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
“我已经好好‘教’了他一顿。
我没下死手，你知道的，我做事一向有分寸。”
这话要是让张亦明听见，怕是要气得从床上蹦起来。
下半身全废了还叫“有分寸”？那什么才算没分寸？挖坑活埋吗？
“那你……到底是怎么‘教育’他的？”
“我就是随便让他吃了点苦头而已……”
“你刚才还说是什么教育来着？这会儿又成收拾人了？”
“哎呀，差不多啦，就是让他长点记性，别太得意忘形。
再说了，张亦明那身子骨，扛得住。”
“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对付他的？”
“还能怎么着？这么说吧，以后啊，他就算看见美女，估计也只能当看个热闹了……”
霍建莉一听，脸“唰”地红到了耳根。
这话说得也太狠了吧！她心里直打鼓，早知道就不追问了。
脑子里一蹦出来那个画面——胥炼拿剪刀咔嚓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也太吓人了，胥炼真能干出这种事？
“你该不会……真把他那玩意儿……”
她下意识做了个剪刀的手势，指尖对捏，动作还挺俏皮，可这会儿谁也没心思笑。
胥炼嘴角一抽，黑着脸又勉强扯出个笑：“你觉得我会干那种事？张亦明那点私处，我连看都嫌脏，碰都嫌晦气。
真要让他废了，方法多的是，何必动手？脏了我的手。”
他摆摆手，赶紧转移话题：“别聊这个了，明天有空吗？陪我出去转转，我想买点东西。”
其实他提这事，完全是担心霍建莉。
她是窦珊最好的朋友，两人这么多年交情不容易。
眼看她们闹成这样，胥炼觉得还能救一救，就想着多拉近点关系，别让事情彻底凉了。
霍建莉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想到自己和窦珊以前一起哭过笑过，多少回忆涌上来，鼻子一酸，差点当场掉眼泪。
但她死死忍住了，抬头看着胥炼，轻轻点了点头：“行，那你先回去吧，明天来接我。”
胥炼应了一声，没再多待，也没提她肚子里孩子的事。
毕竟都是成年人，该明白的自然明白，该自己决定的事，外人插不上嘴。
他清楚得很，所以一句没多问，转身就走了。
霍建莉送他出门后，慢慢踱回客厅，往沙发上一瘫。
屋子空得吓人，电视还开着，正放着热闹的小品段子，可她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整个人缩成一团，窝在沙发角落，眼神冷得像冰。
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心里到底还剩多少温度。
……
“主人，你不是说要回去了吗？怎么还在那女人家屋顶上晃悠？”
“我就再看一眼，看看她怎么样了。”
胥炼随口一答，波波投影出来的模样立马蔫了下去。
脑袋耷拉着，小声嘀咕：“人啊，怎么这么麻烦……波波要是变成人，是不是也得天天纠结这些事……”
胥炼一听就懂了，笑着摸了摸虚空中波波的头：“放心吧，你可是跟了我胥炼的人工智能。
这世上最难的事到了我这儿，都能翻个个儿。
我说能行，那就一定行。
信我。”
波波抬起头，投影出的表情居然像是要哭了，特别拟人：“主人……波波不知道什么叫有感情。
但现在，就觉得你特别厉害，特别帅，波波好崇拜你。
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像人类说的‘心动’？”
……
一夜无话。
第二天，胥炼在别墅床上醒来，瞥了眼身边空着的位置，心里也空了一块。
谷雨竹前阵子说去老鹰那边散心，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
胥炼琢磨不透——她是吃醋躲着呢，还是真的就想出去玩几天？
说实在的，他正年轻，早就尝过甜头，那滋味一上头，哪能那么容易忍住。
这么久没碰，精力旺得发慌。
可一想到窦珊终于点头，愿意把一切都交给他，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
“主人，检测到您已清醒，是否启动晨间护理流程？”
进来的是别墅里留下的家政AI。
原本谷雨竹嫌这些机器冷冰冰的，没人气，特意去招了真人保洁。
结果人刚上岗没几天，她又莫名其妙全给辞了。
更离谱的是，胥炼早就开发出情感完整的高阶AI，可谷雨竹死活不让用，非得换回最初那种只会照指令办事的旧型号。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局面。
不过说实话，这种没情绪、只干活的AI，在某些时候反而更省心。
再说了，胥炼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人，现在日子好了，可习惯改不了。
他也不图什么贴心伺候，舒服就行。
“准备好洗漱用品，让管家挑套衣服，我要出门。
普通出门逛街那种，别整得太正式。”
“明白，立即执行。”
十几秒后，女仆AI就回来了。
这回手里拎着全套洗漱包，还搭了一身刚配好的衣服——是管家根据要求精心挑的， casual又不失体面。
“专用人工智能这点还挺管用，至少干起本职工作来，麻利得很。”
洗漱完，胥炼套上管家AI给他配好的行头，抬脚就走，钻进车里发动出发。
“波波，电话调成静音，今天有点私事要办，等我忙完再处理别的。”
“明白啦主人，波波会把重要事情记好，等到合适时候再提醒你哟。”
“你这小家伙越来越懂事了，有你帮衬，我轻松不少。”
“主人开心，波波才有劲儿干活嘛！那波波先闪了，主人今天可要开开心心的呀～”
看着眼前蹦蹦跳跳消失的波波，胥炼嘴角微微扬了扬。
等那团影子彻底不见，他却低声嘀咕了一句：“开心？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话也就刚冒出来几秒，脸上的那点波动就被他压了下去。
表情一收，又恢复成平日的模样，车子一转方向，直奔霍建莉家。
……
霍建莉那边早早就准备妥当了。
化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妆，挑了最合心意的一套衣服穿上。
她可不是为了勾人，更没妄想能入胥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