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街道那略显喧嚣的氛围中,当感受到踩在背上的沉重压力终于离开之后,贾循这才缓缓地抬起手,揉了揉因方才状况而有些酸痛的肩膀,而后慢慢站起身来。
他的动作带着几分迟缓,似乎还在回味着刚刚所经历的一切。
起身之后,贾循率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随后率先朝着沈枭阳行了一礼,“小师叔。”
接着,他转身面向赵鎏悦,同样是恭敬地行了一礼,“大人。”
行完礼后,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诚恳,开始解释事情的缘由:
“在我刚刚目睹道祖之剑现身的时候,心中便已然有了些许猜想。虽然我当时确实很想抢剑……”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耳边便传来一阵急促且凌厉的风声震动。贾循闻声,连忙将双手高高举起,做出了投降的动作,同时嘴里不停念叨着:
“大人!大人!我还有话要说!”那急切的神情,仿佛生怕自己的解释没有机会说出口。
赵鎏悦听到贾循的话后,缓缓放下了原本横在贾循脖子处的手掌,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声音沉稳地催促道:
“说!”那简洁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循无奈之下,只好将实情一一道出:
“其实,我此次下山的最终目的,便是寻觅道祖或者其后人的踪迹。包括我的师父,此前也一直在为此事四处寻找,可惜都未能如愿以偿。”
司马童听闻贾循的话后,心中还是对他的为人存有疑虑,于是转而继续逼问:
“这与你试图抢夺我师兄的剑又有什么关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语气也带着一丝咄咄逼人。
贾循为了避免给在场的众人留下不良印象,赶忙解释:
“我只是担忧道祖之剑落入心怀不轨之人的手中。未曾想到,刚刚在误打误撞的试探之下,竟有幸结识了小师叔。”
说完,他还朝着沈枭阳谄媚地笑了笑,那笑容中满是希望沈枭阳能帮自己说句好话的期待。
待赵鎏悦仔细分析完事情的起因经过之后,她略带狐疑地看向贾循,“所以,你并非是有意为之?”
贾循听到赵鎏悦的询问后,立刻用力地摇了摇头,坚决地否决道:
“当然不是!我怎敢觊觎小师叔的东西?倘若此事被师父知晓,我可是要遭受惩罚的。”
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一阵后怕的神情,随即双手合十,朝着在场的几人虔诚地拜了拜,那模样仿佛是在祈求众人的谅解。
见此情景,沈枭阳也缓缓从台阶之上站起了身,漫步来到了贾循的身前。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开口询问:“你是古罗山弟子?”那温和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贾循身份的关注。
贾循见沈枭阳亲自询问自己,心中不禁一喜,连忙说道:“如假包换啊,小师叔。”
说完,似乎是担心沈枭阳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于是继续详细道出了门内的道号:
“小师叔,师祖道号:罗真,是我们古罗山脉人氏,膝下有一子,也就是小师叔的父亲、我的师伯,道号:罗森。
另师祖门下还有一徒,是我的师爷,道号:贾念,我师父饕亦道长,道号:贾归。
现如今,小师叔手中的道祖之剑那便正是我们道家神剑‘镇’。”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每一个道号都说得极为准确,仿佛是在向沈枭阳展示自己对师门的熟悉。
沈枭阳见贾循说得有理有据,便转头望向了其身旁一直静静等待的赵鎏悦,并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点头的动作虽小,但却传达出了他对贾循身份的认可。
赵鎏悦见状,不禁叹了口气,随后转眼看向了一旁松了口气的贾循,“小道士,现在是黑潮退去的非常时期,希望你能理解我刚刚的过激行为。”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似乎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有些愧疚。
贾循听到赵鎏悦的话后,连忙满脸堆笑着出声:“呵呵,理解…理解。”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仿佛是在努力缓和气氛。
赵鎏悦见状,不禁有些堪忧地摇了摇头。为了防止再发生此类事件,她随后话音一转,郑重地吩咐道:
“此外,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既然是师门中人,下山后的言行举止亦要注意而为,不可再像刚才那般做出令人误解之事。”
“自然自然。”贾循一边说着,一边连连点头,诚恳地接受了赵鎏悦的批评教育。那认真的模样,仿佛是在向众人表明自己会改正错误。
就在这时,一道迅捷如风的身影自天空中缓缓降下,稳稳地落在了赵鎏悦的身旁。
来人正是朱竹丘,此刻的他全身穿着白色厨师服,那整洁的服饰与他满脸严肃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得司马童不禁一愣,脱口而出:“竹侠客?”
