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往生堂
胡桃趴在书桌上写得昏昏欲睡，笔尖在宣纸上蹭出几道歪歪扭扭的墨痕，像极了她白天追着小孩跑时歪歪扭扭的脚印。
脑袋还一点一点往下垂，额前的碎发蹭到墨汁，沾了点乌黑在眉心，活像只不小心沾了墨的小猫咪。
“天一”倚在桌边看了半晌，终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抽走她手里的本子，指尖不经意碰到她发烫的耳尖——那温度比白天吃的糖葫芦糖霜还暖，“再写下去，字都要歪到纸缝里藏起来了，先去睡觉。”
胡桃迷迷糊糊“唔”了一声，眼睫颤了颤却没睁开，被“天一”半扶半抱往床边带时，脚尖还在半空虚虚踮了两下，像踩不准落脚点的小雀。
脚刚沾到床沿，她就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眼泪都被逼出了点，连鞋尖的穗子还勾着裤脚，就一头扎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个鼓鼓的小团子。
“天一”无奈地摇摇头，弯腰帮她把鞋子轻轻踢到床尾，又伸手想把她脑袋边摊着的《往生堂客户奇闻录》挪开，刚碰到书页，手腕就被胡桃突然抓住——她睁着半眯的眼，瞳孔还泛着困意的朦胧，声音软乎乎的，却带着点警惕的小尖音：“你别......别趁我睡着偷改我本子，我记着页数呢！”
“天一”被逗得低笑出声，指腹轻轻挠了挠她掌心的软肉，看着她指尖微微蜷缩，才顺势坐在床沿：“记着也没用，我要是想改，添三句你抢糖葫芦摔屁股墩的细节，你明天醒了也未必能看出来。”
胡桃瞬间清醒了大半，猛地把被子往上拉，只露双圆溜溜的眼睛瞪她，睫毛上还沾着点困意的湿意：“你敢！我......我今晚不睡觉了，就盯着你，看你怎么改！”
话刚说完，眼皮就像挂了铅似的往下耷拉，连瞪人的眼神都软了下来。
“天一”看着她强撑的模样，伸手把她额前沾了墨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故意蹭过她泛红的耳垂，感受着那片肌肤瞬间又烫了几分：“不盯了，我陪你睡，还不行？省得胡堂主半夜醒了，又疑神疑鬼找本子。”
胡桃的耳朵更烫了，却没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反而往被子里缩了缩，只留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外头，像只把自己埋进雪里的小狐狸。
“天一”帮她把被子掖到下巴底下，刚要起身去吹灯，衣角就被她又拽住——力道不大，却带着点不肯撒手的执拗。
“你......你也睡这儿？”胡桃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眼神却直勾勾盯着她，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她说出“不”字。
“不然呢？让你半夜醒了，摸不着人，又哭唧唧说我去改你本子？”
“天一”故意逗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帮子，看着她瞬间炸毛、腮帮子鼓得更圆的模样，才笑着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轻轻躺下。
刚躺好，就感觉身边的胡桃悄悄往她这边挪了挪，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腕，像片羽毛轻轻蹭过。
胡桃僵了一下，下意识想往回缩，手腕却被“天一”轻轻按住。
她侧过身看着胡桃，指尖在她手臂上轻轻划了道浅痕，语气里满是促狭：“再往我这边挪，就要贴到我身上了——胡堂主这是怕黑，想找个人当挡箭牌？”
“谁怕黑！”胡桃立刻反驳，声音却没了底气，反而悄悄把腿往她那边又伸了伸，连呼吸都放得更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天一”没点破她的小别扭，只伸手把她散在颈边的头发拨开，指尖偶尔蹭过她的脖颈，惹得她轻轻颤了颤，像被风吹到的小叶子。
“别动......”胡桃小声嘟囔，却往她怀里又拱了拱，鼻尖碰到她温热的衣领，还轻轻蹭了蹭，像是在确认什么。
“天一”的呼吸顿了顿，伸手轻轻抱住她，指尖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像哄小孩似的，声音放得极柔：“睡吧，再闹，明天早上街角的糖葫芦就被小贩卖光了，到时候可别跟我闹。”
胡桃听到“糖葫芦”三个字，眼睛亮了亮，却还是乖乖闭上眼，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连呼吸都变得平稳起来。
“天一”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沾着淡淡糖香的嘴角，眼底的戏谑渐渐淡去，只剩满溢的温柔。
她刚要闭眼，却瞥见胡桃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要醒，又像是在做梦——想来是还在惦记着糖葫芦。
心思一动，“天一”故意把胳膊往她腰边挪了挪，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的腰侧。
胡桃的身子瞬间僵了一下，睫毛颤得更厉害，却没醒，只是往她怀里又拱了拱，小声嘟囔：“别闹......糖葫芦......”
“天一”眼底的笑意更浓，指尖又轻轻挠了挠她的腰侧，看着她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脸颊蹭过自己的衣领，还发出点委屈的小哼声。
她故意凑到胡桃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刻意的蛊惑：“胡堂主，你昨晚抢的糖葫芦，糖渣还沾在衣服上呢，我帮你摘下来好不好？”
胡桃的眼睛猛地睁开一条缝，眼神还带着困意的朦胧，却下意识伸手护住自己的衣角：“别碰......那是我的......”
话没说完，又被“天一”轻轻戳了戳腰侧，痒得她忍不住笑出声，往被子里缩得更紧：“别闹！痒......”
“不闹也行，”“天一”故意停下动作，指尖轻轻捏着她的衣角，语气带着点讨价还价的意味，“你跟我说句「天一姐姐的糖葫芦最好吃」，我就不挠你了。”
胡桃的脸瞬间红了，从耳根红到脖子根，却因为困意，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含含糊糊地嘟囔：“才不......你的糖葫芦......没我的甜......”
话刚说完，腰侧又传来一阵轻痒，她忍不住往“天一”怀里钻，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别挠了......痒死了......我说我说......天一姐姐的糖葫芦最好吃......”
“天一”这才停下动作，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看着她重新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点没散去的笑意，眼底满是温柔。
她轻轻吹灭了床头的烛火，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连夜风吹过窗棂的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
胡桃在她怀里蹭了蹭，呼吸渐渐平稳，而“天一”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发顶，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终于被填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