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东将军的电话几乎是吼着打完的，军区司令员在那头听完汇报，沉默了足足半分钟，随即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老赵！给我把人留住！拼了老命也得留住！我现在就往天南省赶，最多三个小时到！”
“司令员，郑局也在这儿，他也想抢人！”赵卫东急道。
“抢？他敢！”军区司令员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实在不行，让孙建国带部队把营区围起来！谁敢动我的人，先问问我手里的兵答应不答应！”
挂了电话，赵卫东腰杆挺得更直了，看向郑局长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有司令员撑腰，还怕抢不过你？
另一边，郑局长也压低声音对着电话汇报：“首长，这批人远超预期，个个都是顶尖的战争机器，特别行动小组必须要他们！”
电话那头的李首长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上次我见过他们，没想到进步这么快……赵卫东那边是不是也盯着呢？”
“是，他刚跟他们军区王司令打过电话，王司令正往这儿赶。”郑局长语气凝重。
“行了，我给京都那边知会一声。”李首长的声音沉稳下来，“能留多少，看上面的意思吧，但核心骨干必须进特别行动小组。”
“是！”郑局长挂了电话，心里有了底——京都那边早就有意加强特别行动小组的力量，这批人刚好能顶上。
一个小时后，王司令的电话响了，是京都部队高层直接打来的。电话里，高层的指示简洁明了：“集训队人员，一半留在原军区，一半编入国安特别行动小组。所有人统一由付少宇调度，留在部队的，需随时待命，接到国安通知必须第一时间集合。”
王司令虽然不甘心，但军令如山，只能应下。几乎是同时，郑局长也接到了京都的通知，内容大同小异。
两位首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行，既然上面定了，那就分人吧。”赵卫东率先开口，语气还有些不服气，“我要侦察营那几个营长。”
“凭什么你先挑？”郑局长皱眉，“特别行动小组需要全能型人才，四个营长他们必须进组！”
“王勇是我们军区侦察连的尖兵，凭什么给你？”赵卫东瞪眼，“留在部队里更合适！”
“特别行动小组男女搭配更灵活！”郑局长寸步不让，“再说了，你看安鑫刚才打拳的狠劲，比男兵都猛，去你们部队练队列可惜了！”
两人又吵了起来，从单兵素质吵到团队配合，从实战需求吵到未来发展，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让步。
孙旅长在一旁看得直缩脖子，这两位都是大佬，他哪敢插嘴，只能偷偷给付少宇使眼色，让他出面劝劝。
付少宇被两人吵得头疼，终于开口：“两位领导，先停一下。”
赵卫东和郑局长同时住嘴，看向他。
“其实吧，”付少宇懒洋洋地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你们现在争这个，意义不大。”
“怎么没意义？”赵卫东瞪眼，“这可是关系到部队战斗力的大事！”
“就是！特别行动小组缺的就是这样的人！”郑局长也附和道。
付少宇摊了摊手，语气平淡：“我的意思是，这群人现在还不够资格进入特别行动小组，也没达到你们想的那种‘能独当一面’的程度，还得接着练。”
“你说什么？”赵卫东和郑局长同时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这还不够？”赵卫东指着广场上正在整理装备的队员们，声音都拔高了，“刚才那夺命十三拳，招招致命，杀人技都练到这份上了；还有那枪法，百米互射全中十环，零伤亡！这要是还不够，那全军就没够格的了！”
郑局长也皱紧眉头：“少宇，你没开玩笑吧？他们现在的水平，比国安现有行动小组的成员都强，怎么就不够资格了？”
“强？”付少宇笑了笑，眼神陡然锐利起来，“跟普通部队比，他们是强；跟真正的顶尖兵王比，他们还差得远。”
他走到两人面前，语气严肃：“夺命十三拳是杀人技，但遇到真正的武者，速度和力量都不够；枪法是准，但在复杂环境下，比如电磁干扰、视线受阻，他们能保证百发百中吗？还有团队配合，刚才打拳、射击是整齐，但遇到突发情况，能做到无缝衔接、互相掩护吗？”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赵卫东和郑局长都愣住了。
付少宇继续道：“缅北那次，他们靠的是一股狠劲和我提前布的局；马尔代夫放松了三天，那点杀气都快散了。真遇到境外那些受过十几年魔鬼训练的雇佣兵，他们现在这点本事，不够看。”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沉：“特别行动小组面对的是什么？是跨国犯罪集团，是境外敌对势力的顶尖杀手，甚至可能是一些超出常理的存在。现在的他们，只能算‘合格的战士’，离‘能独当一面的尖兵’，还差得远。”
赵卫东和郑局长沉默了。他们都是老江湖，自然明白付少宇说的是实话。刚才的展示确实震撼，但那是在“理想化”的环境下，真到了生死一线的实战，变数太多了。
“那你的意思是……”郑局长率先反应过来，眼神里带着期待。
“接着练。”付少宇语气坚定，“不管是留在部队的，还是进特别行动小组的，都得再磨磨。我已经选好了下一个训练地点，保证比缅北更狠，更能逼出他们的潜力。”
赵卫东眼睛一亮：“更狠？怎么个狠法？”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付少宇卖了个关子，“反正现在分人意义不大，不如等他们再练一段时间，达到真正的‘顶尖’水准，再按上面的指示分。”
郑局长想了想，点头道：“行，我同意。但核心人员的名额必须先定下来，免得到时候又抢。”
“可以。”赵卫东也松了口，“但训练方案得让我看看，不能瞎练，练废了我的兵，我跟你没完！”
“放心，保证练得比现在猛十倍。”付少宇笑着拍了拍胸脯。
就在这时，孙旅长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首长，王司令的车队快到营区门口了，还有……国安那边也派了人过来，说是来对接特别行动小组的初步事宜。”
赵卫东和郑局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无奈——该来的总会来。
“走，去迎接王司令。”赵卫东整了整常服，“分人的事先放放，等京都的正式文件下来再说。”
“也好。”郑局长点头，“正好让王司令也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兵，还得再回炉重造。”
两人一前一后往营区门口走，虽然还在拌嘴，但争吵的火药味淡了不少。
付少宇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他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休息的集训队队员们，眼神深邃——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他要的不是一群“合格的战士”，而是一群能横扫一切黑暗、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龙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