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想着吃，能不能有点追求？”秦翡无奈地笑了，摇了摇头。
“测试完要是效果好，就让牧民们给我们做奶茶，好好尝尝，让你解解馋。”
“不过现在得先干活，别光想着吃的。”
“不然机器人做不出来，奶茶也喝不上。”
“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就去联系土壤样本。”小陈连忙答应，拿起手机就开始拨号。
“保证不耽误事，争取早点喝到奶茶。”
几天后，内蒙古库布齐沙漠的试点区，空旷的沙丘上，银灰色的防沙固土机器人稳稳立着。
机身顶部的浅灰色防晒层，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宽履带轻轻碾过沙丘，沙粒顺着履带纹路滑落，没半点陷进去的迹象。
“秦小姐，机器人准备就绪，开始工作！第一步，喷固沙剂！”
小陈举着对讲机喊，站在离机器人5米远的地方，手里的摄像机牢牢对准喷射口。
白色的固沙剂顺着喷射口涌出，细雾般洒在沙子上，落地就铺开一层薄膜。
“这雾真匀，比人工喷得齐多了。”旁边围观的牧民老王凑过来，眯着眼盯着薄膜感慨。
“常年喷固沙剂，从来没这么匀过，厚的地方风一吹就破，薄的地方根本没用。”
小陈点点头，眼睛没离开镜头：“机器调了雾化参数，每一寸沙面都能喷到，误差特别小。”
5分钟刚过，小陈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薄膜。
“这膜硬不硬？经不经刮啊？”老王也蹲下来，伸手碰了碰。
“硬着呢，还能回弹，不容易碎。”小陈捏了捏薄膜，语气带着激动，“凝固时间刚好5分钟，达标了！”
他掏出小尺子贴着薄膜量：“厚度2毫米，不多不少，能抓沙子还不挡草籽发芽，太合适了！”
机器人缓缓往前挪了半米，草籽储存舱“咔哒”一声开了。
褐色的沙蒿籽顺着出料口落下，密密麻麻铺在固沙层上，没重叠也没空缺。
小陈拿着密度检测仪蹲在地上逐片数：“这边298粒，那边303粒，每平方米平均300粒，误差就±5粒！”
他抬头冲秦翡喊：“比设计的10克标准还精准，几乎没偏差，这撒籽效果绝了！”
“厉害啊，我们几个人蹲一天都弄不匀。”老王小心翼翼扒拉两下草籽，草籽稳稳粘在膜上，微风刮过也没动。
这时，牧民巴特骑着马赶到，翻身下马就凑过来，伸手碰了碰草籽：“这籽风刮不走？以前我们种的，一阵风就吹没了。”
“刮不走，你看。”毛豆从机器人旁滑过来，轻轻拨了拨草籽，又对着沙丘吹了口气。
草籽纹丝不动，他指着浇水装置笑：“马上浇水，浇完更稳，大风都吹不掉。”
话音刚落，浇水装置喷出细密水雾，水珠落在每粒草籽上，顺着膜的缝隙渗进沙子里。
小陈把土壤湿度检测仪插进沙里，两秒后拔出来看屏幕：“浇水深度5厘米，湿度25%！正好适合沙蒿籽发芽，一点不浪费水！”
“沙漠里的水金贵，可不能瞎造。”
平板突然弹出陈砚舟的视频电话，镜头里是机器人实时数据面板，参数不停跳动。
“履带接地压强45kpa，没陷沙；固沙剂200毫升\/㎡，草籽10.02克，浇水99.8毫升\/分钟——所有参数全对上，基本零误差！”
陈砚舟语气带笑：“你们在现场看着，比我看数据直观多了吧？效果是不是比预想的好？”
“可不是，亲眼见着机器干活，才真觉得靠谱。”小陈把镜头转向治理区域，一道整齐痕迹留在沙丘上，“一条线走到底，固沙、播种、浇水一步成，省老劲了，比十几个人干活还快。”
巴特还盯着处理好的沙子，扒开膜看了看底下湿润的草籽，眉头皱着：“这真能长出草？我们种了多少回沙蒿，没一次成的。”
他往远处指：“那边去年种的，一场风全吹走；前年种的，太阳一晒籽全干，芽都没冒，白忙活。”
“肯定能成。”秦翡走到巴特身边，指着固沙层解释，“这膜像给沙子盖了层软被子，风刮不动沙子，自然吹不走籽；浇水渗到5厘米深，籽不会干；机器人有防晒层，晒不坏，能一直干活。”
“相当于给每粒籽搭了小房子，温温热热潮潮的，等10天左右，准能冒小芽，到时候你过来看看就知道。”
毛豆趴在机器人侧面，盯着屏幕念数据：“工作效率出来了！每小时固沙100平方米，播种5000粒籽，浇水120升～”
他跟小陈比了个大拇指：“比人工快20倍！一天能治2000平方米，差不多3个足球场大，没多久就能治一大片。”
“这么快？”老王眼睛一亮，语气满是惊喜，“我们村十几个人干一天，才治百十来平，累得腰酸背痛，晚上都缓不过来。有这机器，省太多力了。”
巴特看着机器人慢慢挪动，身后留着整齐痕迹，固沙层泛着淡光，草籽裹在湿沙里透着生机，忽然笑了，眼角皱纹舒展开：“要是真能长草，我家五十多只羊，春天不用跑几十里找牧场，省得折腾。”
他叹口气：“去年沙尘暴把帐篷吹塌，还丢了两只羊。这机器能抓沙子，沙尘暴少了，我们日子也安稳，不用总担心风沙毁东西。”
“肯定能安稳。”秦翡望着机器人走远的方向，“这边试种成功，就多调几台来，慢慢治周边沙丘，沙尘暴会越来越少。”
小陈收起检测仪，对着平板跟陈砚舟回话：“现场测试全过，数据没问题，牧民也认可，接下来能批量调试，尽快投入使用了。”
平板里传来陈砚舟的声音：“好，我安排工厂备货，你们盯着草籽发芽情况，有问题随时说，及时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