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钟离末和幽兰黛尔在雷电芽衣那里吃过午饭后，一起来到了见习女武神们的训练场。
大概是因为上午撞破了两人私底下亲密的模样，德丽莎一整个中午连带现在都没有露面，只剩下一个姬子在训练场的边缘等候。
“末参下午好啊。”
与钟离末稍微熟络以后，她倒是很快便摒弃了陌生感，热情地打着招呼。
在将这位总参谋长脸上一贯的冷淡淡化以后，姬子才发现实际上他实际上还是很好相处的。
只是有些以前训练的时候过于严苛，女武神们又大都是含蓄的女孩子，不太敢去了解这位诱人的寒梅总参，无法了解到那种冷淡下的温柔，所以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地就树立起一种很威严冷硬的形象。
嗯...看起来应该是那种不怎么会拒绝别人，死缠烂打就能追到的人。
短短的时间姬子就在内心走完了n种想法，哀叹着自己当初怎么没敢贴上去求婚什么的。
女武神们要知道钟离末是这样的性格，那还有幽兰黛尔的份，早让她叫师娘了.....
“下午好。”
而面对曾经的学员，钟离末也是微微点头以作回应，同时又将视野转到场内的大型全息模拟器上，“这个...就是你们平时训练用的东西？”
“没错，天命研发部在研发成功后第一时间就投入了圣芙蕾雅学院以作训练，帮我们减少了很多。”
“很多...是指伤亡么？”
钟离末看着眼前的姬子，没由来想到了十年以前训练女武神们的景象。
那个时候的女武神们可没有现在的条件，大家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女，甚至更小，平日的训练没有模拟，只有训练后的实战，每一个见习女武神都有可能在下一场演习里死去。
这种实战身亡的情况，还是在钟离末到来以后才没有再出现，但依旧有人在训练时被崩坏兽重伤。
他只能挽回生命，但身体的重创与恐惧只能靠自己，可少女们怀揣着对抵抗崩坏灾难的决心，并为此付出一切。
而姬子对此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虽然当年末参对我们都格外严厉，但我们私底下谁都清楚，训练时的血泪会在战场上救我们的命，更何况几乎每一次大型作战末参都会站在我们的背后。”
“至于这些学生，毕竟她们只是有足以对抗崩坏的抗性，但实际上都还只是学生，我们身为她们的老师，教官，自然会爱护着她们。”
“我们是战友，也是家人，除开天命送来的见习女武神，她们在外没有依靠，大都在崩坏灾难中失去了自己的亲人....”
“你看，她们来了。”
说着，她指了指远处结着伴走来的少女们。
钟离末转头看去，少女们手上都执着各式武器，眼神虽然稚嫩，但却都透着一股坚毅。
“你们，很不错。”
他如此夸赞道。
站在他的立场，奥托是个疯子，不折不扣阴谋家，将所有人都算计在自己织好的蛛网内，为达目的甚至不惜将他也包裹在其中。
可对于时间，奥托的确是飘摇在海洋中的那盏明灯，他的理念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战士。
十年里，钟离末也时常会想，如果自己当初有这种统领全人类的决心，或者培养一个领导者来对抗崩坏，他们会不会更好过一点？
他是救下了被死线缠绕学生，伊甸，爱莉，还有...
“嘀...”
“老师...”
脑海似传来蜂鸣般的刺痛，还好身边的幽兰黛尔轻轻挽住了他的肩膀。
所幸雷电芽衣她们已经下场，姬子忙着操作模拟器，基本没有人注意到钟离末的异样。
“呼...”
他呵出一口冷气，抬起头，视线里是幽兰黛尔那张满是担心的脸。
“老师，我们先回去吧。”
“不用，我没事的。”
钟离末轻轻摇头，“比安卡，我真的没事，只是这副身体承受不住以前的记忆而已....”
“以前？”
“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么？我曾经的爱人，同僚，她们都留在了过去....”
“老师，不要想了！”
幽兰黛尔抓住钟离末的手臂，强忍住将人拥入怀里的欲望，“如果曾经的回忆会为你带来伤痛，那就放下好了，我从来都不在乎老师的过去。”
“我要的只有老师。”
她的语气有些颤抖，除开那次重伤后的重见，钟离末几乎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这位学生这副模样。
于是他笑了笑，轻轻挣脱了幽兰黛尔搀扶着自己的手，“我没事的，只是自然性的刺痛，只要不去想，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好。”
两人的位置离训练场有些远，在训练状态下的女武神们是不会注意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的。
最多就只能看见幽兰黛尔和钟离末贴在一起，像是在调情一般的模样。
即便注意到了，最多也只能感慨一下两人的关系之好，羡慕着幽兰黛尔有足够的勇气，能够冲师成功。
至于说撬墙角....
哪怕最激进的总参后援会会长都不敢上去，她们当然也就只能想想了。
撬天命最强女武神的墙角......
嗯...估计情书还没写完，就得被不灭之刃那位仆副官找上门砍成臊子。
话虽如此，但在训练场的角落，真的有人注意到了两人的异状。
那位学生抬起头，与钟离末的视线对视着。
灰色的长发低束成马尾，脸上戴着红色的全框眼镜。
身着白蓝相间色调的神州传统风格的练功服，整体简洁干练，有些像男装，又有些像体育教师的制服，在一马平川的衬托下，若不是那明显女性的声音，很难看得出来是位女生....
反正不论怎么说，眼前的女生穿搭....
算了，将穿搭置之度外，钟离末承认这位女生的先天条件还是非常好的，容貌虽不一鸣惊人，但带着莫名的韵味，让人不自觉的深陷。
之后他注意到了女生颤抖的瞳孔，可钟离末并不关注，激动，兴奋的眼神他见得很多，早已免疫。
只是....
当那些堪称平常的东西结合起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故人。
两人的视线再一次交汇，钟离末只感觉一股凉气自后背涌现心头。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