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白陨的意识直接被抽离了这片虚无的空间。
就像是被人打回原形那般,白陨的眼睛猛的睁开,他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是马尔福的家中,才倏地松了口气。
白陨对神并没有多大的恐惧或是敬意,毕竟他已经答应了巴克蒂姆要寻找死神,来定制死亡圣器。
有句话说的好,没血条害怕的是我,亮了血条该害怕的就是它了。
如果只是在暗中操控一切,或许白陨还会忌惮它些什么,可对方明明在听见弑神这个词之后直接哈气了,将自己一脚踹出了时间裂隙,这就意味着这位神明也并不是不可战胜。
不过说只是这么说,要实践起来也是相当复杂的事情。
哪怕是白陨再加上诺拉赫,也未必能在这位神明的手下撑过两个回合。
“真是麻烦。”白陨嘟囔了一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
现在已经是深夜,整个马尔福庄园静悄悄的,而白陨看了一眼熟睡的德拉科,从窗户飞了出去。
为了避免被家养小精灵抓住,他还是以乌鸦的形态活动,自从将卢修斯的地下室锁住后,庄园每天至少有两位家养小精灵轮流巡逻。
虽然白陨不认为自己会被发现,但魔法世界中,这种类人生物都邪门的很,不谨慎行事很容易就会阴沟里翻船。
凭借对宝物的直觉,白陨可以确定除了那间地下室,这马尔福庄园肯定还藏着其他的好东西。
然而他飞了三四圈,几乎把能逛的地方全部逛了个遍,也没能发现什么异常。
即便用自己A级的精神力,他也只能勉强感知到这件东西的大致方向。
“这卢修斯是属老鼠的吗?”白陨啧了一声,想到对方总是拉个长脸,一副别人都欠他几百万的样子,更像是属马的。
“搞得就像是有人要偷他东西一样,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无奈,白陨也只能先回到地窖,在检查了自己砍下来的触手仍然保持活性后,放心的又给整个地下室施加了一道反入侵咒。
接下来的几天,他除了吃就是睡,以及听德拉科没完没了的倾诉。
“哎,你说我怎么会认识白陨这样的家伙呢?”德拉科趴在书桌上,面前摆着两份作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德拉科总感觉这只乌鸦一觉睡醒后脖子上好像多了一根金色的羽毛,但他担心对方叨他,不敢上手去摸。
“我帮他写了整整三年的作业啊!结果呢?他转头跟那疤头玩的不亦乐乎!”
“明知道我跟那家伙合不来……”德拉科长叹一口气,靠在座椅靠背上,“真没想到,我竟然跟那家伙成为了朋友。”
“嘎。”乌鸦甩了甩尾羽,将德拉科不自觉摸上的手甩了下去。
德拉科撇撇嘴,他每天给这乌鸦喂这么多好吃的,结果摸摸羽毛这种事都不让干,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但……如果我没跟白陨认识,或许我会成为一个很令人讨厌的家伙吧。”
德拉科想了想自己之前骂赫敏是个泥巴种,以及出言讥讽罗恩的事情,如果不是白陨在一旁调节,结果可能会更恶劣。
虽然他现在也不怎么招人喜欢就是了。
“昨天……我又跟爸爸吵架了,他让我认清自己作为纯血的优势,但我觉得纯血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你看赫敏,那简直就是怪物,我要不是写两份作业我能考得过她吗?”
“但他是我爸爸,我又不能太反驳他,是不是?”
“嘎。”白陨适当的叫了一声,以表回应。
德拉科看着面前的乌鸦漆黑如墨的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也听不懂人话,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写了一早上作业的德拉科也感到有些疲惫,他伸手让乌鸦跳到自己的肩上,通常在午饭前他会到花园里逛逛。
之前德拉科也会带着自己的猫头鹰去,但自从它总是往家里抓老鼠后,德拉科就放弃了这一行为。
他还是更喜欢这只乌鸦,起码对方不会往家里抓老鼠和蛇。
当德拉科带着乌鸦穿过走廊,来到花园时,却发现自己的父亲表情凝重的从远处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德拉科想开口叫住他爸爸,对方却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走的极其匆忙。
那片树林算是马尔福家的禁地,他爸爸从来不让自己靠近,但青春期的孩子哪有不叛逆的?
在这个狗也嫌的年纪,德拉科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走入了树林中。
幽暗的树林几乎看不见一丁点儿的光,当德拉科跌跌撞撞从树林中出来时,发现自己的手上被划破了个口子。
出现在德拉科面前的,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但奇怪的是四面的墙壁上并没有一扇门或是窗户。
正当德拉科研究究竟该怎么进去时,他手上的血液无意间飞到了墙壁上,在接触到血液的瞬间,墙壁开始移动,像是对角巷的入口那般,一个通道顿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白陨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回想起了塞尔温家族也有这种仅凭血脉可进的密室。
这帮纯血还真就一个路数。
就是不知道韦斯莱一家有没有,不过大概率是没有的,如果真有也不会让白陨趁虚而入了。
房间内布置很简单,一盏油灯,一套桌椅,以及一个上锁了的宝箱。
在桌子上摆放着许多信件,德拉科稍微做了一秒的心理斗争,还是拿起来阅读了一番。
“需要一瓶哈利波特的鲜血……?”德拉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信纸上的内容,一时间甚至都忘了呼吸。
而这封信的来源,赫然显示的是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
德拉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那个疤头的血液,他继续翻阅着其他的信件,希望能找寻些蛛丝马迹,却并未注意到周围升起的烟雾。
“哎呀,看来你爹参与了个大计划呢。”
白陨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德拉科的身后,他靠在通道旁,语气轻飘飘的,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你怎么进来的????”德拉科一瞬间吓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他现在的行为本就称不上坦荡,身后又突然出现个大活人,量谁都会吓一大跳的。
“你这墙也没关啊,我直接进来的。”白陨伸手,一只渡鸦跳上了他的手臂,“还是要谢谢你帮我照顾它。”
“……这臭鸟果然跟你有关系。”德拉科就知道这么能吃的玩意儿肯定不是什么俗物。
白陨笑了笑:“这是我最近刚收养的宠物,上次来的时候不知道它走到哪里去了,找了好几天呢。”
德拉科突然想到自己跟这只鸟互诉衷肠的事情,不由得面上发烫:“赶紧把这玩意儿请走,白吃我家这么多食物!”
“它说自己也没吃多少。”白陨的分身抓着自己变成鸟的本体上下检查了一番,发现了脖子上多出来的那根金色的羽毛。
想要伸手扯掉,自己的脖子却传来一阵刺痛,那羽毛却纹丝不动,无奈也只好放弃。
“你怎么知道的??”德拉科狐疑的盯着白陨。
“在下不才,会一些鸟语。”白陨随口敷衍道。
见德拉科表情更加怀疑了,白陨盯着德拉科看了一会儿,模仿着德拉科的口吻低声说:
“如果没有遇见白陨的话,或许我会成为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吧?”
德拉科的脸瞬间爆红,他慌张的走过来捂住白陨的嘴:“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