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十二年的腊月,长安的寒风裹挟着雪花,却吹不散朝堂与民间的暖意 —— 工部推行的科技与工匠改革,历经半年落地,已在大唐的土地上结出丰硕果实。从皇家科学院的学科突破,到工匠群体的活力迸发,再到贸易市场的繁荣升温,每一处变化都彰显着改革的力量,也让 “务实利民” 的理念,更深地扎根在大唐的民生根基中。
皇家科学院的四座科楼,早已褪去初建时的冷清,成为大唐科技革新的 “引擎”。天文科的观测台内,沈括带领团队日夜坚守,青铜铸就的浑天仪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刻度盘上的指针随着星辰转动,留下密密麻麻的观测数据。经过半年的精准测算,沈括团队终于编制完成《新定农时历》,将以往农时测算的误差从三天缩小到一天,更针对 “逸品粮” 的生长特性,标注了玉米、土豆的最佳播种、施肥、收获时间,甚至细化到不同地域的气候适配方案。
“李大人,您看这《新定农时历》,咱们在关中地区标注‘玉米清明后播种,霜降前收获’,比往年的农时建议提前了十日,能有效避开夏季的伏旱;在江南地区则建议‘土豆芒种播种,秋分收获’,正好利用梅雨季后的晴好天气,提升产量。” 沈括将历书呈给李逸,手指着其中的批注,眼中满是兴奋,“咱们已将历书送往全国各州府,农科的学子还会下乡指导农户,今年的‘逸品粮’产量,定能再提一成!”
李逸翻阅着历书,只见每页都附有简易的节气图示与作物生长周期表,即便是不识字的农户也能看懂。“做得好!” 他赞许地拍了拍沈括的肩膀,“农时准了,百姓的收成才有保障,这才是科技该有的用处。”
物理科的实验室里,赵达团队的 “水力织布机” 已进入量产阶段。木质的机架上,齿轮与传送带咬合紧密,水流冲击水轮产生的动力,通过传动轴带动织梭往复穿梭,原本需要两名织工全力操作的织布机,如今只需一人看管,每日的织布量从三丈提升到九丈,效率整整翻了三倍。
当第一台水力织布机运抵江南逸品女红坊时,织工们围在机器旁,满脸惊叹。坊主王氏亲自操作,看着丝线在织机上快速交织成布,激动得声音发颤:“以前咱们坊里三十个织工,一天才能织三十丈布,现在有了这水力织布机,十台机器就能织九十丈,还省了不少力气!今年冬天,咱们不仅能按时完成西域的丝绸订单,还能多雇些贫苦妇人,让她们也能挣钱养家。”
消息传回长安,赵达又带着团队改良出适配不同面料的织机 —— 用于棉布的 “粗纱织机”、用于丝绸的 “细梭织机”,甚至能织出提花图案的 “花型织机”,很快在江南、蜀地的纺织工坊推广开来,让大唐的纺织业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产能爆发。
化学科的进展同样令人振奋。王炎团队在原有火药配方的基础上,调整了硝石、硫磺、木炭的比例,加入少量硝石提纯工艺,研发出 “改良火药”—— 不仅威力比之前提升两倍,点燃后的燃烧速度更均匀,稳定性大幅增强。在长安城外的演武场,兵部官员现场测试:改良火药制成的火箭,射程从百丈提升到两百丈,能精准击穿三层木板;用于矿山开采的火药包,爆破效率提升三成,还减少了碎石飞溅的危险。
“李大人,这改良火药不仅能用于军事防御,还能帮百姓开山修路、开采矿石。” 王炎拿着火药样品,向李逸介绍,“上个月,凉州官府用改良火药开通了一条山间通道,比原本的人力开凿节省了三个月工期;徐州的铁矿用火药采矿,每月的矿石产量翻了一倍,铁器的价格也降了不少,百姓们都能买得起好农具了。”
医学科的 “惠民药局”,则成为长安百姓口中的 “救命堂”。孙思邈带领团队在长安西市设立第一家药局,每日清晨开门,免费为百姓诊断病情、发放草药,还定期举办 “卫生讲堂”,教百姓勤洗手、勤通风、饮用煮沸的水,预防瘟疫。开业一个月,药局就接待了五百余名患者,治愈了两百多名患有痢疾、咳嗽、风寒的百姓,其中不少是此前因贫困没钱看病的流民。
住在长安安居坊的张婆婆,上个月患上严重的咳嗽,整夜无法入睡,本想硬扛过去,听闻惠民药局免费看病,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往。孙思邈为她诊断后,开了一副由麻黄、杏仁、甘草组成的草药,还叮嘱她 “用梨煮水送服药剂,每日三次”。张婆婆按医嘱服药三日,咳嗽便痊愈了。“孙大夫不仅给俺治病,还教俺煮梨水,现在俺每天都煮水喝,身子骨比以前硬朗多了!” 张婆婆逢人便夸,不少百姓听闻后,纷纷前往药局咨询,连洛阳、扬州的官府也上奏李治,请求在当地设立惠民药局。
