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工作台上堆着一小堆资料，李工程师正蹲在地上打包，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核对。
小陈靠在桌边，手里拿着个清单，一边念一边指，语气急促又认真：“实操手册10种语言版——齐了吗？”
“齐了！”李工程师赶紧点头。
“治理前后对比相册——有！”
“视频U盘、两瓶水样——都在这儿！”
“传感器数据册、异常情况处理指南——全齐了！”小陈念完，拍了拍手，“秦小姐说的‘必须带的东西’，你都齐了！”
“齐了齐了！”李工程师拿起一本厚厚的相册，翻开第一页，里面是南城护城河治理前的照片：河水呈深褐色，水面飘着垃圾，岸边寸草不生。
“你看，每一页都贴着秦小姐写的备注，‘2024.9.28，cod值超标3倍，无水生生物’，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外国代表一看就懂。”
秦翡走过去，手指点在清单上的“传感器数据册”：“这个数据册，翻到第15页，折个角。”
“让他们一打开就能看到‘雨天投菌量调整’——别只说‘达标了’，要说具体数据。”
“比如‘第一天cod降了5%，第七天降了35%，雨天那天只降了2%，加了20%细菌后，第二天就降到了8%’——像我的测试记录，一笔一笔都要清楚，不能模糊。”
“好！我现在就折！”李工程师赶紧照做，翻笔记本的手都有点抖，“对了，你说的‘细菌发光强度和分解速度的关系’，我也标红了。”
“到时候现场播放延时摄影，一边放一边讲‘光越亮，分解越快’，跟你直播时一样，直观得很，他们肯定能明白！”
陈砚舟的视频电话突然弹到大屏幕上，镜头里是风启科技的物流打包区，工作人员正在往箱子里放恒温设备：“秦小姐，李工程师，机票和酒店都确认好了。”
“专属休息室也核对过，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没有多余装饰，很安静，符合秦小姐的要求，还特意留了电源，方便你随时和秦小姐视频。”
“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让他别紧张。”秦翡想了想，拿起一支黑色水笔，在左边的水样瓶标签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标签上写着“南城护城河，2024.9.28，治理前，劣V类”，深褐色的水在瓶里显得格外浑浊。
“就说这些技术很简单，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像教别人煮面条，放多少水、煮多久、加多少盐，说清楚就行，不用讲‘为什么煮面条要加水’的大道理——他们要的是方法，不是原理。”
“我尽量！”李工程师把资料放进黑色双肩包，拉链拉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画纸，“对了，我还带了你画的细菌简笔画！”
“你看，这个画的是本地菌，这个是改性淀粉，都画得简简单单的，到时候贴在ppt上，比复杂的显微镜照片更易懂——你说的‘让别人看明白，比显得专业更重要’，我记住了！”
“等等！你包里是什么东西在响？”小陈突然竖起耳朵，指着李工程师的背包，“嗡嗡的，还有歌声！”
李工程师愣了一下，赶紧拉开拉链一看，里面居然躺着个小小的蓝牙音箱，毛豆的跑调歌声从里面传出来：“李工程师，别忘了给外国细菌唱我的歌！一闪一闪亮晶（降半音）晶～”
“我去！毛豆你可以啊，还会偷偷塞东西！”小陈笑得直不起腰，“李工程师，你这是要带着‘细菌加油歌’去日内瓦啊！这可是咱们的秘密武器！”
秦翡也笑了，伸手把音箱拿出来，无奈地摇摇头：“你呀……这个就别带了，免得人家以为我们不专业。”
她顿了顿，又把音箱放回去，嘴角带着笑意：“算了，带上吧，真要是能让外国朋友觉得亲切，或者让细菌更努力，也挺好。”
就在这时，林晚的视频弹进来，镜头里她站在护城河边，身后是一片绿油油的芦苇荡，几个小孩在河边捞鱼，笑得一脸灿烂：“秦翡！李工程师！告诉你们个好消息！”
“护城河里发现了小螃蟹！好多好多，孩子们都在捞，说要养起来，看着河水变干净！”
“还有村民说，要给李工程师做面锦旗，写‘治水功臣，为国争光’，让你带着去日内瓦！”
“锦旗就不用了！”李工程师赶紧摆手，脸上笑得通红，“我就是个传话的，功劳都是秦翡研究员和大家的！我就是把咱们的技术和数据带过去，让更多人知道怎么治水！”
“回来给我带一张日内瓦湖的照片就行。”秦翡看着李工程师，眼神里带着期待，“不用带礼物，照片就行。”
“我想看看那里的水，是不是也像护城河一样，能看到鱼，能变得干干净净的。”
李工程师重重点头，眼里满是坚定：“一定！我不仅给你拍照片，还会拍视频，看看日内瓦湖的细菌会不会发光，看看那里的水有没有咱们的护城河干净！”
小陈拍了拍他的背包，笑着说：“去吧去吧，记得别把水样弄洒了，也别紧张到忘词——实在不行，就给外国代表唱首跑调的《小星星》，保证能镇住场，还能拉近距离！”
“哈哈哈哈好！”李工程师扛起背包，脚步虽然还有点紧张，但眼神格外坚定，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