随着司马童的一声呼唤,朱竹丘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司马童,随即对着赵鎏悦恭敬地行了一礼,“鎏悦大人。”
见朱竹丘一副严肃的表情,赵鎏悦也收敛了心神,随后正经问道:“出什么事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朱竹丘面色平静地轻吐了四字:“皇城到访。”那简短的话语仿佛是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赵鎏悦闻言,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稍后就来。”
朱竹丘闻言,默默行了一礼,随后在几个敏捷的跳跃间便消失在了远处的房瓦之上。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发出一丝声音。那紧张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压抑。
直到赵鎏悦刚从沉思中回神,便看到了周围沉重的氛围,于是轻笑一声道:“怎么了,这是?”
沈枭阳与司马童对视了一眼,随即开了口:“鎏悦姨,你有事就先走吧,庆典我们自己逛逛就好。”
“这怎么行,我不是答应过你们,要带你们逛遍江南特色。”赵鎏悦说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似乎不想违背自己的承诺。
话音刚落,司马童也出声劝阻道:“是啊,鎏悦姨,你先走吧。那可是皇城的人,如果去晚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见二人一副执意的模样,赵鎏悦刚想推辞,“可我…”
没等赵鎏悦把话说完,一旁揉着肩膀的贾循也开始劝阻道:
“大人,你就放心吧。为了弥补我刚刚对小师叔出手的赔罪,我愿意带他们去品尝江南特色。毕竟,我有提前做过功课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诚恳,仿佛是在真心实意地弥补自己的过错。
见众人皆已表态,赵鎏悦也不好推辞,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那好吧。既如此,我便先失陪了。”
说完,她便循着朱竹丘刚才离去的背影,飞身离开了此地。那矫健的身姿在众人的视线中逐渐远去。
当场上终于只剩下了三人之后,贾循连忙激动地捧起了沈枭阳的双手,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小师叔,可否请你再把那道祖之剑拿出来,给师侄我瞧一瞧?”
一旁的司马童见状,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
“难怪你刚刚怎么会帮我们劝说鎏悦姨离开,原来是你还在打那把剑的主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贾循的质疑。
贾循闻言,收起了一副不着调的神情,随后正了正脸色,双手背在身后,故作高深莫测道:
“小道刚刚不过是想急于参看我道门中的神圣之物,有点着急也属常态,你若是坐在我这位子上来看,保不齐你会比我更着急。”
司马童闻言,双手抱胸,不禁讥讽出声:“呵,骗鬼呢。就一把剑而已,都能让你变成这样。那你要是去了剑林,岂不是要在那里激动得昏过去了?”
贾循闻言,叹了口气,似乎不想再与司马童的见识短浅争论是非一般。只见他摇了摇头,感慨出声:
“道有道短,理有理长;远见深浅,眼界高低。凡俗之物,乃凡俗之神;若非道法之物,又岂能入我法眼。”
看着司马童刚想继续与贾循争执的模样,沈枭阳便连忙制止了他们:“好了好了,不用吵了。不就是想看一下剑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周围不知何时出现的数道剑气,开始统一飞向沈枭阳的手掌之中,最终汇聚形成了道剑的模样。
贾循见状,急忙接过了沈枭阳手中递来的道祖之剑,并跑到了一旁墙角处背着他们,随即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了起来。
司马童见此一幕,不禁皱着眉头出声唤道:“枭阳师兄,你就这么把剑给他了?要是他不还了怎么办?”
沈枭阳见状,无奈一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
过了一会,司马童见沈枭阳还是一副毫不着急的模样,不禁有些着急,“枭阳师兄,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不催一下他?”
话音刚落,沈枭阳瞬间停止了冥想,并缓缓睁开了双眼,随后看了一眼还在角落蹲着的身影,不禁缓缓道:
“他这不还在那里嘛。”
听闻此言,司马童有些忿忿不平,“看个剑需要这么长时间吗?我看他这是在吃剑还差不多。”
沈枭阳闻言,看了一眼周围外面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的场景,不禁笑着回应:“他想看就让他看个够呗,时间不成问题。”
司马童见状,就好似一瞬间哑了火,再也不能言语一般。
只见他缓缓起身,随后径直地向着蹲在墙角的身影走去,他倒要看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贾循究竟是在看剑还是在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