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非保底的角色，一个都没捞着。
她最开始只是想把亲手画的那些卡牌角色收全，留个纪念而已，没想到到最后，别说自己的设计了，连个普通的强力式神都没捞着。
这才是最让她脸上挂不住的地方。
更别提，这事她压根不敢让胥炼知道。
当然了，现在又多了一层心思，但在胥炼眼里，恐怕这才是真正的主因：当初这游戏刚上线时，胥炼还特意给毕兰春提过，要不要弄个内部测试号，所有式神和御魂全满级，一个人躺着也能玩得爽翻。
可那时候的毕兰春哪听得进去这种“施舍”？她回邮件的时候语气特别硬气：“探索才有意思，你还不信我运气？给我两天，我保证把我画过的那些角色全都抽出来。”
结果呢？两天早就过了八百回了，毕兰春这边别说集齐了，连一张SSR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话当初说得有多满，现在心里就有多堵。
明明自己说过不靠关系、全凭实力，结果啪啪打脸，现在却要低头求人帮忙抽卡。
呵，这种事……
“行了行了，拿去吧，手机给你，钱我也充好了，直接开抽就行。”
“哎？现在就开始啊？你真不考虑先把‘非酋’成就拿了？那奖励挺香的。
要不你再试最后几把，等成就到手了，我再帮你抽？”
“不要！我才不在乎什么成就不成就的！你现在就给我抽出个SSR来！”
胥炼心里忍不住摇头，男女打游戏的关注点真是天差地别。
男生嘛，关心的是打斗顺不爽、画面有没有质感，捏的角色漂不漂亮，顺便还能带一堆软乎乎的小妹出门遛弯，那才叫痛快。
女生就不一样了，更在意音乐搭不搭、剧情深不深刻、整个世界的氛围是不是够精致、够沉浸。
所以对毕兰春来说，压根没想过要等“非酋”称号到手再让人出手。
她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成成成，你说了算。”
胥炼也懒得争，反正对他来说就是动动手的事儿。
接过毕兰春递来的手机，在她眼巴巴的注视下，点进召唤页面。
没有烧香拜佛，没有转圈圈念咒语，他随手一划，符纸飞出，砸进身后的阵法里，画面一晃——
“茨木童子！”
“啊啊啊！！一拳超人！是我的本命SSR！！”毕兰春瞬间炸开，刚才还一脸焦虑，转眼就成了尖叫少女。
“看来挺对味儿的嘛，看你画那么多茨木，我就猜你喜欢这种风格。”
胥炼笑了笑，“还以为你会跟别人一样迷大天狗呢。”
“一拳超人当然帅啊，啥问题都一拳解决，多干脆！”
看着她满脸花痴的模样，胥炼差点笑出声。
他清楚得很，游戏里的茨木其实挺那啥的，整天黏着酒吞，俩人互动看得腐女圈直呼“锁死”，cp早焊牢了。
“话说……你是不是有啥特别手法啊？明明是同一个账号，我抽了快一百次都没出货，你怎么一上手就是SSR？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反应，正好就是现在大多数玩家和运营方面对《阴阳师》时的真实心态。
大家习惯了数据透明、机制可控的卡牌游戏，突然来了个全靠玄学拼脸的，概率完全看不懂，该出的不出，不该出的乱出，整个世界观都崩了。
实话讲，现在不知道多少“非酋联盟”抱团取暖，组了个又一个苦命寮。
“没办法，这游戏机制就这样。”
胥炼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点抽。
“唉，算我跟它没缘吧。
要不是美术真的戳中我审美，早卸了。”
“可这也正是这游戏厉害的地方。”
胥炼轻笑着接话，“明明升个阶得肝到天昏地暗，但就因为画面太好看，绝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留下来咬牙坚持。”
“而且你之前不是说想玩点轻松又能竞技的吗？那种玩法还得往后推。”
这话一出，毕兰春愣了一下。
她都忘了，当初第一次和胥炼聊天时随口提过一句，想玩个不用太费时间、但又能打得有来有回的游戏。
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哟？你还真上心啊。”她忍不住调侃，“那你现在也知道我想玩啥类型了吧？啥时候能让我上手玩玩傲游工作室的新作？我可是等很久了。”
“还得再等等，眼下正忙着搞《阴阳师》的海外版。
这种风格的，在高丽和岛国市场，估计也能火一把。”
“本来还想在鹰国那边捞一票，可惜他们口味跟我们差太多，东方美学在那儿不吃香。”
“不吃香就改一改呗，模型都做好了，就跟之前你给我的试玩版一样，调调构图、换换色调，又不用花几个钱。”
毕兰春对编程一窍不通，但之前胥炼在电话里零零碎碎提过几回初步构想，她也琢磨出一个理儿：骨架没变，换个外衣，本质上还是那玩意儿。
可听着胥炼轻哼一声，嘴角一扬：“呵～这游戏又不是做给他们那帮人娱乐的，我干嘛花精力去迁就他们？我又不差钱，名声也不缺。
现在我要想往上冲，全球前十的科技公司，抬脚就能踩过去。”
“只是懒得搭理他们罢了。
想靠这游戏捞金？行啊，来找我买授权，原画爱怎么改怎么改，自己折腾去。”
那种居高临下、目空一切的态度，毕兰春只能用“霸道”“碾压全场”这种词来形容现在的胥炼。
要是换个人说这种话，她早就翻白眼了，可从胥炼嘴里随口一溜，竟没人怀疑他办不到。
不知不觉被这股气场撩得心跳漏了半拍的毕兰春，赶紧深吸两口气，稳了稳心神，连忙换个话题：“但现在你那套框架都快被人看光了，就不怕有公司直接照搬你的游戏？”
“搬？随便搬。”胥炼耸耸肩，“本来就是拿出来启发思路的。
但要是有人真敢整一套一模一样的，换个名字就当新作上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直接让他公司关门大吉。”
“哈哈哈，你这也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