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背靠着冰冷石壁，胸口起伏得厉害。那道晶石裂隙还在渗出微弱的光，像是没死透的心脏还在跳。他手指抠在砖缝里，指节发白，嘴里全是铁锈味。
灵汐半跪在地上，秘籍贴着心口，呼吸短促。紫微星使拄着枪，右臂血还没止，顺着枪杆往下滴，一滴一滴砸在符文上，滋啦作响。
五点属性值静静躺在系统界面里，像最后几枚铜板。
“别动。”墨渊低声道，眼睛盯着门口方向，“有人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整齐划一，带着压迫感。三道身影出现在残破玉门前，为首那人披着银灰长袍，袖口绣着一圈扭曲的“天命”符纹。他身后两人站成犄角，手里拎着锁链，链子上挂着几块碎玉，叮当响。
“下界蝼蚁。”领头修士冷笑，“竟能破开仙府禁制？真是给脸不要脸。”
墨渊咧嘴一笑，嘴角扯出血痕：“你们这帮人，专挑老子刚打完收工的时候蹦出来？”
对方眯眼：“你窃取仙府重宝，罪无可赦。交出所得之物，自废修为，或可留个全尸。”
“哈？”墨渊一拍大腿，“你们要是正经主子，早八百年就该守在这儿。现在看我们把门炸了，倒来捡现成的？”
他抬手一指仙府深处：“里面阵眼还亮着呢，你要不要现在过去拿？我让路。”
那人脸色一沉，抬手就是一道金光甩来。墨渊不动，系统瞬间加点防御，金光撞在身上，只震得他肩膀一晃。
“啧，脾气还不小。”墨渊揉了揉肩，“你们先天道派就这么办事？看谁不顺眼就定个罪名，抢东西还嫌自己不够脏？”
紫微星使冷笑接话：“你们连门都没进来过吧？刚才那阵法轰得你们在十丈外趴着装死狗，现在倒有脸说大义？”
灵汐也缓缓站起，秘籍悬浮身前，冷声道：“我们三人合力破禁，付出代价。你们想拿走成果，问过这仙府了吗？”
“放肆！”领头修士怒喝，“区区凡修，也敢质疑仙道正统？今日若不交出宝物，便让你们形神俱灭！”
他双手结印，身后两人立刻拉开架势。空气凝滞，杀意弥漫。
墨渊眼神一冷，余光扫过灵汐和紫微星使，轻轻点头。三人默契地挪动脚步，三角站位悄然成型。他把剩下的5点属性全堆进防御，系统反馈体温上升，肌肉绷紧，像套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铁甲。
“来啊。”墨渊吐出一口浊气，“让我看看你们的‘正统’有多硬。”
对方正要动手，忽然——
地面猛地一颤。
咔！
那块被击裂的晶石残骸突然亮起幽蓝光芒，裂缝中涌出粘稠的光流，顺着地面符文迅速蔓延。原本熄灭的阵列重新激活，嗡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墨渊瞳孔一缩，系统弹出红字：【高阶仙阵启动，目标锁定全体入侵者】
“停！”他吼出声，“别打了！阵法醒了！它不分你我！”
“少耍花招！”领头修士冷笑，“想拖延时间？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整座大殿剧烈震动。天花板崩裂，一道粗壮的仙光从穹顶劈下，直冲地面核心。光柱落地瞬间，空间扭曲，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
“不好！”紫微星使一把抓住灵汐手腕。
墨渊死死盯着那漩涡边缘浮现的古老文字——“天命之试，入者皆囚”。
“它不是护宝。”他咬牙，“是抓人进去考试。”
话音刚落，漩涡猛然扩张，吸力暴增。所有人脚下的地面寸寸碎裂，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中心拖拽。
“这是什么邪术！”先天修士怒吼，挥掌打出一道金印，试图稳住身形。可金印刚成形，就被漩涡撕碎。
灵汐咬牙撑起屏障，但只撑了两息就砰然炸裂。她整个人被拉离地面，秘籍脱手飞出，眼看就要卷入漩涡。
墨渊伸手一捞，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死死抠住一块凸起的石棱。紫微星使用枪尖插进地缝，勉强卡住身体。
“撑住！”墨渊吼。
可那股力量根本不是人力能抗衡的。石棱在他掌心断裂，三人同时腾空。
“你们活该！”那领头修士还在挣扎，“都是你们惹的祸！”
“闭嘴吧你。”墨渊呸了一口血沫，“要死一起死，省得我回头还得找你算账。”
漩涡越转越快，仙光刺目。整个空间开始折叠，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在揉捏这片天地。
墨渊最后看了一眼那块重生中的晶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阵法刚才不是在杀他们……是在喂数据。
可没时间深想。
吸力骤然增强，所有人被狠狠拽向漩涡中心。
他的视野被强光吞噬。
耳边只剩风啸。
身体像要被撕碎。
就在意识即将模糊时，系统界面一闪，跳出一行字：【检测到认证标签伪造痕迹，来源：先天道派·天命符纹】
墨渊猛地睁眼。
他还记得光桥上的灰袍人，记得那句“别信认证”。
原来早就埋了伏笔。
可没等他开口，眼前一黑。
下一瞬，脚下触到了实地。
四周一片死寂。
头顶没有穹顶，只有一片翻滚的灰雾，隐约可见巨大的锁链虚影垂落，不知通向何处。
前方百步外，立着一座青铜巨门，门上刻着三个古字——
天命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