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的手指还贴在结界上，黑膜像死水一样没有反应。他收回手，掌心全是冷汗。影魔崽躺在灵汐怀里，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刚才那一击差点要了它的命。
他蹲下来，盯着小家伙的鼻子。一缕白气飘出来，断断续续。
“不能再硬上了。”他说。
灵汐没抬头，手指轻轻按在影魔崽心口：“它快撑不住了。”
夜影靠在石柱边，指尖还在画最后一道阵纹，手抖得厉害。他咬着牙说：“试别的办法……不然等它自己醒，门都长死了。”
墨渊点头。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漆黑晶片，刚拿出来就感觉到一丝震动。不是来自晶片，是来自影魔崽的爪子。
他把晶片放在地上，不碰结界，也不碰小家伙。然后抬起手，掌心凝聚一点混沌之力。这次他没往里灌，而是慢慢覆在影魔崽背上，形成一层薄薄的光膜。
“我不压你。”他说，“咱们一起喊。”
影魔崽耳朵动了一下。
灵汐立刻取出一枚玉露丹，碾碎后混进泉水，滴进它嘴里。药力刚入喉，小家伙喉咙里就发出一声闷响，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夜影抬手，把最后三道阵纹连成一个圈。风顺着纹路绕起来，带着低频的嗡鸣。
“准备好了。”他说。
墨渊深吸一口气，引导混沌之力在影魔崽体表流转。那层光膜开始发亮，映得小家伙全身泛起淡淡银纹。
“来。”他低声说，“听里面的节奏。”
他闭眼回忆之前感受到的心跳——三短一长，停顿半拍，再重复。
他用手指在影魔崽背上敲出这个节奏。
一下，两下，三下，停。再一下。
小家伙突然抽搐，鼻孔渗出血丝。但它张开了嘴。
呜——
声音很低，不像吼叫，更像某种古老乐器吹出的第一个音符。
结界晃了。
不是闪光，不是裂开，是整片黑膜像水面一样荡出波纹。
墨渊继续敲。
三短一长，停。再一下。
第二声响起时，影魔崽耳朵流血了。但它没停下。
第三声，结界上的银纹开始逆向转动，从第三根石柱蔓延到另外两根。
第四声——
轰！
裂缝炸开！不是一道，是三条，分别从三根石柱往上爬，像蛛网一样交织在一起。黑膜剧烈震颤，边缘开始剥落，化成灰烬飘散。
“它听懂了！”墨渊猛地站起，“里面的东西在回应！”
话音未落，一股寒气从裂缝里冲出来。不是风，是带着刺痛感的阴寒，直接往人脑子里钻。
灵汐立刻抬手，在四人头顶织出一层透明屏障。但那寒气太强，屏障刚成型就出现裂痕。
夜影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阵纹上。火光一闪，风速暴涨，硬生生把寒气挡在外面。
“撑不了多久！”他喊。
墨渊看向影魔崽。小家伙瞳孔已经翻白，只剩一丝气息吊着。
“够了！”灵汐抱住它往后退，“再逼下去它会死！”
墨渊没动。他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来：【检测到高浓度魔源波动，是否启用‘魔界技能融合’预备模块？】
他冷笑：“还不熟，但能用。”
他退后三步，双掌交叠，体内混沌之力疯狂涌动。同时默念《魔神诀》的运行路线，强行将两种力量拧在一起。
掌心开始冒黑焰。
不是普通火焰，是带着螺旋劲的暗流，越转越快，发出低沉的呼啸。
“让开！”他吼。
灵汐抱着影魔崽滚到一边。夜影拼尽最后力气，把阵纹推向结界裂缝下方。
墨渊双手推出。
黑焰如龙，直冲裂缝中心！
轰——！！！
整个地面炸开，碎石飞溅。结界黑膜像玻璃一样炸成无数碎片，打着旋儿飞出去，像一群黑色蝴蝶。
洞口开了。
里面是无尽黑暗，寒风扑面而来，带着铁锈和陈年香灰的味道。深处有点点银蓝微光闪烁，忽明忽暗，像是呼吸。
墨渊站在洞口，右臂衣袖炸裂，皮肤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血纹。他没管，一步步往前走。
灵汐抱着影魔崽跟上，脸色惨白，但没停下。
夜影拖着身子站起来，靠着石壁挪动，嘴角还在流血。
四人全都进了洞穴范围。
墨渊站在最前面，盯着深处的光点。他忽然抬手，摸了摸后颈。
那里有个印记，正在发烫。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残留的黑焰还没熄灭，微微跳动，像有生命一样。
洞内风更大了。
他往前迈了一步。
脚下的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不是地震。
是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