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大部分学生都急匆匆地离开了学校。
但在校门口,有一群人聚在一起,没有离开的意思。
萧雨晴和姬千鹤最先到。
萧雨晴的粉色头发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他穿着整齐的校服,抱着书包,脸上写满了紧张。
姬千鹤站在他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她今天看起来好多了,黑眼圈淡了很多,显然昨晚睡得很好。
“别紧张。”她声音很平静。
“嗯...”萧雨晴点头,但手还是紧紧抓着书包带子。
孙狗蛋已经在那里了,正和另一个男生说着什么,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那个男生是李二狗,三班的班长,孙狗蛋的好朋友。他长得很壮实,圆圆的脸,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憨厚,但其实是个活宝,总是能把人逗笑。
“小晴!千鹤姐!”孙狗蛋看到他们,立刻挥手。
萧雨晴和姬千鹤走过去。
“人都到齐了吗?”萧雨晴问。
“还差几个。”孙狗蛋回答说,“李鹏和金霖然应该快到了,还有温玉心,还有...”
“我们来了!”
一个声音传来。
萧雨晴转过头,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走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音梨梨。
她很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和姬千鹤差不多。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五官很立体,英气十足,乍一看像个帅气的男生,但仔细看又能看出女性的柔美。
她穿着一年级的校服,走路的姿势很自信,像是在走t台。
跟在她身边的是季博月。
他比音梨梨矮很多,大概一米六出头,长得很可爱,白色的短发蓬松柔软,头顶上有两根呆毛翘起来,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他也穿着一年级的校服,脸上带着兴奋又紧张的表情。
“梨梨!阿月!”萧雨晴笑着打招呼。
音梨梨走到他们面前,甩了甩头发:“小晴学长,千鹤学姐,好久不见!”
“上周末才见过。”姬千鹤说。
“那也算久了。”音梨梨笑着说,“听说要去旧教学楼探险,我和阿月当然要来!”
季博月点头:“虽然有点怕,但是很有趣的样子。”
又过了几分钟,李鹏和金霖然到了。
李鹏很高,身材挺拔,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校服上别着学生会长的徽章。他看起来很可靠,但眼睛里也有好奇的光。
金霖然走在他身边,长长的黑发扎成马尾,穿着校服却显得格外优雅。她手里拎着一个布袋。
“不好意思,来晚了。”李鹏解释说,“学生会的事情处理完了。”
“没事没事,刚好。”孙狗蛋摆了摆手,“就差温玉心了。”
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
温玉心气喘吁吁地停在他们面前。
她个子不高,头发有些凌乱,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书包上挂满了各种动漫角色的挂件。
“对...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喘着气说。
“没事,人齐了。”李鹏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孙狗蛋,挑了挑眉,“你这家伙居然没有想要翻墙进去。”
孙狗蛋立刻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这样的好学生,怎么可能会偷偷翻墙进去呢?”
李二狗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你上学期不就翻过一次?”
“那是意外!”孙狗蛋辩解,“而且我只是想看看里面长什么样,没有破坏任何东西!”
李鹏摇了摇头:“上学期确实有几个学生翻墙进去探险。被保安抓到了,写了检讨。”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晃了晃:“所以这次我们走正门。”
金霖然打开她的布袋,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
那是一面椭圆形的手持镜,银色的镜框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镜面很干净,在夕阳下反射着光。
“这个可以吗?”
温玉心凑过去看,推了推眼镜:“看起来很适合召唤灵体...”她认真地说,然后把书包抱得更紧了。
音梨梨大笑:“你还真信啊?”她甩了甩头发,自信地说,“不过就算真有僵尸,看到我这么美丽的人,肯定也舍不得伤害我。”
季博月拉了拉她的袖子:“梨梨,别立flag...”
萧雨晴看着那面镜子,喉咙动了动。
姬千鹤的手在他肩膀上收紧了一些。
“走吧。”李鹏和大家说，“趁天还没完全黑。”
一行人开始往学校西边走。
这个时间,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零星几个学生还在操场上打球。
他们经过主教学楼,经过食堂,经过体育馆,一路往西。
校园的最西边,有一道高高的铁栅栏,把旧校区和新校区隔开。
栅栏后面,就是那两栋老楼。
李鹏走到栅栏门前,那里有一条粗重的铁链,用大锁锁着。
他拿出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咔嗒”一声,锁开了。
他把链条拿下来,推开门。
门发出刺耳的声,铁锈从铰链上剥落,飘在空气里。
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地面的水泥已经开裂,缝隙里长出了野草,有些已经长到膝盖那么高。
两栋楼就在前方,在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阴森。
矮一点的那栋是办公楼,只有两层,又宽又矮,窗户很小,有些已经破了,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在夕阳下闪着光。
高一点的那栋是教学楼,有四层,又高又窄,窗户大多还完整,但都很脏,蒙着一层灰,反射着天光,像一只只死去的眼睛。
墙上爬满了藤蔓和常春藤,油漆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下面老旧的砖块。
空气的味道也不一样了——潮湿,发霉,像旧书和腐烂的木头混在一起。
孙狗蛋吹了声口哨:“真的好久没人来了...”
李二狗踢了踢脚边的一丛杂草:“这些草都长这么高了。学校也不管管。”
温玉心拿出手机,开始拍照:“这氛围太适合灵异事件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音梨梨大步往前走,但季博月紧紧跟在她身边,眼睛四处张望,明显有些紧张。
萧雨晴往姬千鹤身边靠了靠。
太阳正在落山,影子越拉越长,那两栋楼在暮色里显得更加不祥。
李鹏带头往教学楼走去。
“传说是在教学楼里,对吧?”他回头问。
孙狗蛋点头:“没错,据说要去最高层,对着镜子叫三次名字。”
他们走过杂草丛生的小路,来到教学楼门口。
门是木头做的,很旧,油漆几乎全部剥落,露出灰色的木头本色。
李鹏伸手握住门把手,转动。
门没锁。
他用力推开。
铰链发出尖锐的叫声,像是在哀嚎。
门后是一片黑暗,夕阳的最后一缕光勉强照进去几米,再往里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金霖然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其他人也纷纷掏出手机。
几束光柱射进黑暗,照亮了一条走廊。
走廊两边是储物柜,有些门开着,有些关着,上面积满了灰尘。
地上也是一层厚厚的灰,但能看到脚印——有人来过这里,但不是最近。
空气里飘着灰尘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清的霉味。
大家站在门口,没有人立刻进去。
萧雨晴咽了口口水,手心都出汗了。
姬千鹤把他拉到身后,自己站在前面。
“要进去吗?”李二狗问,声音都有点抖。
李鹏深吸一口气:“来都来了,当然要进去。”
他第一个跨过门槛,走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