科学院的成果让科技惠及民生,而工匠评级制度的推行,则彻底激活了大唐的手工业。半年间,全国的高级工匠从原来的五十人增加到两百人,大师级工匠从十人增加到三十人,越来越多的工匠凭借技艺获得认可,不仅社会地位提升,更有了创新的动力。
长安的铁匠刘师傅,此前只是一名普通的初级工匠,靠打造农具勉强糊口。得知评级制度后,他潜心钻研铁器锻造工艺,改良出一种 “防滑锄头”—— 在锄头柄上刻上纹路,在锄头刃口加入少量生铁,既防滑又耐用,深受农户喜爱。经过考核,刘师傅晋升为中级工匠,不仅免除了全家徭役,每月还能获得一贯钱补贴。“现在俺不仅能安心钻研手艺,还能教徒弟,以后俺的徒弟也能靠手艺出头!” 刘师傅的脸上,满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大师级工匠的作品,更是成为大唐贸易的 “抢手货”。洛阳的王师傅,在晋升大师级工匠后,研发出 “青花山水纹瓷器”,瓷器上的山水图案采用多层分水技法,层次分明、意境悠远,不仅成为宫廷贡品,还被西域商队与海上商船争相采购。上个月,一支波斯商队专程前往洛阳,以每件五十贯钱的价格,订购了两百件青花瓷器,运到波斯后,每件售价翻了三倍,仍被贵族们抢购一空。
“王师傅的瓷器,在波斯比大食的玻璃制品还受欢迎!” 负责贸易的官员向李逸汇报,“还有长安木工周师傅改良的‘便携家具’—— 能折叠的桌椅、可拆卸的床架,轻便易携带,成为商队与军队的必备品,西域的回纥、天竺商人,每次来长安都会大量采购,今年手工业的贸易额,比去年增长了四成!”
改革的成效,不仅体现在数据上,更体现在朝堂态度的转变。此前对工匠评级制度颇有微词的保守派官员崔玄龄,在亲眼看到工匠带来的变化后,也不得不改变看法。在一次早朝时,崔玄龄主动出列,向李治上奏:“陛下,此前臣认为工匠评级制度会打乱等级秩序,如今看来,是臣思虑不周。工匠们凭借技艺创新,既提升了手工业产量,又为朝廷增加了贸易收入,还让百姓用上了更好的农具、瓷器,此乃利国利民之举。臣恳请陛下,继续支持李尚书的改革,让更多工匠受益。”
李治闻言,笑着看向李逸,对百官说道:“李卿推动的工部改革,不仅招揽了天下贤才,还让工匠们有了奔头,大唐的科技与手工业都有了长足发展,百姓的生活也越来越好了!朕决定,再拨银三万贯,用于科学院的研究经费与工匠学堂的扩建,让更多人才与工匠能施展才华,为大唐的盛世添砖加瓦!”
“陛下圣明!” 百官齐声跪拜,声音洪亮,不仅是对李治的认可,更是对改革成效的肯定。
退朝后,李逸与崔玄龄同行,崔玄龄主动说道:“李尚书,此前是老夫固执,未能看到改革的长远益处,还望你莫要见怪。”
李逸笑着摇头:“崔大人言重了。改革之路本就需要众人商议,您能提出不同意见,反而能让我们更周全地考虑问题。如今改革初见成效,还需靠各位大人共同支持,才能走得更远。”
此时的长安街头,年味渐浓。百姓们忙着采购年货,集市上摆满了工匠们制作的精美农具、瓷器、纺织品,还有科学院改良工艺生产的肥皂、玻璃制品。西域商队的驼铃声从西市传来,波斯商人正与绸缎商洽谈订单;江南来的商船停靠在码头,船上装满了水力织布机织出的棉布,准备运往北方各州府。
李逸站在朱雀大街上,看着眼前的繁荣景象,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改革的成效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科技成果要研发,更多的工匠要培养,更多的民生需求要满足。但他坚信,只要坚持 “务实利民” 的初心,大唐的科技会越来越先进,百姓的生活会越来越幸福,大唐的盛世,也会在这一点一滴的改革中,愈发稳固、愈发辉煌。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长安的城墙上,将这座千年古都染成温暖的颜色。李逸的身影与往来的百姓、商队交织在一起,成为大唐盛世中,一道坚定而温暖的印记 —— 这印记,记录着改革的力量,也承载着大唐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