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意识尚未完全清醒时，他先感受到了温度——琴酒的体温比常人略低，但紧贴的胸膛却透着一层温热，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平稳地传递过来。
沈渊的侧脸压在他的肩窝处，鼻尖蹭到几缕散落的银发，带着极淡的雪松气息。
琴酒的手臂横在他的腰间，像是某种无声的占有。沈渊稍微动了动，立刻感觉到那只手收紧了一瞬，指腹无意识地在他腰侧摩挲了一下，又很快归于静止。
——像是确认他还在，又像是本能地禁锢。
这对他来说是个难得的体验，因为早上琴酒起的很早，沈渊喜欢赖床，沈渊睁眼的时候琴酒一般已经出去当劳模了或者是在客厅看书。沈渊看着琴酒近在咫尺的侧脸。
琴酒闭着眼，呼吸平稳，但沈渊刚一动，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就倏地睁开了，清醒得仿佛从未睡着。
“下午好啊，老板。”沈渊嗓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笑着往后退了退，从琴酒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窗外天色阴沉，雨幕模糊了玻璃，水珠顺着窗框蜿蜒而下。
沈渊支着胳膊坐起身，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一截锁骨。他回头看向琴酒：“老板外面下雨了，等会儿喂完闪电，我们出去吃晚饭吧？然后看场电影怎么样？”
琴酒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沈渊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亮，像是藏了星星。
下一秒，琴酒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人重新拽回怀里。沈渊猝不及防跌在他胸口，还没来得及抗议，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哑的——
“先付点利息吧。”
沈渊突然察觉到琴酒身体的一丝异样。他微微眯起眼，指腹顺着对方紧绷的肌理缓缓游移，最终停在肋骨下方——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更热，心跳的节奏也比平时快了几分。
他忽然笑了，笑得既妖又魅，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细碎的阴影，眼底却亮得惊人，仿佛燃着一簇暗火。
“老板，”沈渊的嗓音低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你心跳好快啊。”
琴酒的手指直接插进沈渊的发间，将他按向自己，齿关被撬开的瞬间，呼吸彻底乱了节奏。
沈渊的舌尖扫过他的上颚，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又故意在撤离时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惹得琴酒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像是要把对方的气息彻底吞吃入腹。沈渊的手掌抵在琴酒的后颈，指尖陷入银发之中，而琴酒的掌心紧贴着他的腰窝，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
直到肺里的氧气耗尽，两人才略微分开。沈渊的唇瓣泛着湿润的水光，呼吸不稳地抵着琴酒的额头，低低地笑了一声：“利息收完了？”
琴酒眸色深沉，刚想开口——
“咔嗒。”
卧室的门把手突然向下压了压，随后被一只银灰色的爪子利落地推开。
闪电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来，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明亮。它跳上床，毫不客气地挤进两人之间，湿漉漉的鼻子在两人身上嗅了嗅，似乎在判断刚才发生了什么。
犹豫了几秒后，闪电最终选择窝进沈渊怀里，庞大的身躯几乎将琴酒挤下去，尾巴还得意地甩了甩，扫过琴酒的手臂。
沈渊忍不住笑出声，手指揉了揉闪电的耳根，抬头看向琴酒，眼睛弯成月牙，“那就麻烦老板给闪电准备晚餐吧？”
琴酒：“……”
他盯着这只碍事的猎豹看了两秒，又看了看沈渊笑得肆无忌惮的脸，最终冷着脸起身，厨房很快传来声响。
沈渊抱着闪电，把脸深深埋进它银灰色的皮毛里蹭了蹭，呼吸间都是猎豹身上温暖的气息。
他抬起头，揉了揉闪电的耳朵：“外面下雨了，等会儿我要和老板出去看电影。”指尖顺着闪电的脊背滑下，“你吃完饭就乖乖在家，要么去玩你的跑步机，不许偷偷溜出去，知道吗？”
闪电冰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尾巴尖轻轻卷了卷，像是勉强同意了。沈渊又絮絮叨叨叮嘱了几句，这才拍拍它的后背：“起来吧，我要去换衣服了。”
闪电轻盈地跳下床，沈渊伸了个懒腰，走向更衣室。
他在衣柜前站定，手指划过一排衣架，最终挑出一件浅灰色的高领薄毛衣，下身选了条黑色修身长裤，搭配一件驼色的长款风衣。
沈渊抱着风衣走进客厅时，就看到闪电的食盆里已经给他摆好了肉，琴酒正站在料理台前切水果。
沈渊以为他这是给闪电准备的，就见琴酒将切好的水果装盘，直接递到了他面前。
“给我的？”沈渊眨了眨眼，“谢谢老板呀~！”接过果盘时指尖故意在琴酒掌心蹭了一下。
琴酒没搭理他，洗过手后转身去了更衣室。
沈渊把风衣往沙发上一丢，抱着果盘晃到更衣室门口，倚着门框边吃边看。
看着琴酒挑衣服的动作，沈渊咽下嘴里的苹果，含糊道：“老板，别穿一身黑啊。你这头发已经够显眼了，再穿得跟要黑社会似的，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去砸场子的。”他歪头笑了笑，“到时候一路都被人盯着，多扫兴。”
琴酒回头瞥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沾着果汁的唇角停留了一秒移开视线后在衣柜里挑了一件同款的毛衣，再有一件深灰的毛呢外套。
沈渊的目光随着琴酒的手指移动——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解开睡衣纽扣，随着布料滑落，宽阔的肩膀线条流畅地延伸至精瘦的腰腹，腹肌的沟壑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人鱼线隐入睡裤边缘，带着若隐若现的张力。
琴酒对他的视线毫不避讳，甚至故意放慢了穿衣的动作。毛衣被一寸寸拉下，布料缓缓覆盖腰腹的肌理，却反而因为贴身的剪裁更显轮廓。
毛呢外套披上肩膀时，银发从领口滑落，在深灰的底色上格外醒目。
沈渊随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直到琴酒脱去睡衣，换上外套，走出来时沈渊都有些没回过神，琴酒微微弯腰，银发垂落，带着冷冽的雪松气息逼近。
“晚上，”琴酒的声音压得极低，声线里带着撩人的沙哑，“你可以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