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救圆咕隆咚的!萧雨晴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坚定,求求您,博士,不要重置它!它是有意识的,它是活着的!
扬声器里沉默了几秒,然后那个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多了一丝无奈。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厂长已经下了命令。我只是一个执行者。
可是——萧雨晴还想说什么,却被阿丽打断了。
圆咕隆咚!她突然大喊起来,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期盼,圆咕隆咚!是我!阿丽!你能听到吗?!
她的声音在地下室里激起一圈圈回音,但除了她自己的回声,没有任何回应。
它听不到你们的声音。博士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带着一丝嘲讽,只有连接了这套监控系统的我,才能和它通讯。
萧雨晴皱起了眉头。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监控系统不就是用来看的吗?为什么还需要才能通讯?除非……除非博士并不在这个房间里,或者圆咕隆咚现在处于某种特殊的、与外界隔绝的状态。休眠?还是已经进入了重置的准备流程?
不管是哪种情况,时间都不多了。只要博士动手,圆咕隆咚就会彻底消失。
姬千鹤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冷静而清晰:您是谁?圆咕隆咚现在在哪里?
博士似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自嘲,我是这个工厂里地位仅次于厂长的人。至于圆咕隆咚……它就在我身边,离我不远。
就在这时,整个地下室突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昏暗的灯光瞬间变得明亮而刺眼,但颜色却从冷白色变成了诡异的蓝紫色,像是某种科幻电影里的场景。墙壁上,四扇之前并不存在的金属门凭空出现,将三人围在了中央。门上没有把手,没有缝隙,光滑得像一面镜子。
而在他们脚下,地面上的一块区域突然下沉,然后缓缓升起一个十字架形状的金属结构。结构的四条边上,各整齐地摆放着六个圆形的金属盖子,而在十字架的正中央,还有一个。
萧雨晴迅速数了一遍:6+6+6+6+1=25个。
刚才给了你们机会。博士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种冷漠的玩味,但你们不珍惜。现在想要离开,可就要费一番功夫了。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找到我和圆咕隆咚的位置——虽然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现在,从上到下,或者从左到右数,这些圆盖子都是十三颗。他顿了顿,像是在欣赏他们脸上的困惑,你们需要拿走其中两颗,让架子上的盖子少两个。但是,不论从哪个方向数,依旧是十三颗。做到这一点,四周的门就会打开。
说完,扬声器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阿丽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冲到十字架旁边。她注意到地上散落着几个同样的圆形盖子,像是之前有人尝试过这个谜题留下的。她捡起一个,然后从架子上拿下一个盖子,试图把两个盖子叠在一起,再放回架子上。
四扇门纹丝不动。
不对!萧雨晴立刻喊道,阿丽,换掉盖子的话,架子上的盖子还是二十五个!要求是架子上只留二十三个盖子!
阿丽的手僵在半空,然后颓然地放下了盖子。
萧雨晴走到十字架前,蹲下身,仔细地观察着这个结构。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那些金属盖子,冰凉而光滑。
从上到下数,是十三个。从左到右数,也是十三个。
他在脑海里构建出这个十字架的模型:
横向:左边六个,中间一个,右边六个。6+1+6=13。
纵向:上面六个,中间一个,下面六个。6+1+6=13。
中间的那个盖子,被横向和纵向同时计算了。
所以总数是:13+13-1=25。
现在要拿走两个,变成23个,但横向和纵向的数量都还要保持13……
这怎么可能?
如果拿走一个横向的盖子,横向就变成12了。如果拿走一个纵向的盖子,纵向也变成12了。
除非……
萧雨晴的大脑飞速运转。他闭上眼睛,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会不会……姬千鹤突然开口,她也在盯着那个十字架,不是从结构本身下手,而是改变的方式?
萧雨晴睁开眼睛,看向她。
什么意思?
比如……姬千鹤走上前,指着十字架的某个位置,如果我们拿走的两个盖子,是在某个特殊的位置,让它们在视觉上计数逻辑上不再被算进那十三个里?
萧雨晴的眼睛一亮。
对!关键不是盖子的总数,而是从上到下数从左到右数的结果!
他重新审视着十字架。如果把横向的六个盖子看作一条线,纵向的六个盖子看作另一条线,它们在中心交汇……
等等。
如果他拿走的不是上的盖子,而是……
不对,所有的盖子都在上。
他咬着嘴唇,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计算什么复杂的公式。
阿丽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不停地看着那四扇紧闭的门,又看看萧雨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突然,萧雨晴的手停住了。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如果……他喃喃自语,如果拿走的两个盖子,一个在横向的某个位置,一个在纵向的某个位置,但它们的位置经过精心设计,让剩下的盖子在重新或者后,依然能被数成十三个……
他蹲下身,开始尝试。
他先拿起了横向左边数第二个盖子,然后又拿起了纵向上面数第二个盖子。
架子上现在还剩23个盖子。
他站起身,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着这个十字架。
从左到右数:5(左边剩下的)+1(中间)+6(右边)=12。
不对。
他把盖子放回去,换了一个位置。
这次,他拿走了横向最左边的一个,和纵向最上面的一个。
从左到右数:5+1+6=12。
还是不对。
他的额头开始冒汗。
姬千鹤站在他身边,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偶尔递上一个盖子,或者帮他把拿下来的盖子放在一边。
阿丽则开始检查那四扇门,试图找到任何可以强行打开的缝隙或者机关,但一无所获。
萧雨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有解法。博士既然出了这道题,就说明它是可以解开的。
关键在哪里?
他再次盯着那个十字架,这次,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中间的那个盖子。
它被横向和纵向同时计算。
如果……如果他拿走的两个盖子,能够让的定义发生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