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晨雾还未完全散尽，一缕浅金的阳光便穿透窗纱，斜斜落在雕花床榻上。帐幔半垂，锦被揉得凌乱，边角还沾着几根散落的青丝，昨夜残留的暖香混着窗外飘来的槐花香，在空气里酿出几分缱绻的意味。
慕容复是被身侧的动静惊醒的。他睁开眼时，正看见苏清寒侧躺着，背对着他，肩头微微起伏。月白色的寝衣滑落半截，露出光洁的脊背，晨光落在上面，能看清肌肤上细腻的纹理。她似乎是醒了，却故意装睡，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锦被的纹样，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昨夜双修功法运转时的悸动、他掌心的温度、唇齿相依的柔软，此刻都像潮水般涌进脑海，让她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慕容复低笑一声，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温热的肌肤。苏清寒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像被烫到般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些，声音闷闷的：“你……你醒了怎么不说话？”
“看你装睡的样子，倒比平日里可爱些。”慕容复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热气拂过她的耳畔，惹得她又是一阵轻颤。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腰侧的肌肤，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苏清寒咬着下唇，终于转过身来。晨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她眼底还带着几分未醒的惺忪，脸颊却泛着匀净的潮红，连眼尾都染着淡淡的粉。她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几缕调皮地贴在唇边，衬得那张本就清丽的脸，多了几分娇憨的媚态。慕容复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将那几缕发丝别到她耳后。
指尖触到她耳垂时，苏清寒猛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着。慕容复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微微抿起的唇上——那唇瓣比平日里更显红润，带着水光，是昨夜被他吻过的痕迹。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了几分：“清寒，看着我。”
苏清寒犹豫了片刻，终于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只觉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慕容复的眸子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深邃，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没有了往日的疏离与沉稳，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急切。那目光太过灼热，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刚想别开眼，却被慕容复伸手捏住了下巴，轻轻抬了起来。
“怕什么？”慕容复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语气带着几分笑意，“昨夜可不是这样的。”
这话像是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苏清寒心中的羞涩与情意。她鼓起勇气，抬手勾住慕容复的脖颈，微微仰头，主动将唇凑了上去。慕容复微微一怔，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不再像昨夜那般带着功法运转的克制，而是充满了汹涌的情意，唇齿相依间，能感受到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
苏清寒闭着眼，将自己完全交给慕容复。她能感受到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脊背缓缓游走，带来一阵战栗般的悸动，也能感受到他体内传来的温润内力，顺着肌肤相触的地方缓缓涌入她的身体——那是双修功法的余韵，带着滋养经脉的暖意，让她浑身都泛起淡淡的酥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苏清寒靠在慕容复怀里，脸颊滚烫，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着。慕容复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温柔：“还害羞？”
苏清寒轻轻“嗯”了一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细若蚊蚋：“都怪你……昨夜那么……”后面的话没说完，便被自己的羞涩堵了回去。
慕容复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肌肤传到苏清寒身上，让她心头又是一阵发烫。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我不好，让我的清寒受委屈了。”
窗外的晨光越来越亮，鸟鸣声清脆悦耳，偶尔还能听到巷子里传来的叫卖声。床榻间的暖香却丝毫未散，两人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连时间都仿佛慢了下来。苏清寒靠在慕容复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中满是安定——她等这一天，等这份情意，已经等了太久。
“饿不饿？”慕容复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桂花糕和莲子羹。”
苏清寒抬起头，眼中满是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好。”
慕容复起身时，小心地帮苏清寒掖了掖锦被，才转身走向外间。苏清寒靠在床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脸颊上的红晕依旧未褪，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爱，是这样温暖的感觉。
不多时，外间传来慕容复与丫鬟的对话声，还有厨房传来的轻微声响。苏清寒拢了拢身上的寝衣，目光落在窗外——晨光正好，槐树枝叶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