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游戏到如今刚刚正式踏入游戏,这其中的曲折和麻烦就不计其数。
只是,她运气好,有个“合法”的本地人身份。
只是一个游戏通道就这么麻烦难搞,而她,还要在这里待上整整两年。
这两年里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时间越长,变故麻烦出现的频率就越高。
不过,眼下也只能小心行事能躲就躲了。
压下眼里的情绪,方皎皎稍稍加快脚步朝着分配的宿舍走去。
宿舍位于学校偏左侧的位置,和联邦星的其他建筑风格差不多,外墙都是冰冷的金属质感。
走进宿舍楼内,里边也是简洁明亮。除了基础的建设外,并没有过多的装饰美化。
整栋楼都透着一股金属的冰冷和锐利。
乘着电梯上到三楼,按照门牌号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录取通知上有告知门锁密码,方皎皎按照顺序依次输入,面前的银黑色宿舍门很快便应声而开。
推开门进入屋内,瞥见宿舍内只有一架床后,方皎皎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气。
还好不是和其他人一起住,自己一个人住倒是要安全些。
进屋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宿舍里还配备了一个狭小的私人卫生间和浴室后,方皎皎松了松眉,而后便开始全屋检查。
墙壁天花板,桌面床板卫生间。认真把整个屋子都细致的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监听设备和不正常的东西后,她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抬手看了一眼星际居民手环上的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她也不再待在宿舍,而是朝着通知上写明的教室走去。
等她来到教室时,里边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大家彼此之间互相打量了几眼,却没人开口打破安静或是说些什么。
方皎皎大致扫了一眼教室,抬脚走到左侧的空位上坐下等待。
又过了好一阵,这才又陆陆续续进来几人。
因为是突然扩招,所以教室里的人什么年龄段的都有。
一部分是像方皎皎这样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部分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也有看起来四十多的好似已经退伍而后重新上学的,不过这类人群倒是占比不大,整个教室也只有两个。
大家都在悄悄打量着这些被分到一个班的同学和战友,却异常默契的维持着S级天赋者该有的体面和高傲,一直不曾轻易开口。
直到,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教室,这才打破了教室里的安静。
“各位,我就是大家的辅导员兼上司,日后便由我来组织大家锻炼学习,争取尽快将大家培养成一个能够上战场的合格军人。”
这个军装辅导员的一番话,也算是敲定了最近星网上热议的即将开战的舆论消息,也是赤裸裸的提醒方皎皎这一行人,她们不久之后就会进入战场。
这几乎毫不遮掩的话说完,底下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了明显变化。
许多人早已经踩到这点,所以眼里全是兴奋和激动,其他刚得知消息的,也全然都是亢奋和野心。
战场,对于这里的原住民来说,似乎并不可怕。
即使战场上的死亡人数一直是个居高不下的数值,即使大概率有去无回,即使一场战争往往持续许久也不会轻易平歇。
但是,战争在他们眼里还意味着机遇和荣耀。
如果领导军队取得了可观的成绩,那么,带来的利益也是数不胜数的。
晋升,全民追捧爱戴,社会地位和金钱也会飞跃到最顶层。
星网上一直被追捧爱戴的霄霁将军,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比起这些原住民的狂热,方皎皎则是一种深陷其中却不能离开的无奈。
既然军校里的辅导员都明确指认了战争即将来临的事实,那也就意味着,星网上说的虫族大军和星兽狂暴的事大概率也是真的。
她这几天除了准备军校考核,就是在星网上恶补关于这个世界以往发生的战争和潜在威胁。
她发现,这个世界里的原住民和虫族的争斗恩怨已经持续了近百年了。
其中最为严峻的一次,险些没抵挡住虫族的入侵,整个世界也差点因此崩毁。
这个时候,是霄霁将军带领着剩下的人誓死抵挡,守住了最后的家园,又一个星球一个星球的挨个厮杀夺回,将虫族全部赶出联邦首都星的范围。
这才得以保全了现在的首都星和名下的各个附属星球。
也正是因为如此,霄霁将军才会这样受到全民爱戴,甚至被奉为信仰。
方皎皎回想自己看过的那些战争历史,再联想眼下的局势,只担心自己为期两年的游戏是否能安稳结束。
如果这次的战争也像之前一样不可抵挡的话,那么,要是游戏任务结束前世界就被虫族攻陷了,自己还能继续完成任务吗?
反之,如果世界被虫族或是星兽攻陷了 就没办法继续完成游戏任务的话。
那自己在游戏任务结束前,岂不是要誓死守护整个游戏世界不被攻陷?
完不成任务就会死,世界被攻陷也大概率完不成任务会死,那她,远比其他原住民更需要守护这个游戏世界。
起码,在游戏任务没结束的两年内,这个游戏世界不能被虫族或星兽占据侵略。
这是强制性让她参军进入战场,用命去换取这个游戏世界里的和平啊。
不对,这是让她的性命和这个世界的和平挂钩。
这里能够在战争里胜出,她就能继续完成任务。这里输了,她就游戏失败。
想要让自己活着,就得上战场厮杀,就得带领这些原住民在即将到来的战争里取得胜利。
一步步捋清楚了目前的局势,纵使方皎皎脑子里各种情绪堆叠,也不得不按照末日游戏设定好的路线来走。
从进入军校到战争,她是逃不掉这个既定的战场了。
也没办法再龟缩,因为,胜利她才有继续活下去完成任务的可能。
一口气吸入胸腔,后又缓缓吐出。
再抬眼,方皎皎脸上眼里,也全都是和其他原住民如出一辙的野心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