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星鳐飞船再次浮现在眼前,只是这一次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心情沉重无比。
越过登船的拥挤人群,李叹云看到了一脸期待的上官飞雄。
以及他身边的天鹰老怪和那日献宝的筑基修士。
“叹云!”上官飞雄出现在他面前,把住他的双臂,热泪盈眶。
“上官前辈,别来无恙。”
“托你老弟的福,为兄在船上的五阶灵地之处,成功结婴了。”
“你于我有大恩,叫什么前辈,以后你我平辈相交即可。”
李叹云点点头,上官飞雄看看他身边的洪琉,上下打量不止。
洪琉连忙跪倒磕头,李叹云说道:“若无此人,小弟还不知道上官兄一直在寻我,此情此意,小弟铭记在心。”
上官飞雄这才给洪琉扔过去一枚储物袋,点点头对他说道:
“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知道了吗?”
洪琉连忙磕头拜谢,上官飞雄再也不看他,抓起李叹云的手飞向船去。
“你不在的这十年,为兄把一切都搞定了,若有人问你,你就说是去寻找机缘了就好。”
“是,但凭兄长做主。”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两人登船后,上官飞雄把手引向天鹰老怪,“廖喜,血魔宫第二号魔将,人称天鹰上人。”
李叹云连忙躬身行礼,说道:“晚辈李叹云见过老祖,老祖万寿。”
廖喜呵呵一笑,说道:“是玄剑宗出身?”
“差不多,晚辈是青山人士。”
“嗯,你我出身相仿,以后要多亲近才是。”
李叹云听他意有所指,心中一动,连忙应道:“是,晚辈记下了。”
上官飞雄自持身份,廖喜背后的筑基修士他就不介绍了,是否愿意结交,全凭李叹云自己。
见李叹云看向那名筑基修士,笑道:“不知这位是…”
那筑基修士连忙上前,行礼回道:“晚辈肖荣毅,见过李前辈。”
廖喜见李叹云识趣,主动示好,微微颔首。
…
上官飞雄进阶元婴之后,便做珠楼的总执事便有些不合适了。
他原本想将李叹云安排到那个位子,但李叹云无意在女人堆里打转,他索性把李叹云安排在了自己的手下。
元婴修士可以自由离船,因此船上的三名元婴修士名为镇守,实则经常出去,不在船上。
而作为新晋元婴,上官飞雄也有潜心修行,稳固境界的打算,因此被委以重任,看护飞船的机要之处。
这机要之处便是李叹云现在身处之地,万魂殿了。
船上每死去一个人,其血肉会被炼制成丹药,其魂魄会被带来此处。
一部分魂魄送往御星殿,一部分会在此处被炼制成药丸。
现在李叹云就站在万魂殿的最深处,他的四周点燃着无数根蜡烛。
大殿四壁呈弧形,整整齐齐立着几百口水晶棺材。
每一具棺材都比他原来那副金属棺材要好,其中大部分棺材装着一名十岁上下的少男少女。
他们都还活着,只是神魂还在,七魄不见,只是活死人。
每一具棺材前有一个铭牌,上面写着棺中人的姓名,灵根,甚至本命灵物、同参为何应有尽有。
这些活死人是星鳐飞船的重要宝贝,是供元婴修士夺舍之用的。
若是某具活死人出现了变故,便会被炼制成血傀儡或者僵尸。
上官飞雄便是值守此处,每当他闭关之时,便是由李叹云替他看护。
李叹云看着水晶棺中的无数孩童,心中哀痛,却又无能为力。
他仿佛能感应到那些少年们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他们似乎在问,度魂使,你什么时候救我?
唉,这里是内殿,只有自己和上官飞雄两人,而外殿有四名金丹修士值守。
殿外的通道里,还有十二名明暗岗哨,个个都是斗法好手,简直是无懈可击。
……
如此五年过后,上官飞雄自内室出关,两人在一起饮酒作乐半月有余,李叹云才回到自己的静室之中。
托了上官飞雄的福,两人都洞府紧紧挨着,都是五阶灵地,原本是给元婴修士用的,让李叹云借了光。
小荷已备好酒菜,静静侍立在一侧,低眉垂首,李叹云心中一动,往常她不是这样的。
“不知哪位前辈光临寒舍,李某受宠若惊啊。”
廖喜的身形缓缓自小荷身后走出,微微一笑。
“廖某不请自来,叹云不会见怪吧?”
李叹云哈哈一笑,躬身施礼道:“廖前辈能来,是叹云之荣幸,只是寒舍简陋,只有些许俗酒,入不得前辈法眼啊,哈哈哈。”
“你呀你呀,”廖喜笑道,“怪不得能把上官飞雄骗的团团转,当真生了一副巧嘴。”
李叹云一怔,不知他什么意思,随即招呼廖喜入座。
两人相对而坐,李叹云给他满上酒液,问道:“廖前辈何出此言啊。”
“难道不是吗,叹云,你也是夜不收的暗探吧?”
李叹云苦笑一声,说道:“叹云之过往,清楚明白,从未有遮遮掩掩之处,前辈若不信叹云,可真是屈煞我也。”
廖喜挥挥手,小荷退下了。
“叹云,你自玄剑而来,可曾听说过夜不收的名号。”
李叹云点点头,说道:“游历时曾听人说过,夜不收是玄剑宗的谍报所在,无人知晓其中都有谁,甚是神秘。”
“哦?你见过他们吗?”
李叹云摇摇头,夹起一块翠绿的嫩芽放入口中咀嚼。
“没有。”
廖喜微微一笑,说道:
“李叹云,若我说我乃是夜不收暗探庚十三,奉玄剑宗之命潜伏已久,你信吗?”
“信,前辈说什么我都信,不过,与我无关。”
“若我要你助我一事,也不肯吗?”
“抱歉,廖前辈,叹云如今很好,有这五阶灵地享用,长生有望,不愿再生是非。”
“因此,前辈若是有心试探,便可到此为止了,若真是诚心相邀,无论前辈接下来说什么,叹云也只当没听见。”
李叹云心中冷笑,若没有剑灵早前提醒这廖喜之事,此时多半就生出破绽了。
“原来你竟然真的背弃了道门!”廖喜冷冷说道,“事已至此,你就不怕我清理门户吗?”
李叹云放下筷子默然无语,廖喜见他无动于衷,哗啦一声将桌子掀翻,在李叹云身上撞成几块,酒液汤汁洒了一地。
“唉,前辈又何苦相逼,叹云不过是想踏踏实实修行而已。”
“修行,你在道门修行不好吗?”
“叹云得罪了元婴修士,没有五阶灵地可用。”
“你得罪了谁?”
“主要是秦时和玄剑宗掌门朱灵。”
“哼,”廖喜说道,“你才结丹多少年,筑基时能招惹到元婴修士?”
李叹云只好将与秦时的仇怨讲了一遍,又将得罪了朱灵,被他以火焰焚烧之事说了。
廖喜冷冷说道:“空口无凭,以何为证?”
李叹云指尖迸发一团离火绝炎,说道:“晚辈以控火之道,历经一番艰险,终于炼化此火,转危为安。”
“哼,这不过是你的说辞而已,可有人证吗?”
李叹云摇摇头,说道:“没有,能为我作证之人,不会站出来帮我的。”
“哈哈哈,谁说不会!”一阵哈哈大笑响起,李叹云抬头看去,一个白袍老者身形浮现,正是玉慈子。
“玉慈前辈!”李叹云又惊又喜,站起身来,“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哈哈哈,”玉慈子欣慰的看向他,拍拍廖喜肩头,笑道,“适才廖兄相戏耳,叹云不必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