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失魂落魄的秦雪，李承风脸上的玩味瞬间褪去，恢复了棋手般的冷静。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在他眼中，这些高楼大厦，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格子，而那些芸芸众生，皆是他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
秦雪这颗棋子，已经彻底被他拿捏。虽然没什么太大的价值，但作为生活的调剂品，偶尔逗弄一下，倒也颇为有趣。
而现在，他需要确认另一颗更重要的棋子——张露，他的刀，也是他的鞘，是否已经按照他的部署，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新的目标。
他从书房的暗格保险柜中，取出了那部黑色的加密手机，熟练地拨通了张露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张露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李董。”
“是我。”李承风开门见山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他知道，张露一定明白。这种默契，是秦雅和苏倩她们永远不可能拥有的。
“已经初步取得了目标的信任。”张露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在汇报一件最普通的工作，“按照您的吩咐，我利用和李念的关系，以‘想了解建筑设计专业’为由，成功地和林溪建立了联系。”
“很好。”李承风对此并不意外，“她对你的态度如何？”
“保持着距离，但并不排斥。”张露的回答精准而客观，“林溪的警惕性很高，性格也很清冷，不喜欢主动与人交往。但她对专业知识有很强的求知欲，我通过和她探讨一些前沿的建筑理念，成功引起了她的兴趣。”
李承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张露这把刀，不仅锋利，而且聪明。她总能准确地找到目标的软肋，并加以利用。
让张露去接近林溪，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的一步棋。张露和林溪，在某种程度上，是同一类人。她们都聪明、冷静、理性，不被感情左右。这样的人，往往更容易相互吸引，建立起一种基于智力共鸣的特殊友谊。
“继续下去。”李承风下达了新的指令，“不要急于打探她的家庭背景，那会引起她的警觉。现阶段，你的任务，就是成为她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我要你了解她的所有喜好，她的性格，她的价值观，甚至……她的软肋。”
他要的，不是关于林家的情报，那些东西，他总有办法搞到。他要的，是林溪这个人本身。
只有彻底了解一个人，才能真正地掌控她。
“明白。”张露毫不犹豫地回答。
“记住，这件事，是最高机密。”李承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不希望公司里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和林溪有接触，尤其是秦雅。”
秦雅虽然已经被他驯服，但女人的嫉妒心，是他必须提防的东西。他不想因为林溪的存在，让秦雅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打乱他的全盘计划。
“请您放心。”张露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绝对的忠诚，“我不仅是您的刀，也是您的鞘。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替您扫清一切障碍，并保守所有秘密。”
李承风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张露这把刀，已经淬炼得越来越锋利了。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在未来的某一天，这把刀的作用，将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他将手机放回保险柜，锁好。
棋盘已经布下，棋子各就其位。江城的秦雅和秦雪，负责稳定他的后方；远在欧洲的卡特琳娜，是他在海外的支点；而被他寄予厚望的张露，则像一把无声的匕首，即将插入京城这个庞大棋局的心脏。
而他自己，只需要坐镇中军，静静地看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好戏，一步步走向高潮。
就在他思索着下一步计划时，办公桌上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李承风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是苏倩。
这个被他圈养在华丽牢笼里的金丝雀，最近倒是安分了不少。但李承风知道，她的安分，只是表面的。在那副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不小的野心和欲望。
他任由手机响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接了起来。
“喂。”他的声音，冷淡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