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午夜的宁静。
会议室大屏幕上,秦氏集团五个核心业务板块同时闪烁着红色警报。
秦朗面色如常,手指却不自觉地敲击着实木会议桌,表面平静如水,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额角忽然一阵刺痛,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伴随着熟悉的「滴——滴——」声,仿佛回到了那个IcU病房。
消毒水的气味,医生焦急的低语,父亲苍白的面容,这些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但这次,他听见了父亲的清晰遗言:「镇魂玉…第一道裂痕…裂痕未消,噬主不现…」
这是第十七次头痛闪回,却是第一次听见如此清晰的话语。
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清晰,仿佛某种封闭的记忆正在一点点解锁。
「罗天成这次是要全面开战了。」林睿推开门,满脸风尘仆仆。
他右手转动着一支银色钢笔,指尖处隐约浮现出微型符阵,转瞬即逝。
「五个业务板块同时受攻,股价已经跌了12%。」他将一叠资料重重摔在会议桌上。
纸页翻暴,露出一张张K线图,图形走势奇特地呈现出类似蛇形蛊虫的轨迹。
秦朗眼神一凛,额角的裂缝纹路微微泛红:「不止如此。刚收到消息,宋明月的父母和弟弟被人软禁在b市郊区别墅。」
他调出一张监控画面,宋家人被囚于一栋古式园林内,四周布满保险人员。
「对方明确表示这是『罗总的见面礼』,下面还有一行苗语。」秦朗指向监控画面下方的一行小字。
「我认得这些字。」林睿定睛一看,「苗语,意思是『蛊虫已入体,唯有泣凤可救』。」
危机从不会敲门,它们喜欢一拥而入。
会议室瞬间寂静。
财务总监陈志远第一个打破沉默:「两条战线同时告急,我们的资源不足以全面应对。秦总,必须设定优先级。」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警报。
同时,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盖有特殊公章的文件,公章边缘刻着细小的符文。
「三百二十亿资金面临冻结风险,海外资产链已受到攻击」陈志远调出一张全球资金流向图。
图中资金流向如同风水罗盘,每个节点都对应着秦家产业的地理位置。
「罗氏显然经过长期谋划,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金融围猎。分析这份K线图走势,完全违背了正常市场规律,更像是在复制某种符阵。」
林睿急切地插话:「宋明月那边不能等,罗天成明显是想用人质牵制我们的商业反击。他们把宋家人关在湘西古宅,那里布满了他们家族的蛊师。」
陈志远冷静分析:「但集团正面临流动性危机。如果不先稳住市场,我们连救人的资源都没有。」
他推了推眼镜,手中的危机处理双线计划书因紧握而变形。
「九点开盘前必须注入至少六十亿流动性,否则股价会跌破支撑位,罗氏的并购合同就会启动。」
秦朗站起身,走向战略沙盘,神情凝重却眉宇间透着沉着。
他从颈间摸出一枚古朴的玉佩,玉佩表面有九道隐约可见的暗纹,其中一道已经微微泛红。
「投屏罗氏最新动向。」全息投影瞬间展现了罗氏集团的全球资产流动图。
数据波动如同心电图般急促,诡异地与秦朗额角的裂缝纹路律动同频。
又是那种心电图波形,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秦朗额角的活纹隐隐刺痛,一幕幕片段在脑海中闪现——
病床上的父亲艰难开口:「裂缝...活纹...噬主...这三种状态...当心...虞老会来找你...」
这一次,他听到了「虞老」的名字,这是以前从未出现的信息。
「秦总?」林睿察觉到他的异常,手中钢笔停止转动,符阵消失。
秦朗摇摇头,将思绪拉回:「罗天成的攻击有三个特点:同时性、全面性、资金链打击。」
他手指划过屏幕,「他想一举两得,既打垮我们的商业防线,又用人质作为精神压制。但他不知道的是,秦家历来有备而来。」
屏幕切换到罗氏近期收购的五家金融机构,每一家都与秦氏业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这里」秦朗指向一串看似无关的数据,「罗氏在过去三个月悄悄收购了这五家机构的控股权。」
他点开每个机构的并购合同电子版,放大细节。
「注意这些合同边缘的暗纹,它们被掩盖在正常的法律条款之中,实则是镇煞符的一部分。」
秦朗手指划过这些纹路,镇魂玉上的第一道裂痕突然泛起微光。
「它们恰好是我们五大业务板块的上游供应链金融支持。他们不仅想掌握我们的资金链,还想通过这些暗纹施加湘西秘术。」
战略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陈志远调出资源分配表,显示秦氏目前可动用的紧急资金仅够应对一条战线的全面反击。
决策天平两端的砝码重量悬殊,似乎无法平衡。
危机时刻,真正的领导力不是在资源充足时做出完美决策,而是在资源不足时做出最优选择。
秦朗闭目片刻,前世商学院危机管理课上教授的话浮现在脑海:「多线作战最关键的不是资源多寡,而是找到战略支点。」
他睁开眼睛,目光如炬,额角活纹此时已经从原来的红色逐渐转为深紫。
会议室角落,宋明月始终沉默。
她右耳的金色耳坠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形状像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蚕。
她左臂上有一道不易察觉的鞭痕,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泛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她指尖微颤,想起三小时前那个不经意的画面——
她本想趁夜色去探望被软禁的母亲,自驾前往b市郊外那栋隐蔽的别墅。
月色如水,林影婆娑,别墅四周巡逻的保安人员配备着先进武器,却未察觉她如鬼魅般的潜入。
当她攀上二楼外墙,透过窗缝窥视室内时,却在别墅窗口看到了让她毛骨悚然的一幕。
罗天成的心腹——那个留着刀疤的中年男人站在她母亲床前,从暗红色瓷瓶中取出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虫。
虫体尺寸如黄豆大小,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有节奏地蠕动着。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人脖子上有一道凤形疤痕,与她手臂上的鞭痕形状惊人地相似。
「湘西秘传,毒药入体,可助大人借助蛊虫之力掌控宋夫人。」刀疤男低声道。
「此为虫蛊一级秘术,若要施展血咒,还需牺牲十年阳寿。」另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附和道。
宋明月几乎窒息,眼睁睁看着那只黑色小虫被强行喂入她昏睡的母亲口中。
更诡异的是,她清楚看见母亲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脸上皱纹渐渐舒展,红润取代了苍白。
她的金蚕耳坠突然发烫,似乎在对那只蛊虫产生某种反应。
那是湘西秘传的毒药——能让人短暂返老还童,却在药效过后快速衰老,直至生命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