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渊盯着她的背影,活像要把她盯出个大窟窿来。
他俯身到她耳边,“你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睡这么安稳,不怕我半夜暗杀你?”
宋安澜没睁眼,膝盖隐隐作痛,蹙了蹙眉,“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你敢暗杀,我直接送你去踩缝纫机!”
她闭着眼威胁,恶声恶气说话。
霍承渊半撑在她头顶,轻笑:“你都没命了还送我进监狱?还是你觉得你有九条命?”
“呵,我岂止九条命,只要你不死,我就能永生!”
她打开他的手,把被子拉高,不想和他继续没营养的对话。
霍承渊也不在意她说不说话,上床关了灯大大方方躺她旁边。
宋安澜知道他脸皮厚,公寓里只有这一张床,他肯定要故意和她挤在一起。
她受了伤,无法走路,只能尽量把自己往床边挪,离他远一些。
两人在一张床上睡过太多次,闭上眼一晚上就过去了,她假装他不存在就行,她不信他敢做出更过分的事。
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不开灯基本看不清房间布置形状。
床是大软床,在床上随便动一动都能清晰感觉到动静,宋安澜背对着男人,忽然察觉到有床在晃动,身后有温度靠近。
她猛地睁眼,转身看向男人。
“你做什么?”她在床边的位置,只两个拳头就能滚下去。
而霍承渊在床上缓慢移动,霸占了大半个床位,挨着她到边缘,身后空出一大块。
“怕你冷,想抱着你睡给你点温暖。”
宋安澜,“……”
“谁稀罕你的温暖,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动手!”她伸出双手,阻止他还想继续上前的举动。
霍承渊头一抬,直接睡到她的枕头上,只需再往前挪十公分,就能碰到她的脸。
宋安澜吓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躲。
因为太靠近床沿,她倏然后退,整个脑袋连同身体一齐朝床底下掉。
她惊呼一声,临摔倒时拽住男人的衣领,想把他一起拉下来。
霍承渊身高体壮,躺在床上坚若磐石,他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把她拽回来。
宋安澜撞到他收紧的胸肌,差点疼出眼泪。
“小心一点,谁让你睡那么外边的?这次有我把你提回来,下次怎么办?”霍承渊一手扣着她,一手把她按在自己胸口。
宋安澜气得表情狰狞,五官扭曲。
“霍承渊!”她用力推他,左手碰到他的胳膊使劲拧了一把,“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摔下床!你能不能要点脸?!”
她以为一晚上眨眨眼就过去了,可现在看来,她是一分钟也忍不了了。
这男人实在可恶,倒打一耙的本事张嘴就来,气得她乳腺增生,恨不得立刻就把他从窗口推下楼去。
霍承渊按着她,趁着她脚不方便,偷摸在她身上占便宜。
“你不睡床边就不会摔下去,也幸亏我体格大,换个弱不禁风的人早被你拉下去了,我救了你你就该庆幸,我没那么弱鸡。”
他顺着她的头发往下安抚,像是在安慰宠物那样。
宋安澜眼睛都气红了,奈何双腿受着伤,力气也没他大,只能被他困在怀里无能狂怒。
“我为什么睡床边你心里没点数吗?看见单身女同志睡在床上,还故意上来睡在一起,不就是你这副小人作风我才会躲你远远的?伪君子,你这种人就该浸猪笼!死渣男!”
她抬起头,对着他破口大骂。
太阳穴嗡嗡的响,已经快分不清面前的是人还是禽兽。
霍承渊漫不经心轻拍她的后背,瞧着一点也不受她影响。
“我救你一条命你却想把我浸猪笼,宋安澜,你有没有心?”
“我有你**的心!”
她怒目圆睁,挣脱不了他的力道,就用力给了她一拳。
霍承渊虎口捏住她的脸,“谁教你说的脏话?上个学还把自己学坏了?”
他越是表现的云淡风轻,淡定镇静,宋安澜就越是生气。
她咬着牙一字一字从嘴里吐出字句:“我不仅会说脏话,我还会送祝福,百祝百灵,霍承渊,我祝你阳痿一辈子!!”
她阴沉的低骂,若是开灯,她的眼神能把他生吞活剥。
霍承渊顿了顿,随后从胸腔发出一声低笑,“不好意思,这个愿望你恐怕要失望了,不信你感受感受。”
他紧紧抱着她,两人严丝合缝。
宋安澜被迫和他贴在一起,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
黑夜里,那张脸又黑又红。
“混蛋,你松开我,你这是骚扰!”宋安澜从头到脖子爆红,恨他不要脸,也恨自己不能直接把他给阉了。
“骚扰?不是你先诅咒我?我只是证明自己没有问题而已,怎么就变成骚扰了?”
他很厚脸皮的解释。
宋安澜想杀了他的心都有,特别想抬腿直接了结果了他。
霍承渊察觉到她的意图,压低声音警告:“要是想明天早上膝盖肿成猪腿就尽管试试。”
他这么一说宋安澜也歇了心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她好了,一定让他尝尝后悔招惹她的滋味。
“行了,睡吧,时间不早了。”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对她说完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宋安澜呆滞了几秒,反应过来男人是去做什么后脸比煮熟的虾子还红。
她转身将被子把自己整个人盖住,强迫自己入睡。
狗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去做那种事,不要脸!!
重新回到床上的霍承渊没再折腾宋安澜,在她身侧躺下。
冬天天亮得晚,不过外边雪亮的发光,六七点的天没有南方那么暗沉。
宋安澜睡饱后自然醒来,整个人被人从身后环住,腰上搭着两条胳膊,背后是滚烫的体温。
她想转身再给男人两巴掌,昨晚快睡着时他都没碰着她,一觉醒来居然直接把她搂怀里了。
窗外的天光透过厚实的窗帘窥进点点亮度,不算敞亮,但能勉强看清卧室的模样。
宋安澜动了动身体,打算趁着男人没醒先下床。
过了一晚上,她的膝盖稍微好了点,只是扭动时还会有隐痛的感觉。
她一点一点挪动身体,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别动,再睡会。”