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传送……真够劲……”林凡龇牙咧嘴地爬起来,顾不得自身伤势,先看向沈依依,“夫人,你怎么样?”
沈依依摇摇头,取出一枚星光熠熠的丹药服下,脸色稍微好转:“无妨,调息片刻即可。林道友,你伤势更重。”
林凡也连忙吞下几颗回元丹和疗伤药,同时打量四周。
这里,终于不再是廊道或密室,而是一片真正的、宏伟得难以想象的废墟!
他们此刻正身处一座无比巨大的广场边缘,广场地面由一种暗金色的金属铺就,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和巨大的裂纹。广场四周,耸立着无数根断裂的、高达数百丈的巨型石柱,石柱上雕刻着各种难以理解的、仿佛阐述天地至理的图案,大多已模糊不清。
极目远眺,广场尽头,是一座巍峨如山岳般的残破宫殿!宫殿大部分已经坍塌,只剩下一些巨大的骨架和部分墙体,但依旧能感受到它曾经的辉煌与威严。宫殿通体呈混沌色泽,材质非金非石,即便残破,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和磅礴的威压。那里,应该就是“衍法核心”所在,或者至少是核心区域的一部分。
天空是永恒的混沌色,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流动的、如同液体般的混沌云气。空气中弥漫的灵气精纯到了极点,而且异常活跃,各种属性的法则气息在这里清晰可辨,甚至比衍法回廊还要浓郁数倍!但同时也更加狂暴,未经炼化直接吸收,极易引起体内灵力冲突。
“这里……就是混沌殿的核心区域吗?”林凡喃喃道,感到自身渺小如蝼蚁。
“小心,此地法则活跃,危机四伏。”沈依依调息片刻,站起身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两人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广场的一角,附近散落着一些巨大建筑的残骸,形成天然的掩体。暂时没有发现明显的危险生物或禁制波动。
“我们先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疗伤恢复。”林凡做出决定。经历了连番恶战和危险传送,两人状态都极差,必须尽快恢复,才能应对这未知核心区域的危险。
他们寻到一处由几块巨大金属板斜靠形成的三角缝隙,空间不大,但足以容身,且相对隐蔽。林凡立刻在周围布下简易的隐匿和预警阵法。
就在两人准备抓紧时间疗伤时,林凡忽然感觉怀中那枚得自试炼的“混沌晶核(小块)”,正在微微发烫。他取出一看,只见原本温润的灰色晶石,此刻内部混沌云气流转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并且与周围环境中的混沌气息产生着明显的共鸣。
“这晶核……似乎在吸收这里的混沌之气?”林凡心中一动,尝试引导一丝晶核内的精纯混沌能量进入体内。
一股远比外界灵气精纯温和、却又更加本质的混沌能量涌入经脉,迅速滋养着受损的经脉,连带着《混沌衍气诀》和混沌道种的运转都加快了几分,疗伤效果比回元丹好上数倍!
“好东西!”林凡大喜,连忙分出一部分能量渡给沈依依。沈依依虽然修炼星辰之力,但混沌能量本质极高,包容万物,对她疗伤也有不小助益。
两人就在这残骸缝隙中,借助混沌晶核和丹药,开始全力恢复。
时间悄然流逝。核心区域似乎没有昼夜之分,只有永恒的混沌天光。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伤势恢复了七七八八,真元也基本补满,甚至感觉筑基一层的境界更加稳固,对混沌之力的感应和运用也精进了一丝。沈依依的伤势也好了大半,星辰之力重新变得充盈。
就在两人准备结束疗伤,探索这片核心废墟时,一阵隐约的、仿佛无数人低语、又仿佛风吹过孔洞的呜咽声,从广场深处、那座残破宫殿的方向,隐隐传来。
那声音并不大,却直接作用在神魂之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苍凉、诱惑,还有一丝……不祥。
林凡和沈依依同时警觉,对视一眼。
“过去看看?”林凡眼中闪烁着冒险的光芒。来都来了,总不能一直缩着。
“小心为上。”沈依依点头,星辰之力在指尖流转。
两人小心翼翼地离开藏身处,收敛气息,借着广场上巨大残骸的阴影,朝着那座残破宫殿的方向潜行而去。
越靠近宫殿,那股苍凉古老的威压越强,空气中的法则气息也越发活跃和混乱。地面上开始出现一些奇异的、仿佛被高温熔化后又凝固的痕迹,还有一些散落的、早已失去灵光的法器碎片和不知名生物的骸骨,无一不诉说着此地曾发生过的惨烈。
那呜咽低语声也变得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引诱着人走向宫殿深处。
当他们终于抵达宫殿巨大的、早已坍塌一半的入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入口内部,并非想象中的殿堂,而是一片更加广阔、如同小世界般的空间!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座残破不堪、只剩下基座和部分台阶的祭坛。祭坛上方,漂浮着三团颜色各异、缓缓旋转的光球。
一团呈现混沌灰色,内部仿佛有星云生灭。
一团呈现璀璨银色,星光点点。
一团呈现深邃黑色,死寂冰冷。
而在祭坛下方,盘坐着三道身影!更准确地说,是三道虚幻的、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残魂!
居中一道,身着古朴道袍,面容模糊,周身混沌气息缭绕。
左侧一道,身披星光纱衣,身形曼妙,看不清容貌,却散发着纯净的星辰意韵。
右侧一道,笼罩在黑色斗篷中,散发着阴冷死寂的气息。
三道残魂,似乎正在对峙,又似乎在共同维持着什么。而那呜咽低语声,正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神魂波动!
当林凡和沈依依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时,三道残魂似乎同时“看”了过来。
刹那间,林凡感觉体内的混沌道种猛地一跳!沈依依也感觉自己的星辰血脉微微发热。
那混沌残魂和星辰残魂,似乎都“怔”了一下。
而那道黑色斗篷残魂,则发出了一声沙哑、冰冷、充满恶意的轻笑:
“咦?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新鲜的血肉和神魂……送上门来了?”
一股冰寒刺骨的死寂杀意,瞬间锁定了林凡和沈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