。
他只感觉自己手腕上的纹身开始隐隐发烫：“我还以为你们世家什么都知道呢……你们不是自诩了解我们组织的行动么？怎么还能不认识晏阳？”
那个在十年前惊艳整个组织的天才。
甚至是他们几人天眼的供体。
他也没想到在当年那件事发生过后官方还能接受他，甚至允许他接触楚辞灵。
要知道现在就连他们组织也已经放弃了对晏阳的继续控制，不光是因为这样做是在和官方对抗，容易暴露底牌。
更是因为只要是经历过当年那件事的……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们是害怕的。
害怕那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
“他……”谭禹尧眼神微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而嘲讽道：“所以他也曾经是你们的实验体？”
“算是吧，但他地位可比那些一次性的实验体高很多。”
辛林川似乎是嗤笑了一声。
“那你们就这样……和他见面？”
谭禹尧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听辛林川的语气，他对晏阳相当了解。
以他们的手段来说，了解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不相信少年会没有怨恨，那甚至都不是用怨恨能够轻易形容的事情。
“……他失忆了。从组织离开之后就失去了关于当年的大部分记忆，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敢？”谭禹尧低声重复。
“敢”这个字用在这里，就让整个事件都变得不一般。
他隐约察觉到了辛林川的惧怕。
“我对付楚辞灵，他不会阻拦吧？”
他能感觉到，除去让他心有不安的直觉，晏阳本身也是一个实力不弱的天师，两相结合再加上辛林川的形容，叫谭禹尧心底突然有点怀疑起来。
那总是桀骜不驯的表情也难得凝重。
“放心，他若是敢直接出手，我这里自然也有对付他的手段，我们早就知道他在楚辞灵身边了。”
辛林川从容开口。
两人低声交流完过后，谭禹尧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会按照原计划准备开始行动，一抬头却发现……
他爹的，那几个人呢！
此时展厅内，几个人虽然穿着有些显眼，但还是很认真的保持了游客心态，开始看起了这展馆里面的藏品。
庄卿雪是五人里面唯一一个正统出身的天师，一边看一边感叹：“哇塞，这可是明朝时候捉妖人用过的桃木剑，这上面的灵气确实是宝物！”
“还有这个罗盘，好像是唐朝很有名的一个罗盘的仿制品，别看这是 仿制，其实不比真品差！当年的仿制都是出自同一门派甚至是同一工匠之手的！”
换言之，这玩意和真品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并非一代而已。
说起来这些法器，庄卿雪讲的是头头是道。
她那能考上211的出色记忆力也在此时得到了验证。
杨灏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不妨碍他觉得厉害。
“不过……”他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我们刚刚就这样不告而别，真的合适吗？”
刚刚辛林川和楚辞灵的“打招呼”仿佛是战斗一触即发。
可没想到没说两句，趁着辛林川低声与背后青年交流的时候，楚辞灵几人就这么干脆的离开了！
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要知道刚刚辛林川明显表现出了同行的态度，语气也算客气。
“他们没安好心的。”楚辞灵老成地拍了拍他肩膀。
“既然知道对方要对我们做坏事，那我们更应该先下手为强或者走为上策，而我……我选择两个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